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恰巧在清豐縣的慕容靜趕來看望月雨童。在閑聊中慕容靜提起了貿易公司最近接到一筆大單子,一個南越國的商人訂購了大量的硫磺和硝石。
月雨童聽后內心隱隱覺得不安,她知道這些材料是制作火器的。前一段時間在制作火炮時朝廷曾大量的購買這些材料, 以至民間一下興起好幾家制作硫磺和硝石的商家。于是月雨童便叫慕容靜謹慎調查這個南越商人的來歷。但是慕容靜卻認為月雨童有些緊張了, 只是認為那南越商人只不過是想賺錢而已, 沒什么大問題。
等慕容靜走后不久蘇不怕和柳澤寒就來給月雨童號脈, 決定以針藥相結合的治療。月雨童沒想到昨天柳澤寒說是要打針原來是真的, 當下有些焉了。聽到蘇不怕正叮叮當當的為自己配針劑,月雨童的心理就直打鼓,在前世她可是最怕打針的了。
月雨童想著這么逃避這次打針, 找了個借口便道:“蘇大夫,我想出恭!”
“你事可真多, 去吧!”蘇不怕拍了一下月雨童的腦袋便叫人扶她去了病房里的衛生間。
月雨童一進到衛生間便把門給反鎖了, 躲在里面任憑誰喊也不出來。就在大家僵持不下時, 葉知秋來了。他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后,發揮出了公老虎的本領, 對著衛生間里的月雨童喊道:“童兒,你出來!不出來,我可要砸門了!”
“我就是不出來!”月雨童幾乎是用顫抖的語調說道,其實一聽到葉知秋的聲音月雨童就害怕起來。
“陳副官,砸門!把她給我揪出來!”葉知秋叫來了陳副官道。
“世女君這個不太好吧。”陳副官猶豫了一下道。
“我叫你砸就砸, 出了事我負責!”
陳副官屏了一口氣, 一腳把門給踹開了。剛要把月雨童給揪出來, 就聽月雨童威脅道:“你敢!”愣是把伸出的手給收了回來。
葉知秋卻一把上前, 不顧自己傷勢未愈一把揪住了月雨童的耳朵, 把她拉了出來。月雨童剛想掙扎兩下,就被陳副官一把抱住了。
在一旁的蘇不怕趕緊上前就把針扎進了月雨童的屁股, 頓時她殺豬般的叫了起來。等打完了,一邊的柳澤寒心疼的趕緊上去給月雨童揉了起來,卻引來了葉知秋的不悅。
晚上,葉知秋把柳澤寒約了出來,說道:“柳大夫,你很關心童兒啊?”
柳澤寒聽出了葉知秋話中的意味,急忙掩飾道:“童兒是我的朋友,關心她是應該的。”
“大家都是男人,你喜歡童兒我會看不出來?”
“不錯,我是喜歡童兒!五年前就開始喜歡了,可是她心里只有你,從來就沒接受過我……”
聽到柳澤寒地坦白,葉知秋雖然有些吃驚,可是更多的是竊喜,知道自己的妻主心里只有自己,感動不已。此后,葉知秋也對柳澤寒放下了警惕,慢慢的成了好友。
半年后京中傳來了右相聯合御林軍逼宮的消息,好在信王早有準備及時用新軍鎮壓了,右相失敗后帶著女兒梁珍倉皇的逃到南越國的邊境,投靠了南越國。
此時慶宣帝篡改遺詔的事也隨著逼宮事件浮出了水面。信王沒想到自己的親姐姐騙了自己十八年,傷心不已。姐妹兩個幾十年來第一次吵了一架,信王十幾年來的悲憤、委屈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十八年前那場幫慶宣帝平息大皇姐的叛亂的矛盾和內疚一直深深的埋藏在信王心中,特別是四皇姐月云清的慘死,使信王一直不能原諒自己。這十幾年發配邊疆似的的鎮守西北邊關也有一絲懲罰自己的意思。得知事情的真相,在信王眼中的高大英明的二皇姐的形象瞬間倒坍了。
信王執意要慶宣帝迎回流亡在外的大皇女和三皇女并要慶宣帝讓出皇位給大皇女月云煙,而慶宣帝怎么會輕易放棄皇位。爭吵過后面對國家的內憂外患再加上幾十的姐妹之情,又在皇太夫的已在勸解下,信王妥協了下來。此時而慶宣帝也有悔意,并承諾大皇女回來后封她為一字并肩王,兩人共同治理江山。
帶著慶宣帝寫的一封親筆信,信王親自趕赴南越國去找大皇女。而大皇女也得知了這件事,但是因為心中還有一股怨氣又想到四皇妹的慘死,所以在接到慶宣帝的親筆信后撕得粉碎,對信王也是不予理睬。
而此時南越國王擔心原本和她合作的大皇女會倒戈相向,那么這會對她侵略慶國的計劃將會帶來阻礙。于是南越國王決定先下手為強,趁著大皇女還在猶豫便舉兵10萬進攻慶國邊關。信王見南越國大軍壓境,而大皇女卻不為所動執意要慶宣帝退位才肯罷休,無奈只得回去調動軍隊積極抵抗南越國。
因為信王對南越國早有防備又有新研發的大炮在手,一時間慶國軍隊士氣大振叫囂著要好好揍南越國一頓,出出這幾年的怨氣。當把慶軍剛把大炮推了出來放在陣地前準備對著南越國士兵攻擊時,沒想到一陣炮就打了過來。慶軍當時就蒙了,這個大炮明明是朝廷的武器研究所新研制出來的,實在沒想到南越國也會有這種武器。慌亂了一陣后,信王馬上清醒過來,指揮者慶軍進行反擊。
幸虧南越國的大炮制作還不夠精細,威力沒有慶軍的大炮的好,射程也不夠遠,但是還是給慶軍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雙方大戰了一個多月死傷無數,雙方的態勢成膠著狀態相互僵持著。而大皇女卻又隔岸觀火的心態,看著兩國交戰,誰也不幫。
在清豐縣養病的月雨童知道南越國入侵慶國消息時十分的擔心,再聽到南越國也有大炮的消息后再也坐不住了,不顧蘇不怕和柳澤寒地勸阻非要去邊關看看。勸阻無果后,眾人無奈只得讓她出院離開。
這次葉知秋怎么也不肯放月雨童一個人去打仗,非要跟著去不可。而柳澤寒因為擔心月雨童也要跟著去,這一下可讓月雨童頭痛不已。無奈不答應他們就走不了,只能妥協。好在爹爹岑慕飛因要照顧小熙兒脫不來身,不然也是要跟去的。但是在臨走前,爹爹再三的叮囑要小心,同時又要女兒看住信王別讓她拼命等等。
幾天后,當信王看見月雨童帶著兩個男人來到邊關時氣得直跳腳,把月雨童罵了個狗血噴頭。但是之后又看見女兒身體大好,心下甚慰,只是對她在軍中帶來了男人頗有微詞。于是信王搬出軍中條例同時考慮到兩個男人的安全,連同女兒月雨童統統的打法到距離邊關守軍軍營不遠的邊關重鎮隨鎮去。月雨童知道男人呆在軍營不方便,只好同意了下來。
幾個人在隨鎮安頓下來后,信王便派人接了月雨童去軍營商量軍事。在途中月雨童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月雨童口中呼之欲出:“靈風!”此時月雨童的心激動地有些要跳出來似的。本來到了清豐縣后,月雨童也向司徒珊問起過靈風的情況,可是司徒珊卻告知她靈風拿了一些銀子后就說要回老家去了。月雨童本還想細問,可是看到一旁照顧自己的葉知秋就沒忍心再問下去,誰知現在竟然在這里重逢了。
和前兩次一樣,靈風穿著一件風衣不起眼的躲在了路邊。月雨童急忙下馬走上前去,也不知道要和他說些什么。雖說對于靈風向她下藥的事,心里還有些一些芥蒂,可是一想他對于自己的種種深情,也就有些原諒了他,畢竟愛一個人是無罪的。
靈風緊張的看著月雨童,忍著要去上去抱她的沖動,平復了一下心鏡低聲問道:“身體好些了嗎?聽到你挨了打,我擔心死了!”
“沒事,我死不了!”
“是我不好,害了你…….”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現在怎么樣?”
“我很好。我來只是要告訴你,我們大王要和梁紅顏那個老賊兵分兩路圍攻你們,這里很危險!童兒,你快離開這里!”
“我們大王?南越國王?……你是奸細!”月雨童猛然醒悟過來,想到南越國的大炮,質問道:“我明白了,大炮的資料也是你從我這里偷的!”
“是,我是奸細,但是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傻,我真傻,竟然對一個奸細這么好!”
“不管怎么樣,童兒我是真心愛你的。”靈風拿出一張羊皮圖塞到月雨童手上,說道:“我走了!這是南越的作戰圖,你拿著。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手無意識的摸上了自己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里面是月雨童的骨肉。此時攤了牌,兩人注定是不能在一起了,可是這個孩子就是他的全部。而月雨童氣憤根本沒有發現靈風懷孕的事。靈風嘆了一口氣,默默地跳上旁邊的一輛車離開了。
月雨童拿著羊皮圖百感交集,對于靈風的感情頓時愛恨交織起來。來到軍營,月雨童把遇到靈風的事對信王全說了出來,又把靈風給她的那副作戰圖拿了出來。信王看了女兒幾眼,瑤了頭什么也沒說,只是細細的看了一下那張作戰圖后丟到了一邊,說道:“既然靈風是奸細,那么這個情報也就不可靠了,小心中埋伏!”
月雨童說道:“娘,我認為靈風對女兒的感情是真的,我相信這個圖是真的。”
“混賬,你被打傻了嗎?被那個男人騙了大炮制作圖,現在又要拿將士們的性命去賭?”
“娘,信我一次!這次我親自帶兵!”
信王背著手在屋里來回的走了很久,最后說道:“童兒,娘就冒一次險!不過,這次不用你帶兵。你身子不好,還是回隨鎮陪知秋去吧。那個柳大夫,你要是喜歡也就收了吧。娘也不反對,只是以后別在惹那個男人了。”
“娘,我明白!”
幾天后,信王根據那張作戰圖插入敵后,狠狠地教訓了南越國一下,還把右相梁紅顏給抓住了,頓時士氣大振。
而梁珍得知自己母親被抓,氣急敗壞的要求南越國王出兵相救。可是南越國卻因為這次戰斗大傷了元氣,不想為無謂的人冒險,只是撥給她一小隊的人馬。無奈梁珍只好自己帶著這隊人馬來解救右相。在無意間梁珍在南越國見到了靈風,這才知道他是奸細。又見他大著肚子,細細一算便已猜到可能是月雨童的種,頓時計上心頭。此時靈風因為作戰圖的丟失早已被南越國王懷疑,便做了個順水人情把人送給了梁珍。
第二天,梁珍便押著靈風趕到慶軍陣地前叫囂,“月雨童,你給老娘出來,別做縮頭烏龜了!”
“你他媽的把嘴放干凈點,敢罵我們世女!”
“姓梁的來的正好,連你一起抓!”
“抓賣國賊!”慶軍也毫不示弱的沖梁珍等人叫喊。
叫喊了一陣,梁珍把靈風推了出來,叫喊道:“出來呀,看看我把誰帶來了!”
這時,月雨童和信王聽到叫喊也出來觀看,卻看見梁珍押著靈風站在了一個小土堆上。此時,梁珍也看到了月雨童和信王,便說道:“我今天是來救我母親的,我用他來交換!”說著推了一下身邊的靈風。
“笑話,這個人是奸細,我們怎么會用他來交換?”信王哈哈笑道。
梁珍用沒受傷的左手撕開了靈風的衣服,露出他大大的肚子,“這個賤人是不值錢,可是他肚子里孩子卻是你女兒的種啊!”
月雨童吃驚不已,根本不信,說道:“怎么會呢,才一次就……..他是你的夫郎,可能是你的孩子…….”
“哈哈……我已經很久不碰他了,怎么會是我的?月雨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不信你問他!”
此時的月雨童腦子一片混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卻心里卻很想去救他,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懇求道:“娘,這個孩子可能真是我的……..娘,救救他吧!”
而信王看到女兒的表情,知道事情可能是真的,嘆了一口氣道:“是我的孫女,我一定會救的。”信王一脈,子嗣單薄。現在月雨童身體不好,而她也只有小熙兒一個女兒。能多個孩子,信王當然高興。
信王說道:“梁珍,你讓問靈風一個問題,問清楚了,我自然會放人!”
梁珍道:“好,諒你也不敢耍花樣!“
信王說道:“靈風,你老實告訴本王這個孩子是不是童兒的?無論是與否,念在你對童兒的一片深情,本王也會救你的!不過,你不能騙本王和童兒!”
靈風哭喊著說道:“這孩子真的是童兒的,七個月前是我在軍營給童兒下了藥,這才有的…….信王,你要相信我!”
“好,我信你!”信王說道:“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