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算計他們以為她看不出來嗎?早在牧越皇宮里封妘萱給自己下毒陷害她之時,她便已經料到了會有這么一日還有人裝上來的。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淡淡的走遠了,也沒有去理會封華尹。
她知道除了這樣的事情,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她干的,封華尹都必需處理好,不然在兩國開戰之前,這些人救贖提議將她綁起來帶回扶辰。
雖然回扶辰寧析月是沒有意見的,只是若是以這樣的方式回去,她也是不愿意的。
而在遠處處理事情的封華尹見寧析月頭也不回的走遠了,那冰冷的雙眸里帶著幾分殺氣,手中拿著寶劍的手也是青筋暴起,恨不得一刀將那些人結果了。
當然,他還是存在理智的,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隨便將這些人殺了,即便是要處死這些人也不能他動手。
那些人頓時鎖了下頭,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地上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的幾個人依舊在鬼哭狼嚎著。
很快,隨行的御醫便過來了,只是蹲下身把完脈之后暗暗的說了句吃錯了東西,隨后很快的寫下了個方子,說是可以緩解這些人的癥狀。
居然是這些人吃錯了東西,封華尹也沒有再追查什么,只是吩咐了人給這幾個人熬藥,隨后便很快的離開了,當然身邊還帶著張衛與鳳鳴兩人。
那些士兵有些吃癟的看著地上依舊在拼命打滾的幾人,有些不屑的看著他們,既然演戲也不知道來點真的,這樣的情形那個相信是中毒啊!好在那御醫沒有露餡,不然他們這些人都完了。
這些人紛紛走開了,但又有幾個人雙眸里一絲令人難以捕捉的狡黠,隨即后頭看了一眼裝病的那幾人,緩緩跟著人群走開了。
而封華尹快速的在草原上四處尋找,想要找到寧析月的身影,只是她卻好似有心在同他捉迷藏一般,就是不出現。
他又不能將那些人丟在那里,只好放棄了尋找,因為他出來之時發現了寧析月的馬不在了,以為她離開了,帶著滿滿的苦澀封華尹回到了隊伍當中。
而他不知道的事情是,寧析月策馬離開了隊伍,只為了讓草原上的風將自己那覺得委屈而略帶著幾分微紅的雙上的火熱吹散,當然也是在放松自己的心情。
雖然那些扶辰人在她背后議論之時她都是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只是她心里卻猶如刀攪,她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那些人。
那些人當中有些是她父親曾經的同僚,只是在她父親離開人世之后,她竟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會幫著別人來欺負她。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么,明明已經答應了納蘭書,明明已經同意和封華尹斷絕關系了,可卻偏偏控制不住那顆心。
她更加不知道自己日后若是回到扶辰將會面臨多少事情,一個牧越放在扶辰的細作,一個牧越郡主的身份,即便是回到薛府只怕也只會是被人嘲笑的吧!
這么多年以來,雖然她已經不再那么在乎自己的聲名了,只是她卻也知道就便是她不在乎,也有人會去逼迫她在乎的,因為她這一輩子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而是為了家人,為了她的華尹。
她不能輸給封亦辭,不能輸給寧嘉禾,前世的那些事情頓時充斥著整個腦海,她只覺得那緊拽著韁繩的手上滿是鮮血。
不僅如此,就連自己的馬也是一步一步踏在血液當中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眼簾前那猩紅的鮮血仿佛將整個眼眶遮蓋。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馬沒有在動,自己的身子也被人綁在柱子上,那緊拽著韁繩的雙手也不自覺的陷入了麻痹,竟然跟著腦海里被綁在柱子上的樣子反到了身后,整個人仿佛陷入了魔愣。
華尹,華尹,他在哪里?她該那什么去呵護她的華尹,這樣的她根本無法站在華尹的身邊,無法同華尹一起將封亦辭斗倒,將寧嘉禾殺了。
一時間,寧析月只覺得自己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想要從那夢魘當中掙扎出來,只是這個時候她只覺得城墻在倒塌,身后的柱子越來越矮。
現實中的是,寧析月沒有抓著韁繩,將手反在背后,面上帶著滿滿的恐懼,小臉蒼白,那額間的細汗如同雨后春筍般從肌膚中冒出來。
只是盡管這樣,而此刻馬兒還在拼命的朝著前頭狂奔,不顧一切,好似要帶著背上的寧析月去遠方。
遠處的牧民看著這些心驚肉跳,對著旁邊的自家小妹道,“阿妹,你看,那位女郎的膽子真大,多學著點,你可是連馬都沒有學會。”
旁邊的女子瞪了一眼那男子,那雙目繼續看著搖搖晃晃的寧析月,原來一開始也是覺得寧析月好厲害的,只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急忙拉了拉旁邊的男子。
“阿哥,快救她,她這樣會死的,太危險了,你沒有看到她的臉蒼白的跟咱們帳篷里的馬奶酒一樣嗎?”
那男子微愣,看著一眼即將從馬上倒下來的寧析月,頓時便有了幾分慌張,急忙翻身上了旁邊的馬,快速的朝著寧析月飛奔而去。
他趁著兩匹馬交叉之時,一把將已經快要從馬上掉下來的寧析月朝著旁邊那空曠而柔軟的草地上撲倒而去,兩人相擁著在草地上打了幾個滾。
那男子還算是好心,即便是在地上也是盡量將寧析月保護在身下,只是即便這樣寧析月還是受了點小小的傷。
這個時候寧析月也從那血腥的惡魔當中逃出來了,只覺得臉頰有些微微的疼痛,再加上身邊還有個男子抱著她,頓時便眉頭緊蹙,急忙從地上起來。
“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寧析月朝著那男子微微俯了下身子,腦海里卻依舊是一片空白的。
好險,若非方才有人相救,這次她只怕是又要去地府當中走一遭了,看來上天是不讓她這個時候了結自己了,也罷,既然如此該承受的還是要去承受,她不能因為受了些1委屈便將華尹丟在那里。
“不礙事,就是不好意思,沒有保護好姑娘,竟然讓姑娘這么美麗的臉上對了一道傷痕。”那男子從地上起來,看著寧析月拱了下手。
他不說寧析月還不覺得,一說她猛然發現臉上有些微微的刺痛,但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捏著手中的絲帕做著擦拭的樣子,但很快就沒有去碰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