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靖見她一只腳不敢著地,那腳踝處已經腫起來,像個小饅頭。既心疼又著急,“沒事,他不敢了,這混蛋再敢亂動你,我教訓他。”
她謹慎的把她的手臂遞到宮望予的胳膊上,“他力氣大,我陪你過去,沒事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涼夏那很可憐兮兮的表情取悅了他的視覺。他把她當成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女生,先去了她的休息室。
“你把衣服換上吧,醫院里都是男醫生,可別讓陌生人看了去。”
她差點暈過去,在心理翻白眼:大夫才沒你那么無恥,就喜歡耍流氓,白長個大個子。
好在宮望予沒在這時找她麻煩,她見他轉到門外去等,迅速的穿戴好。褲子是百里靖幫忙穿好的,兩人熱了一身汗。
“你這腳怕是兩天不能走路了。”他坐過來摸著她紅腫的腳,嚇得她一縮,“我們趕緊走吧。”
“行,我抱你出去吧。”
“不用,我自己走。”
“你腿不想要了是不是?”
宮望予趕緊過來撐住她的身體,一手伸到腋下,一手抄起腿窩,打橫抱起來。他一直覺得她個子也不矮,此刻抱在懷里,實在是嬌小的可憐。
溫溫軟軟的,重量也只有那么一點點,是他抱過最瘦的女人。
他忽然就有了些別的想法,好像春天的柳絮突然吹到了臉上,心上,癢癢的,欲罷不能。
他背她走,百里靖一路上不斷的埋怨,“姓宮的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遇上你都沒什么好事情。快去醫院看看,不成住兩天醫院,別落下病根。”
“哼,都說百里家的千金長得漂亮,話不多,教養好,門當戶對,帶的出去,帶的回來。我看流言都是假的,胡說八道。”
“你……”
說話間她碰到了涼夏的腳,疼得她眼淚汪汪的。宮望予不樂意了,“你能消停會嗎,別整個二次傷害。
等會我去給醫院打聲招呼,騰間高級病房。現在醫療條件好,治個崴腳幾天就好。”
他瞥了眼疼得要死的女人,覺得這是一個拉近感情的好機會,最好她多住幾天才好呢。可惜百里靖是個麻煩,呱噪的很。
不一會,宮望予的司機已經把凱迪拉克開了過來。他抱著涼夏在門口等,這小子時時不忘捉弄她,抱人也不好好抱著,松松懶懶的。
害她直怕摔下來,只能一手勾著他脖子取得平衡。她看見車子的時候,就好像窮人看到卡上多了五萬塊的心情,就差感謝蒼天了。
他把她放到位子上,她不肯,“我坐前面就行。”他也不理睬,邁出長腿繞過去坐到了她旁邊。靖靖無奈,只好坐到前面。
“你不是自己有車?”他白了一眼。
“我是你怕無作非為,臭流氓。”百里靖當然不放心把他們兩個單獨放車上,無論如何一定要跟過去。
“靖靖送我過去就可以了,你不是有司機開車嗎,你不用去的。”涼夏實在不想和他坐一起。
“那怎么可以,她一個女的哪里有力氣,照顧不了你。還是跟我坐后邊,后邊地方大,而且靠著我也舒服一點。”
百里靖嘴一抿,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做后邊吧,讓他看著點,萬一剎車轉彎什么的,不要碰到腳,加重扭傷。”
涼夏一進到車里,即刻閃的遠遠的。可是他委實太過高大,車后面挺寬敞了,可是他一米九的大個子坐進來,還是給塞的挺滿。
長手長腿的,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時不時碰到她的皮膚。害她緊張的毛孔都是張開的,只好把自己縮的小小的,盡量離他遠一點。
宮望予一看這樣,不樂意被冷落,自作主張的去抓她的腳。
“啊!”涼夏一聲痛呼,眼淚都要流出來,瞪他,“你又干嘛?”
靖靖從后視鏡看一眼,“臭流氓,你給我老實一點。”
他裝得很委屈,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純屬賣萌。“我怕她腳碰到硬東西,想把它放到我腿上好好看著。是你們對我有成見,不讓我照顧。”歪理還一套一套的。
“我呸,你少來這套,小心姐姐我給你做絕育手術。”
靖靖挺內疚,她是想帶好朋友出來散心的,哪知道遇上這么個無賴。
鬧僵了恐怕他“霸王硬上弓”,只好虛以為蛇道:“夏夏,你要不想加重腳傷,還是搭在他腿上比較好。車子一轉彎什么的,你的腳就難免碰到。”
說來也巧,路口的紅燈亮起,前面司機踩了剎車,這里的司機一回神,也連忙跟著趕緊剎車。
凱迪拉克的系統非常靈敏,輕點一下就有一種扒地的感覺,何況還是緊急剎車。司機腳踩的有些重,使車里的人都向前沖去,撞到椅背上,虛驚一場。
“哎呦……”涼夏悶哼一聲,她的腳碰到前面的不知什么東西,疼得直咧嘴。
宮望予一副“你看你,不聽話就要吃虧”的表情,教訓說:“你看,你看,就是你固執,不聽話……還是我來看著它。”
他借機把她兩條腿都撈到自己的膝蓋上,欣賞她的兩條美腿。沒受傷的那條,細致如藝術品一般,骨肉均勻,修長又不硌手,還瓷器一樣白,絲毫不比任何模特遜色。
手觸及到的地方,猶如上好的絲綢,不由的嫉妒起奕輕城來。
涼夏苦不堪言,“你放也放了,就不能守規矩點!怎么說你也是總裁,搞得好像沒見過女人一樣。”氣得她想拿腳踹他,這人真是無賴到家了。
“我是關心你。”
他又扮無辜,眼睛里全是笑意,亮閃閃的,興味十足。這個女人太好玩了,是他沒遇到過的“有樂趣”的那類型。
他抓握著她一雙小腳,“你沒穿襪子,我還不是怕你著涼。”
她頭一偏,臉紅的快滴血,又不敢抽腿,怕碰到那只受傷的腳踝。咬牙切齒的說:“宮望予,你再這么臭不要臉,我寧可瘸了也不要你送我去醫院!”
可能是她表情認真怕逼急了她,后面的路程他倒是安分。運氣不錯,一路上的車程都比較順利。司機去了附近比較高檔的醫院,開了近四十分鐘。
有了宮望予的招呼,他們理所當然的受到了高標準的接待,一切最好的設施和最優秀的骨科醫生都整齊待命。
可見院方多重視,護士長親自領路,由他抱著涼夏照了腿部的片子。主任醫生診斷說骨頭沒問題,但是踝關節韌帶組織扭傷,毛細血管破裂,接下來的一夜紅腫還會更嚴重一點。
病人需要繃帶固定,而且盡量不要移動。
“那住院吧。”
“不行,我要回去!”
他要她住院,涼夏執拗不肯。她不希望奕輕城知道這件事,多生事端。爭執不下時,他忽然俯過身來按住她,手撐在她肩膀上,熱烘烘的。
他神情很嚴肅,收起了一貫的嬉皮笑臉,有一種震攝人心的力量。緩緩的,一字一句的道:“你必須呆在這,沒得商量。”
他撥著她的秀發,眼中有點小寵愛,但很快一閃而逝。那是連他自己都抓不住的一點惻隱和憐惜,后面大夫和護士正好過來,他就讓開身請護士給她打止疼針。
靖靖這時拿著她的包進來,說:“你手機響了好一會了,回個電話過去吧。”
涼夏接過來,一一查看,動手回復。除去那些雜七雜八的推銷信息,
還有一些是垃極短信。最奇怪的是,居然還有沈楚白的信息,他近日發的起勁,幾乎每天都會說同樣的話,她也早就不在意。
但是她這時沒想到,以后她會為這份不在意,付出慘痛的代價。
“在哪呢?”奕輕城溫和的聲音傳過來,聽的她心頭一暖,語氣都不一樣了。
“我……靖靖要我……”她不會說謊,求救似的看著百里靖。后者立即明白了,接過電話編了個謊。
“恩恩,今晚上我們不回去了,放心吧,明天一大早我肯定把人送回去。”
宮望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敷衍著,也不離去。涼夏精疲力盡,止疼針有鎮靜成份,一天來的緊張這時得到了強制放松。護士幫她換好病號服,蓋著被子沉沉的睡去。
“誒,你不去辦住院手續?”靖靖沒好氣的支配他。
“干嘛要我去?”
“難不成放你在這里?笑話,別把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他聳聳肩,辦好住院手續回來,進門一看涼夏已經睡了,便在沙發上坐下來玩手機。
“大總裁,你回去忙吧,我留在這里就行。”
“你閑著發慌?”宮望予冷笑,“你哥怎么肯放你出來,不是拿條鏈子拴著你的嗎?”
“胡說,你少胡說八道!”
“拉倒吧,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他不以為然,“百里梟做的那些事情,還能瞞得住我?”
“住口!”靖靖很惱火,生怕驚動了涼夏,壓低聲音道:“你再不閉嘴,我要你的命!”
“哈,怕死我了,”宮望予把手機一扔,“你那點破事我才懶得管,改天我和我女人結婚時,你記得啦喝喜酒就行。”
“你得了吧,就你時不時鬧這么一出,涼夏嚇都嚇死了。”
“奕輕城有秦明月的幫忙,事業是順利了,可也是投鼠忌器。秦家施加點壓力,她要是想扶正,奕涼夏能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