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著,他那剛松下去的眉頭又緊蹙起來。
正如薛海所言,納蘭明月被太后勒令不可嫁入薛家,是以即便她再喜歡薛輕羽,那也無可奈何。
納蘭明月只能跟在薛輕羽身后企圖打動他,如此便可兩人一同去求太后,便能讓太后開恩賜婚。
“本少爺知道,父親放心,那個納蘭明月就是個蠻橫無理的公主,若讓本少爺娶了她,日后定沒好日子過,本少爺也會派人保護(hù)好寧小姐的,總不能讓旁人是咱們薛家救了人家又任由旁人欺負(fù)她不是?”薛輕羽戲謔的笑了笑。
薛海微微點(diǎn)頭,擺了擺手,“你先去處理事情吧!”
他對薛輕羽的性子最是清楚,其做事定是瀟灑的拿起來,放下時也會瀟灑的放下去,是以他并不擔(dān)心薛輕羽對寧析月尚有別樣的心思。
薛輕羽微微早著拱了下手,快步的離開了前廳,卻在無人的書房苦澀的笑了笑。
他一邊嘆息著將桌上的賬隨意的翻了翻,一邊又按耐不住心中的焦灼,無奈的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來本少爺也沒有那般瀟灑嘛!”
“小童,快進(jìn)來。”他朝外頭大聲的喊了句,手中又在一張潔白的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下一堆字。
小童聽到聲音連忙跑進(jìn)來,“少爺少爺,您有什么事嗎?還是需要奴才去幫您看看寧小姐?”
薛輕羽抄起放在一旁的折扇,用力的在小童頭上敲了下,瞪了他一眼,又放下了扇子,一邊將那張寫著字的信裝到信封內(nèi),一邊眉頭微蹙的道,“本少爺?shù)氖虑槭悄阋粋€奴才管的了的嗎?”
他將那個封好的信封遞給小童,“你去太子府一趟,便說本少爺問太子殿下何時會回來,讓太子府的管家親自將此書信交與太子殿下,還有,告訴管家若是那位寧小姐要出去,便將她攔下來。”
在他看來寧析月身子尚且虛弱,于公,若是讓封華尹知曉了寧析月在薛府出了什么事情必然不會放過薛府,于私,他也擔(dān)心寧析月出去遇上納蘭明月,或是別的什么危險。
小童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腦袋,接過那書信,低著頭恭敬的道,“那奴才走了。”
薛輕羽見小童離開,將手中的賬本丟在桌上,隨手拿起一旁的折扇搖了搖起身到窗邊。
“析月,或許你同我來牧越便是為了見納蘭書吧!既然如此,那我便幫你最后一次,只是他在不在便看你的運(yùn)氣了。”他輕聲的嘀咕道。
那原本俊俏的臉上多了幾道哀傷,清明而無憂的眸子也含著復(fù)雜的情感。
幽蘭院內(nèi)。
寧析月坐在院子內(nèi)百無聊賴,微微抬頭看著那湛藍(lán)的天空,一群鳥從空中飛過,無比自由。
這般看著,她不禁心頭一緊,垂下了眸子,也不知華尹他此時可是自由的,她如今身子尚未好全,只能依附在薛家,可她又要如何去找納蘭書呢!還有那個許久未出現(xiàn)的噩夢,它的消失是否意味著華尹沒事呢!
這般想著,寧析月陷入深深的愁思之中,眼角不覺兩道清淚滑落下來也全然不知。
曉荷端著藥碗進(jìn)來,卻見寧析月在掏絲帕擦拭淚珠,急忙過去將藥碗放在桌上,那擔(dān)憂的眼眸看著寧析月道,“小姐,您這是怎么了?誰欺負(fù)您了嗎?還是哪里不舒服?奴婢這就去告訴少爺,讓他給您請大夫。”
寧析月?lián)u了搖頭,扯出一絲微笑,“沒事,不礙事,只是想起了些傷心事罷了,你不必大驚小怪的。”
她又猛然想起了什么,微微抬了下眸子看著曉荷道,“曉荷,你可知曉太子府在何處?”
曉荷聽寧析月沒事松了口氣,又聽了后半句那雙疑惑的黑眸直盯著寧析月的眼眸,“小姐,您這是問太子府做什么呀!”
“沒什么,隨便問問。”寧析月將垂下眸子掩飾。
“太子府在距離咱們府上兩條街的朱雀大街上,您若想去瞧瞧,過些時候等少爺?shù)昧丝眨屗麕グ輹绿拥钕卤愫昧恕!睍院商煺娴男α诵Α?
寧析月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端起藥碗捏著鼻子便灌了下去。
午飯寧析月沒有出院子,都是曉荷端來幽蘭院內(nèi)吃的。
待午睡過后,寧析月實(shí)在顯得慌,便帶著曉荷出去走走。
“小姐,您真特別,旁的女子無聊時都是待在院子里繡花的,您偏偏硬是要跑出來。”曉荷笑著攙扶著寧析月。
寧析月淺淺一笑,前世她便不會刺繡,今生即便是會繡些簡單的花型,但也不難登大雅之堂,唯有那位繡閣的清幽師父是她說的出口的。
“曉荷,咱們出府逛逛怎么樣?”寧析月抬了抬眸子看著不遠(yuǎn)處的圍墻。
雖然她承認(rèn)這薛府很大,甚至比起封華尹的八王府還大,還要華麗,奇珍異寶也多得是,只是此刻的她早已無心看那些奇珍異寶,她必需盡快知道封華尹的安危。
“出府?小姐,您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奴婢又常日在府中帶著,除了那幾個主子們常去之處也不認(rèn)得什么路,若是出了事,奴婢可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曉荷為難的看著寧析月,雙手的食指緊張的在腹部打轉(zhuǎn)。
寧析月沒有聽曉荷的話,大步的朝不遠(yuǎn)處的府門走去。
只是她正當(dāng)出府之時卻被那些家丁給攔住了,“小姐您不能出去,少爺吩咐了,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您不可離開薛府半步。”
寧析月傻了眼,薛輕羽竟然不讓她出門,怎么會這樣?難道薛輕羽想要將她囚禁在薛府內(nèi)嗎?
頓時,寧析月升起一股無名火,眼眸一深,眉頭也緊蹙成堆,“你家少爺在何處?”
即便是再生氣,寧析月還是壓下心頭的火氣,她知道這里是牧越的薛家,這種寄人籬下的滋味她之前雖未感受過,但也知道不可率性而為。
曉荷微蹙著眉頭,拉了寧析月的衣袖,“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
寧析月不悅的甩了下衣袖,大步的朝里頭走,但沒有回幽院。
曉荷擔(dān)憂她急忙追趕過去,許是寧析月大病未愈,曉荷又是個丫鬟,是以她很快便被曉荷追上了。
“小姐,您這是怎么了?”曉荷眉頭微蹙,不解的看著寧析月,她雖被指派到寧析月身邊伺候不久,但也熟知其不是個任性之人,可這會子怎的這般,實(shí)在是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