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到寧析月的這句話后,封華尹原本正色的表情也沒辦法淡定了,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片刻后才低聲說道:“你想要說什么?”
“你吧身邊所有想要接近你的人,都當成是你的敵人,但是你本來不應該防備我的,只可惜你還是這樣做了?!闭f話間,她的眉眼間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失落感。
封華尹不知道現在接近自己的這些人是什么目的,當然也把寧析月當成是其中的一個了,看著她此時的神色變化,封華尹緊抿的雙唇微微啟開,卻是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今日邀請你前來,只是為了證明這件事,證明你我之間本來應該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而不是你的一臉防備?!闭f著,便抬眸注視著眼前的人,說不清自己的心里此時在想什么,只知道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果然,聽到了寧析月這么說之后,封華尹竟然沉默了下來,在認真的思考著寧析月說的話,到底有沒有可能性是真的。
雖然封華尹很不想相信面前的人,但是不得不說的是,她給自己的感覺的確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要不要試著去相信她呢?
“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對我還有著戒備,但是華尹你可以放心,我會用我的行動來證明給你看的。”寧析月認真的說著。
“等一下!”封華尹低聲說了一句,叫住了她的腳步。
寧析月的唇角微微勾起,沉吟了片刻后才側眸看著身邊的人,輕聲問道:“八王爺還有什么事情要說的嗎?”
“你知道一個人最不能忘記的是什么嗎?”寧析月深意的說著。
在封華尹的目光之下,才聽到了寧析月正色的說道:“是回憶,如果連自己所擁有的回憶都能夠丟失,那么還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挽回的?”
但是無論如何寧析月都相信,封華尹終有一天會記得所有的一切,即便是那一天會很晚才會到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想到了這里后,這才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神色:“夜深了,就不多留了。”
望著寧析月離開了很久之后,封華尹好半晌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愣在了原地,看著剛才那枯萎的曇花,若有所思。
“殿下,咱們現在回府了嗎?”身邊的張衛忍不住問道。
聞言后,封華尹這才輕嗯了一聲,隨后輕聲說道:“回去吧……”
見封華尹似乎有些失神的樣子,張衛倒是不太明白了,剛才在里面,王妃跟王爺說了什么呢?
回府的路上,封亦辭一直閉目養神,見身邊的女子嘆息了幾次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側眸看去:“王妃一路上都在嘆息,是出了什么事情讓你如此頭疼的?”
“是臣妾不好,吵到了殿下?!睂幖魏痰吐曊f著。
封亦辭給自己滿上了一杯茶水喝著,半晌后才悠悠的啟唇:“你也在擔心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嗎?”
寧嘉禾輕嗯了一聲,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好半晌后才忍不住說道:“是啊,當然在擔心這些事了,只是不知道鄭澤蘭的計劃是什么?”
“這看上去很復雜的事情,其實想起來其實很簡單,鄭貴妃趁著父皇現在寵著她,便拉攏了朝廷中的諸位大臣,她一沒有子嗣二沒有兄弟,你覺得她想要的是什么?”說話間,封亦辭的神色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果不其然,聽到封亦辭這么一分析后,倒是讓寧嘉禾的心里反應了過來,她想了想這才低聲說道:“殿下的意思是,她想要的是皇位?”
“如若不然,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說著,目光中多了幾分諷刺之色,一個小女子罷了,也想要他們皇族的位置,真是不知死活。
看著封亦辭此時深意的表情,倒像是什么都已經知道的樣子,想到了這里以后,便輕聲說道:“可是鄭澤蘭只不過是一個女子?!?
“女子又如何,古往今來女子成為帝王的還少嗎?”封亦辭淡淡的勾唇。
這句話倒是讓寧嘉禾的目光更多了幾分復雜,半晌后才嘆息了一聲:“那殿下現在打算如何對付她呢?”
這個問題倒是讓封亦辭冷笑了一聲,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后,才輕言慢語的啟唇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江山始終是我們的江山,一個外姓之女怎么有資格干涉呢?”
寧嘉禾有些不明白封亦辭的意思,只聽他接著說道:“現在鄭貴妃一直沒有動作,不就是因為忌憚本王這邊的勢力,她用這樣的辦法去拉攏其他大臣,那么本王為何不可以用想通的辦法呢?”
聽聞此言后,寧嘉禾微微皺眉,隨后才低聲說:“今日那曇花的香氣如此詭異,加上了酒水中的毒,只怕是他們不聽鄭澤蘭的指使,都不行了!”
長久的沉默中,封亦辭才意味深長的說道:“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但是這個女人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望著封亦辭如此胸有成竹的表情,封亦辭的心里也就明白了,看來自己這是想太多了吧,封亦辭早已經有了對付鄭澤蘭的辦法。
“怎么,最近你跟宮里的人密切來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嗎?”自從寧析月走后,這些事情封亦辭都已經不怎么在意了。
在聽到去了這句話的時候,寧嘉禾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幾分好奇,斟酌了片刻后才輕聲回答:“沒有這些事,是殿下想太多了?!?
“是嗎?”封亦辭淡淡的一笑,她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封亦辭不是不知道,只是還沒有觸碰到自己底線的時候,封亦辭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一路上兩人都是各懷心思,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心里在想什么。
鎮江城的夜晚倒是冷極了,原本到了該歇息的時辰,但納蘭書還在忙著安頓這些老百姓。
侍衛大步走了進來,嚴肅的說道:“啟稟太子殿下,京城加急來了圣旨!”
“拿過來吧!”納蘭書淡淡的說著,似乎對這突然間來的圣旨,半點都不好奇的樣子。
在看到了圣旨上的內容之后,倒是讓納蘭書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隨后半瞇著眸子說道:“這么看來,本宮這稟明的折子還沒有送出去,父皇就已經知道這邊所發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