邪惡的眼神,黑得令人絕望的眼珠,眼中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充滿著冰冷的殺機,是一種純粹的嗜殺和暴虐。』天『籟小』說www.⒉3txt.com
金銘大步在前,羅伊緊跟在后,兩個巨人撒腿就跑,太可怕了,數百詭異道者在追殺他們。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那一個個漆黑的眼中,猶如住著一個個魔,不管那是什么,得趕緊找到先生,找到先生,他們就安全了!
突然,前方的金銘停了下來,猛然轉身,獰笑著朝羅伊撲了過來……
“金銘!金銘,你!”
羅伊險之又險的躲過,他感到很冷,從腳底到尖,冷透了,他打了一個哆嗦,頭皮麻!
金銘的眼睛變了,眼珠更漆黑了,黑得仿佛能吞噬一切,這種黑,最詭異的一點是,缺少人類的智慧之光。
金銘和那些人一樣,被附體了!被不可知的邪惡存在附體了。
羅伊完全可以憑九宮步逃離,可他不愿意,他不能丟下金銘,他心中極其恐懼,在這道教圣地,怎么會生這樣邪惡的災變。
“金銘!你醒醒!快醒醒!我是羅伊,我是羅伊啊!”
羅伊一邊躲避著金銘的拳頭,一邊喚著他的名字,他想喚醒他,可金銘依然瘋狂的對他揮拳,他已經認不出他了,成了一個嗜殺的存在。
金銘原本英俊的臉上,此刻卻掛著古怪的笑容,看上去極其邪惡。
他喚不醒他,怎么也喚不醒他,羅伊有一種感覺,要是再喚不醒他,他會永遠失去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摯友。
羅伊的呼喚,變得憤怒絕望:“邪魔,放開金銘,放開他!快滾出來……先生,先生!快救救金銘!”
這是羅伊有生以來,最驚慌失措的一次,在極端恐慌之下,理智在逐漸離他而去,他慢慢變的軟弱,他的意志在弱化,在他最慌亂的時候,一個黑影撲向了他!
羅伊的眼睛慢慢失神,眼中的光彩似乎要永遠失去,眼睛快要變黑的剎那,黑影驚恐的尖叫一聲,散成了一股煙。
羅伊感到自己陷入一段未知的黑暗,突然,他心中出現了一篇金色咒文,咒文帶著他,沖散了黑暗,帶著他走了出來。
金色咒文,是先生親自為他種下的神魂原咒,先生說這是給他的祝福,是一份來自長輩的禮物。
先生沒有告訴他原咒的作用,他也沒有問,今天他懂了,這是先生為他加持的清心原咒,是創咒者的守護,純粹而強大。
對!清心咒,先生傳他清心咒時,告訴過他:常誦此咒,不僅可以幫他壓制心魔劫,還可以破除心魔以外的一切魔障,根除一切雜念。
“金銘!金銘!你仔細聽,仔細聽: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風不起,波瀾不驚……”
羅伊腳下踩著九宮步,一邊躲避著金銘的攻擊,一邊念咒……
“啊!”
金銘突然尖叫一聲,倒在地上,他的聲音非常尖銳,聲音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對!是仇恨和憤怒,他雙手抱著頭,在地上打滾,他甚至不斷在撕自己的頭,他非常痛苦,極其痛苦……
羅伊看著這樣的金銘,他心中難受,難受到了極點,可他卻一直在念咒,一刻都不敢停下,這一刻,對羅伊來說,是那樣的難熬,那樣的艱難,他忍受著一切,念咒,念咒……
金銘哀嚎,他在抽搐,甚至有一刻,他看到了金銘的哀求,那是讓他停下來,不要念了!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慢得讓羅伊都忘記時間的存在,他麻木了,金銘終于耗盡了所有體力,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在金銘倒下的一剎那,羅伊腳下一軟,重重的坐在了地上,他有趕緊起身,他知道那個東西還在金銘體內,他能力有限,根本無法驅除它。
羅伊背起金銘就跑,他要去找先生,現在唯有先生,唯有先生才能救金銘,找到先生,金銘一定會沒事,一定會沒事……
陰川渡中央祖山,四位教祖強者坐在清心殿中,靜靜的品著道童煮好的苦茗,茶很苦,卻是先苦后香。
四人都沒有說話,端起、慢飲、閉目、回味……
茶道一體,禪茶一味,對道家來說,品茶是一種修行,是修心,品茶,講究心靜方得茶心,修一種清凈、恬淡、寂寞、無為。
顯然殿中四位都通曉茶道,深得其中三昧,無聲之中,自得其樂。
殿中有四人,在他們各自看來,大千卻獨他們一人,舍我之外再無他人,一種脫一切,遺世獨立的寂寞。
“祖師,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道童連跑帶爬的撞了進來,小家伙眼中盡是恐懼,他腿在抖,手在抖,全身上下都在抖,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血色。
一川道人,白眉挑動,雙眼微睜,一臉不悅的斥責道:“童兒,沒看到有貴客嗎?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師……師祖……不……不好了……師兄瘋了……都瘋了!”
道童本就嚇得不輕,又被教祖一斥,更加惶恐,這會兒,連話都說不清了。
老道看著道童,突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他急忙問道:“你說什么?瘋了,誰瘋了?”
突然,又有隱隱約約有聲音從外頭傳來:“先生!先生!你在哪里?快救救金銘!救救金銘!”
寧澤一聽到羅伊的呼喚,身形一閃,就出了大殿,再側耳一聽,循聲辨位,一步邁出,便已到了羅伊面前。
“先生!先生!你快救救金銘!”
金銘似乎感到了危險,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漆黑詭異的眼珠看了寧澤一眼,一低頭,對著羅伊的脖子就咬。
“孽障,找死!”
寧澤眉心豎紋裂開,兩支無形劍射出,一左一右,入了金銘眼中,金銘慘叫一聲,軟癱在羅伊背上。
“隨我來!”
羅伊只感到,身上一輕,自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一拉,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他和羅伊便來到了一座古老大殿門前。
寧澤單手舉著金銘大步走入了殿中,看似很久,其實,從寧澤出殿到回來,也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的事。
“道友,你們來看?”
三位教祖此時臉色難看,道童雖然說的不清不楚,可他們卻推測出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三位身形一閃,便來到了金銘身邊,一金道人伸手分開金銘眼皮,三人一看他的瞳孔,臉色刷的一下就白。
“不好,是他們出來了!”三位教祖異口同聲,聲音沉重,還有一絲恐慌。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