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析月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甚至連怎么回到郡主府都已經忘記了,面對納蘭書的質疑,她只是無奈的說道:“我怎么知道呢?我只是跟一個老和尚說了幾句話,不過也是這些話讓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我決定明天要親自去靈隱寺還愿。”
“好,我陪你一起去。”納蘭書擔心她的身體。
這一夜,寧析月睡的很安心,方丈說的對,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循環的。
等到了第二天,寧析月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換上了一身素色的長裙,就和納蘭書一起去了靈隱寺。一路上,寧析月都在閉目養神,喝了那么多藥都沒見什么起色,但是聽到方丈說了那些話,聽了一些經文后,心里的不暢快頓時就理清了。
來到了靈隱寺之后,寧析月找到了這里的住持,有禮的問道:“請問這個祠堂里的方丈去哪里了?”
“寺廟中有很多祠堂,不知道女施主說的是哪一個祠堂呢?”住持溫和的說。
寧析月帶著住持來到了自己之前去過的祠堂門口,發現這里的青苔都已經長滿了整個院子,看上去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住過了,這跟自上次她來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啊。
望著寧析月此時的表情,住持略帶疑惑的問:“女施主說的是元清大師嗎?”
“對,沒錯,就是元清大師!”寧析月連忙回答。
“女施主怎么知道的?”住持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寧析月想到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后,才將自己發生的經歷說了出來,然而,隨著他說下去,住持看著她的神色卻多了幾分凝重。
“女施主居然見過元清大師?”這讓住持和其他的幾個方丈都有些想不明白。
見眾人都疑惑的看著自己,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寧析月連忙解釋了起來:“我真的見過元清大師啊,他還為我解讀了簽文呢!”
其中一個方丈上前一禮:“阿彌陀佛,女施主怕是記錯了人,元清大師已經圓寂了二十多年了,只怕是那個時候女施主還沒出生吧?”
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寧析月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可能,我真的見過。”
“出家人不打誑語,若是元清大師還活著,現在也有一百二十多少歲了,姑娘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怎么可能會見過已死之人呢?”方丈悠悠的說著。
納蘭書陪著寧析月走出來后,見她還在為這件事揪心,便忍不住說道:“或許真的是你看錯了呢?”
寧析月在斟酌了片刻后,才搖搖頭說道:“絕對不可能,我分明是見過了元清大師兩次的,還有他親自給我寫的平安符,你不信你看!”說著,便開始找自己的平安符。
可是寧析月怎么都沒有找到那個平安符,她只感覺自己此時一陣頭疼欲裂的感覺襲來,她到底怎么了,難道真的是夢,或者是一場不存在的幻覺嗎?
“析月……”納蘭書扶住了她不穩的身子。
寧析月緩緩呼吸了,臉色慘白的難看極了:“難道他們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望著寧析月此時的神色,納蘭書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聽話,我們先離開這里。”
走出了寺廟后,寧析月腿腳都有些站不穩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夢的話,怎么可以這么真實呢?不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寧析月回去后,又睡了很久。
到了十一月初,扶辰送親的隊伍已經到了扶辰皇城里,納蘭書親自去迎接。
“咳咳……”牧越國的秋冬不算冷,她一襲雪白的長裙,身上系著厚厚的披風,遠遠的站在人群中看著游行的隊伍。
納蘭書騎在了馬背上,遠遠的看到了扶辰的送親隊伍后,才翻身下馬緩步走了過去,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花轎里的封妘萱一顆心開始狂跳起來,沒想到太子居然親自來迎接她了,當下更是激動起來。
另一個馬車里的,簾子被侍衛微微掀開,封華尹一身玄色的錦袍,漫步走了出來。
身后是皚皚白雪,他身上的玄色格外的顯眼,不管隔得再遠,這個人寧析月都知道是誰。她很想上去告訴封華尹,自己在這里等著他,一直都在,可是這已經是半殘廢的身體,只怕是支撐不到那一天了。
“郡主,你又吐血了,咱們回去吧……”玉歡嚇得都快要哭了。
“不,再等一會,就一會……”她緊緊的皺眉,一雙眼睛就這么傻乎乎的望著封華尹,隨著牧越國的侍衛進了皇城,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以后,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許久不見了,八王爺別來無恙啊?”納蘭書微微勾唇,沒有想到他倒是好起來了。
身邊的封華尹卻是用一種陌生的眼神掃了一眼納蘭書:“本王何時見過太子?”
聽聞此言,納蘭書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封華尹,你的命還是本宮救的,你倒好翻臉不認人啊,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知道嗎?”
封華尹撥開了他隨意搭在肩上的手,冷漠的回答:“本王跟太子可不熟!”扔下了一句話便大步走在了前面,完全都沒有搭理那納蘭書的意思。
愣在原地的納蘭書,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封華尹這是腦子出什么問題了嗎?”
“抱歉了太子殿下,我家王爺自從醒過來后就變了一個性子,以前的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隨著送親隊伍來的張衛,低聲說了一句這才跟上了封華尹的腳步。
聞言后,納蘭書的心里頓時復雜了起來,失憶了嗎?他不知道這個消息對于自己來說究竟是好消息,還是一個壞消息,該不該告訴析月呢?
今晚,皇上在皇宮里設宴款待了從扶辰來的送親隊伍,整個皇宮里燈紅酒綠、歌舞升平,未有人忘記了寧析月一個人。
她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了閣樓上,冷風拂面而過,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這身子真是不爭氣,不過是剛站了一會罷了,怎么就如此虛弱了呢?
“郡主你怎么站的這么高呢,上面風大,可別著涼了。”玉歡無奈的說著,趕緊拿著披風跑了上去給她系上。
“殿下還沒回來嗎?”她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