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鬧!”涼夏受不了他的胡攪蠻纏,也不管車子上的花會不會影響駕駛,甩開他就往車子里坐進去。宮望予隨后把手里的花塞進她懷里,緊跟著坐了上去。
“你……”
她是真的生氣了,一張小臉頓時沉了下來。低頭看著懷中被掃過來的花束,當下起身抓起花,一手朝外面丟了出去。
“你這么有本事,為什么不去關心那些無家可歸的人!這些花枯萎了什么作用都沒有,還不如去幫助別人!”
大束的玫瑰扔了過去,直接砸到地上。
宮望予倒也不生氣,而是驚訝的望著她,“我老婆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樣啊,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跟奕輕城有什么過節,還有你的妹妹,我都希望你們最好不要來招惹我,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涼夏冷著一張臉,語氣也有些許的寒意,“況且,宮家是有頭有臉的,鬧出什么緋聞可不好聽。我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好自為之。
我真的很不喜歡你嬉皮笑臉的樣子,從里到外看著,怎么都像一個臭流氓!”她微怒的落下這么幾句,用力把他推了出去,憤怒的踩了油門開出去。
宮望予就這么被擠到外面,卻是一點也沒有生氣。相反,而是兩手插袋,悠閑的環著胸看著她緩緩消失的車影。
“你跟涼夏很熟嗎?”
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他悄然轉過頭一看,這才發現,沈楚白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后。
“你說呢?”他邪笑的反問道。
他幾個大步走了過來,看了地方被他丟棄的那一大束玫瑰。滿地的花瓣雨跟拍偶像劇似的,好大的陣仗。
凝思了一下,他才抬頭看向一臉邪魅的宮大少爺,沉聲道,“你喜歡她?”
“這么美又有脾氣的女人,誰不喜歡。有了她,才不會寂寞?!?
宮望予聳了聳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的口味跟你可不太一樣,她很對我的胃口,我樂的每天與她斗嘴?!?
“她早就是奕輕城的人了,她愛的是自己的叔叔!”沈楚白皺著眉頭冷聲道。
“那又怎樣,我從來不在乎什么道德談論。只要自己開心,管他人做什么,我追哪個女人還需要別人同意嗎。
再說了,即使結婚,我也不介意,形式算什么。我可不像你,我向來就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快意恩仇的人。”
“而且,當初奕桐赫本來還打算用她來跟我聯姻。從另一個角度上講,應該算是奕輕城橫插了一腳,是他破壞我的姻緣。搶了我的女人,憑什么我就不能搶回來?”
宮望予落下這么幾句,笑了笑,然后才轉身,也朝自己的車邊走了去。
留下沈楚白沉默了一下,臉色微微變了數變。
他的這些話,讓他抑制不住的想起過去的種種。不可否認,宮望予確實很放肆,他做事只顧自己的興趣,是個很難纏的對手。
開車疾馳在馬路上的涼夏秀眉一直緊鎖著,她擔心的是宮望予和秦明月聯手,那么奕輕城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孤掌難鳴。
上一輩沒有解決的仇怨,終于還是累積到了他們身上。她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正在站在一股漩渦的邊緣,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卷進去。
而她,亦是有些擔心奕輕城,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是不是應該將這些疑慮跟他說清楚,總覺得他做事過分自信了。
思量了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從衣袋里掏出手機,迅速的撥出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很快便接通了。
“姜隊……”
“小夏啊,好久不聯系了哇,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
“我有事找你幫忙,姜隊在所里嗎?”
“在外面,正好我有空,我也有事要和你說。”
涼夏莞爾一笑,“好,那我們等會見。你說個地方吧?!?
奕氏集團高級華麗的辦公大樓面前,一個身著T恤牛仔褲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面色深沉的佇立著。他的目光從底部慢慢移到頂樓那醒目的廣告牌之上,良久都沒有離開。
好久不見了,這里還是一樣的氣勢恢宏。
看到這里一切都好,男人有片刻的悵然,一家企業的規模一點一點的擴大成現在這個樣子,是要付出很大的心血的。
奕輕城絲毫不遜色于他的父親,他相信,即便是奕啟東現在出現在這里,也會為他的管理能力而感到驕傲的。
人的潛力真是無限,他原以為奕輕城就是個頂著父親頭銜的富二代,無所事事。什么光環都是上一輩給的,換做其他人有這個平臺,一樣可以做的很出色。
卻沒想到寂寂了這么多年,對方在別人眼里的毫無作為,其實只是他過于疏懶又沒有什么野心罷了。不想做,而不是不會做。
不得不做的時候一樣做的比誰都好。所以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有些有出息,有些就不必多說了。
想必奕啟東很欣慰,總算有個兒子最終還是成為了一個撐得起場面的大人物。
“涼夏選擇你,還是對的,但愿你沒讓她失望。”喃喃的念了這么一句,男人漆黑復雜的瞳目里忽然流露出難言的傷悲。
“不好意思先生,您沒有預約的話總裁是不會見你的?!?
前臺有禮貌的婉拒了他,她依稀記得這個人好像是蘇家有名的公子哥,只是腦子里印象不是很深,處在極其尷尬的地位。
作為有身份的人來往頻繁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是一身簡樸,他的身份背景她不會不知道。
但是現在手握大權的男人才是她的頂頭上司,而奕輕城做事情一向是公私分明,不管誰過來找他,必須遵照正常的流程,絕對不能特殊化。
“呵呵,挺有氣勢的嘛。”見自己的求見被拒絕,蘇羽眉梢一挑不怒反笑。
他也不生氣,換做是他,一沾到女人也會心眼變小。他一直覺得奕輕城本質是個很悶騷的人,平時冷冰冰的看不出來。
但是一旦心愛的人或者事被搶走就會本性大發。不過他很會隱忍,克制自己成了本能,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你告訴他,我姓蘇,他一定會見我的。”蘇羽其實也有點記恨的,他愛了幾年的女人被奕輕城搶走,他也一直氣悶到現在。
“這……好的,您稍等?!?
見英俊的男人耐人尋味的笑了,前臺女孩子的臉瞬間紅成了熟透的番茄。
不是沒見過長得好看的男人,她自己的老板就是個冷漠的妖孽男子。但是他的冷峻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總裁是不好惹的,足夠陰沉又足夠神秘。
眼前這個更接地氣一點,不是一個型的,相比不好惹的總裁,眼前的這個男人剛好對她的口味啊。
“沒事,你幫我帶個話給他,就說奕涼夏有危險。”
“是?!?
見他說的這么肯定,前臺也怕耽誤事情,萬一真的有急事出了什么差錯她也擔待不起。她小心翼翼的撥了電話進去,蘇羽看著腕上的手表開始讀秒。
果不其然,在估計到秘書將他的話成功轉述之后沒過兩秒鐘,就見女人像被什么東西驚嚇到一樣,誠惶誠恐的對他說:“快請,蘇先生,總裁要見你!”
“你回來了。”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奕輕城自在的等著他。蘇羽環顧了下辦公室的環境,若有所思笑了笑。
裝修風格就像他的性子,一樣的冷。奕輕城偏愛白,所以這里的一切都是干凈透亮的純白。
地面上鋪著纖塵不染的大理石,便是穿著皮鞋直接踩上去也只會發出大提琴般深沉的悶響。
光滑的辦公桌面上,有一盆醒目的綠色植物在盆栽里生意盎然的成長著。
只見身著灰色條紋西裝、臉色悠閑的俊美男人正用手指輕拈住植物的葉子在細細的把玩。那帥氣的臉上所擁有的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冰冷神情。
“對,我回來了?!?
他點點頭,見到曾經的對手,他臉上冷硬的線條終于舒展開一抹熟悉的神情。
“你的傷好了?不是說會殘疾嗎,沈伊諾倒肯放你回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多虧了你,又是找醫生,又是告訴我真相,不好都難。沈伊諾么,她是咎由自取,以后有她后悔的時候?!?
“你很有把握,打算怎么對付沈家?”奕輕城似乎對面前的植物傾注的關心更多一些,輕輕執起放在一旁的小噴水器,細心地為它清洗掉葉面上少到幾乎看不見的塵埃。
“我需要你的幫忙,當然我也會投桃報李。涼夏曾經因為窒息暈過去,你束手無策,醫生告訴你是病毒對吧。”
蘇羽邊說邊觀察他的反應,盡管此時說這樣的話顯得自己太過無能。
但是他心里清楚,沒有了大財團做他的靠山,自己只是一個比一般人聰明能干的男人而已,沒有辦法跟那些邪惡的勢力做抗衡。
現在當務之急是拉攏奕輕城,請他動用奕家的權勢與人脈重新建立起蘇家,只有實力相當才能作為對手去抗衡。
至于其他的事,一切條件都好商量。
“你知道些什么?!?
聽到病毒兩個字,奕輕城的薄唇不易察覺的抖動了一下。但是,當男人緩慢的抬起頭將那細長的黑眸對準眼前的男人之時,里面所呈現的卻是一片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