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場比斗后,菜黃九已沒有興趣再看其他人的比斗了,于是兩人就此回了濟仁堂。
回來后,菜黃九就在房間中開始翻閱自己買來的那部《道術總錄初識》,里面雖然記載的都是一些初級術法,但是好多其實菜黃九也不會,一邊用心看,一邊掐指念訣練習。
只聽得房間里時不時就會有響聲傳出,嚇得烏雕在房中四處亂竄,而菜黃九依舊手勢不停,演示著各種術法,這些術法初學確實不難,尤其是菜黃九這種悟性高的人,只是看幾遍,稍加練習便有模有樣,但是要精通,做到信手拈來可是不易,就像今天生死臺上的散修一樣,就是把土盾這種初級術法練到了高深處。
書上的術法多達好上千種,其實細細看來都是由金木水火土演化而來,相生相克,而且好多地方都有那位老夫子的注解,和自己獨到的理解,翻到最后,老夫子認為,術法之道都為小道,修道之人不應為此浪費過多修道時間,而應向天道求長生,顧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此為大道。
看到此處,菜黃九感覺這老夫子的言語與自己的師傅到有幾分相似,雖形式上有所不同,但道理卻是相通,以后有時間還要再去擺放這位老夫子。
一直練習到深夜,菜黃九才滿意的停下來,只是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和躲在房間角落瑟瑟發抖的烏雕,辛虧這房間有陣法保護,要不然換做平常房間,早就千瘡百孔了,菜黃九尷尬一笑,起身走到烏雕旁邊,掏出一顆濟靈丹喂給烏雕,順便摸摸頭,烏雕只是乖巧的煽動翅膀,也用頭蹭蹭菜黃九的腿。
第二日清晨
天色未亮,菜黃九還在盤膝打坐,便有敲門聲響起,蹲在菜黃九身邊的烏雕,剛聽見敲門聲撲騰扇著翅膀跑向門口,直直盯著大門,似是對敲門的人很不滿意,又似是防備一般,菜黃九起身開門,笑著摸了摸烏雕的腦袋,好似安慰,便將烏雕收了起來。
門外,于香微笑道:“菜道友打擾了。”
菜黃九報以微笑道:“于姑娘,無妨,出發之前咱們還得去一趟錦鳳樓。”
于香有些訝異,但隨后就明白了,點點頭。
二人到了錦鳳樓,店鋪門依舊開著,一進門口便有伙計上來熱情招待,詢問二人是喝茶還是飲酒,菜黃九也不多說,直接要了一壺人間醉,只是掏靈石的時候,手明顯抖了幾下,于香則是要了一壺仙人醉,店伙計殷勤詢問于香是否需要上二樓飲酒,于香只是輕輕搖頭。
買完酒水,二人出門的時候,菜黃九隨意一撇,看到門口右邊門上寫著:永不打烊,四個大字,便明白為何這店門開的這么早了。
兩人并不言語,一前一后出了錦鳳樓,向著城門走去,這次換做菜黃九在前,于香在后。
等到天光大亮,太陽初升,兩人已走出錦鎮數十里遠,腳步不停,繼續向著伏龍山脈深處前行,霜玉堂那邊已經沒必要在演了,經過昨日一戰,沒個十天半個月估計霜玉堂是下不了床的。
日頭高照,兩人跑出去快百里路程,時間也已快到晌午,當初參爺說只要自己出了錦鎮他就能感應到,為何到現在還沒出來。
此刻,菜黃九一邊盤膝打坐恢復靈力,一邊思索,一旁的于香則是在周圍隨意走動,以神識探查著四處的動靜。
思索片刻后,菜黃九掏出從錦鳳樓買來的酒水,打開壺口,置于身前,自己也不喝就這樣放著,很快便有酒香徐徐從壺口飄出,飄向四處,聞著酒香,菜黃九都想喝一口,錦鳳樓的酒水果然名不虛傳。
于香看到菜黃九的做法,便明白了,只是做法卻讓菜黃九啞口無言,只見于香拿出仙人醉后,伸出食指,在壺口出輕輕向上一提一抓,便有一小股酒水漂浮于掌心,向著天空一掌拍出,仙人醉化作霧水飄向四處,那酒香比菜黃九的人間醉不知道濃香了多少倍,恨不得把灑落在樹木之間的酒水舔上一遍。
于香也不管菜黃九是何反應,走上幾步便撒酒,如同給死人撒紙錢一般,撒了四五次之后,便有個蒼老的聲音急急響起。
“嘛呢?嘛呢?別撒了,別撒了,人在呢,真是個敗家娘們,這般好的酒水就這么糟蹋了。”只見參爺站在一個樹杈上,大聲嚷道。
于香趕緊轉頭望去,看到參爺,又看向菜黃九,此時,菜黃九才從哪濃香的酒味中轉頭看向參爺。
起身笑道:“參爺,怎么出來啊?”
參爺也不看菜黃九,眼睛直直看著于香,準確來說是看著于香手中的酒壺。
菜黃九一拍腦袋,趕緊拿起地上的人間醉,笑著對參爺說道:“參爺,這是你要的錦鳳樓的酒水。”
參爺卻是看不看菜黃九,說道:“韭菜,你那酒水不夠味,我只喝那女娃娃手里的酒水。”
菜黃九此時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心里暗罵參爺就不能給自己留點面子嘛,剛想開口介紹于香,誰知于香先開口說道:“晚輩溫子仁弟子于香拜見參爺,此酒正是買給參爺的。“說罷便將酒壺拋向參爺。
參爺伸出兩手趕緊接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嘴里猛吸了幾口后,一臉陶醉的說道:“原來是小溫子的徒弟啊。”說罷又是猛吸幾口。
參爺話鋒一轉,突然問道:“那你如何證明你就是小溫子的徒弟呢?”
菜黃九剛想開口解釋,就被參爺打斷,道:“韭菜你先別說話。”
只見于香抬手,緩緩從自己臉上撕下一張薄如蟬翼的蟬翼的假面,面皮下面是一張,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整張臉仿佛是能工巧匠一毫一厘精心雕琢過一般,加之披在身后的黑色長發,不是仙子勝似仙子,看的菜黃九眼睛都直了。
參爺卻是若無其事,坐在樹杈上,背靠大樹,雙手抱著酒壺,緩緩說道:“嘿!傻小子,看傻了啊,和人家走了一路,連人家長什么樣都不知道,你這心可真大啊。要不是我老人家閱歷深,見識廣,你還指不定被騙到什么時候呢,你說是吧?女娃娃。”
菜黃九被這么說,瞬間清醒,此時即尷尬又惱火,開啟護盾,面向于香,身體慢慢向著參爺那邊靠了靠,參爺剛才看似玩笑之語,卻是在提醒他。
于香對此也不驚訝,拿著那張假面,向著參爺拱手道:“參爺,晚輩確實不無冒犯,出此下策也是有晚輩的苦衷,還望參爺見諒,晚輩確實是溫子仁的弟子,在下有家師的令牌可以證明。”
說著便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令牌,拋給參爺,參爺卻是不接,隨口吐出一口酒水便將那令牌打落在地,然后笑嘻嘻的說道:“女娃娃,這種令牌,我儲物袋中沒有十塊也有八塊。”說罷慢悠悠的吸了一口酒。
于香看著掉落在地的令牌,也撿起,依舊恭謹的對著參爺說道:“那晚輩如何做才能讓前輩相信呢?”
參爺也不答話,卻是對著菜黃九笑道:“傻韭菜,嘛呢?就你那點本事還不夠人家看的呢,乘早收了,拿上酒過來我這邊一同看戲便是。”
菜黃九倒是不含糊,就去拿地上的酒壺,好歹也是花五十靈石買的,只是身上護盾飛針和手里握著的符箓都不曾收起。
參爺倒是被氣樂了,笑罵道:“說你傻,你還真傻啊,還真去拿啊。”
菜黃九滿頭黑線,也不管參爺說的,撿起酒壺走到參爺的那顆樹下,背靠大樹,大大方方的喝起酒來,只是滋味好像只有水沒有酒。
然后,二人同時看向于香,菜黃九開口道:“說吧,你騙我這么久,參爺你也見到了,有什么目的現在可以說了。”菜黃九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不帶一絲感情,這便是他正真發怒時候的樣子,沒有大吼大叫,只有平靜之下的盛怒。
于香從菜黃九的話語中聽出了那份陌生,也不回答,如前日一般緩緩退去身上黑色的斗篷,露出那身玄階上品的煉丹師法袍,然后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丹爐,盤膝而坐,以靈力點燃丹爐,開始煉丹。
隨著靈力不斷涌入,丹爐溫度逐漸升高,菜黃九看著如此嫻熟的操控爐火,不論手法還是對丹爐溫度的掌控,菜黃九自愧不如,這于香的煉丹資質果然了得。
此時,參爺卻是開口叫到:“好了,好了,可以了,可以了。”
于香起身,恭謹拱手道:“晚輩斗膽在前輩面前獻丑了,還望前輩恕罪。”
菜黃九疑惑抬頭看著參爺,道:“參爺,什么叫好了?怎么就可以了?”
參爺跳下樹,站在菜黃九身邊,小聲對菜黃九說道:“這女娃確實是小溫子的徒弟,剛才控火手法便是我當年親手教給小溫子的,這手法當今天下,會的人不超過三個,我不會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