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寧析月忙垂下了眸子。
“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她緩緩說了一句話。
聞言,寧析月的心里暗道不好,難道是被她看出什么來了嗎?想著,這才緩緩抬眸看去。
“像,真是太像了!”鄭澤蘭低聲說了一句,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怒意,然后很快的又收回了自己的神色,掃了一眼寧析月手里的盤子,便說:“你又是來做東西討好皇上的吧?”
寧析月唯唯諾諾的回答:“是,奴婢從小便在農村里長大的,會做一些鄉野間的小菜,難得皇上會喜歡吃。”
“嗯,下去吧!”目送著寧析月的身影走遠了之后,鄭澤蘭這才輕哼了一聲,這個宮女怕是留不得了。
晚膳的時辰,寧析月剛進去就發現,大伙都已經把東西給吃完了,她這忙了一天肚子還餓著呢,便無奈的嘆息了起來。
回到延禧宮,她發現這里周圍都是守衛,看樣子應該是翼王下的命令。
“陳嬤嬤,是盜賊已經抓到了嗎,怎么那么多人看著咱們延禧宮?”寧析月好奇的問道。
聞言,陳嬤嬤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她說:“剛才翼王殿下的人把小喜給帶走了,非說就是她盜走了血靈芝,只怕是明日這件事便是過去了,你們也可以不用擔心會牽連到自個了。”
“你說什么?這不是胡說八道嗎,小喜怎么可能會有這個本事?”寧析月頓時就不悅起來,看來翼王只不過是想要隨便找一個人去交差,根本就不在意這個真正的盜賊是誰。
“死丫頭就你機靈,什么都不要說知道嗎?翼王殿下說她是兇手她就是兇手,別的事情咱們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行了,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說完后,陳嬤嬤就這么離開了。
寧析月愣在了原地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不行,她不能讓無辜的人就這樣死了,再說了,別說是小喜,就是她自己都沒有盜走血靈芝,到底是誰呢?
冬春走進來,偷偷的塞給了寧析月兩個白面饅頭,說道:“好,快吃吧!”
“謝謝你啊冬春。”在皇宮里,做什么事情都被人盯著,還好有冬春在幫她。
“你不用謝我,我只是在完成我自己的任務罷了。”說完后,冬春就離開了。
今夜月黑風高,寧析月換上了夜行衣從后門離開了,血靈芝沒有找到,她必須回去看看封華尹的情況如何。
出了皇宮,她尋著記憶來到了那個院子里,一個大夫正在給封華尹扎針,而納蘭書則是在旁邊喝茶。在看到了來人后,這才放下了手里的茶盞,走了過來:“我就知道你會來。”
“看到我灰頭土臉的樣子,納蘭太子似乎很開心?”寧析月微微挑眉看去。
聞言后,納蘭書這才斂起了唇角的笑意,抬手將她凌亂的發絲撥開,笑瞇瞇的說:“這張臉用上癮了?”
“在皇宮我只能如此,這幾天我還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出來告訴你。”她正色的說。
聞言后,納蘭書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聲音溫和的說道:“好了,什么事情都不要著急,慢慢說吧!”
寧析月沉下了一口氣,神色復雜了起來:“血靈芝……丟了。”
“什么?”納蘭書頓時站起身,半晌后才說:“你不是說這東西是封華尹的救命藥嗎?”
“沒錯,如果再找不到血靈芝的話,他真的就是回天乏術了。”說著,寧析月的目光多了幾分沉重,到底是誰在背后做了這件事?
見狀,納蘭書輕聲安慰了起來:“好了,事情不是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嗎?這位是林大夫,這幾日都在給封華尹扎針,我相信總會有一點起色的。”
她點點頭,其實寧析月比任何人都知道這是無藥可救的,只是把希望寄托在了血靈芝的身上,誰知道現在血靈芝也失去了蹤影,她該怎么辦?
“還有另外的一件事,我打算聯合辰妃,一起拉下鄭澤蘭來,皇上太聽這個女人的話了,我只能這樣做。”她會盡力治好封華尹的,所以封亦辭想要當皇帝的夢,就別做了。
“好吧,但是不管你做什么首先要保護好自己,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納蘭書格外認真的說著。
望著他這副格外嚴肅的表情,寧析月淡淡的勾唇一笑:“多謝,我先去看看他。”
來到了封華尹的床榻邊上,望著他越來越慘白的臉色,寧析月的心里格外的擔憂,他害怕封華尹根本就等不到自己去尋找血靈芝。
“你都已經睡了很久了,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看看我呢?”說著,她有些失望的垂下了自己的眸子。
“華尹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好過的,更不會讓封亦辭有機會登上皇位。”說著,寧析月的目光越發的堅定起來。
寧析月取來了一只碗,劃破了自己的手腕,望著碗里的鮮紅,她的神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應該差不多了,隨意的將傷口包扎了一下后,寧析月這才將冰蓮子塞到了封華尹的嘴里,說道:“冰蓮子的作用雖然不及血靈芝,但是至少可以護住你的心脈。”
她以血喂養了許久的蠱蟲,現在也差不多了,她精心凝神下來,在封華尹的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讓蠱蟲順著他的血脈鉆了進去,只需要七日的時間,就可以將他體內的淤血都吸干。
到時候寧析月就可以用自己的血給封華尹換上,讓他能夠重新活過來,自己已經時日不多了,若是可以看到封華尹順利的登上皇位,成為這天下的明君,即便是死也是值得的。
反復幾次過后,寧析月的身體有些撐不住了,剛一收手便反噬了回來,吐了一地的血,可是她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棄。
“小月兒,我給你帶了宵夜!”納蘭書剛推開門就看到了這樣一幕,當即放下了手里的東西,疾步走了過來,將她扶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寧析月只是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意:“我知道,我要救他……”
“可是你這樣是在跟自己玩命,這躺著一個我已經照顧不過來了,你若是再倒下了,我可就真的不管你們的破事了。”納蘭書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但是更多的則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