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因為納蘭涵的阻攔,納蘭澈沒有進宮,但是次日他還是將那封奏章帶上了朝堂。
當日早朝,納蘭澈看著站在他對面的納蘭書,那模樣多了幾分志在必得,“太子皇兄,有些事情瞞得住一時,是瞞不住一世的。”
納蘭書沉默不語,只是在心里暗暗冷哼一聲,好大的口氣,竟然如此狂妄,不過究竟能否將那道奏章遞上去后依舊這樣狂妄,還是個未知數。
如此想著,納蘭書的雙眸里多了幾分淡定,心里雖然知曉納蘭澈在嘩眾取寵,但面上卻不露半分。
很快,納蘭霆便到了,一番日常的行禮過后,貼身太監將大聲的傳著那句更古不變的話,“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旁的官員一一將一些瑣事報了上去,納蘭霆也井然有序的處理著,下頭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煩雜的聲響。
而納蘭澈則一直看著納蘭書,那雙眸里說不出的深意,只是那帶著深意的目光得來的確實納蘭書的無視。
納蘭澈氣憤的甩了下衣袖,往旁邊挪了一小步,拱手作揖道,“啟稟父皇,兒臣有要事啟奏?!?
言語間,他將大袖之中的奏章恭恭敬敬的舉過頭頂,等待納蘭霆的貼身太監過來將那奏章取走。
“呈上來?!奔{蘭霆理了一下身上的龍袍,瞥了一眼旁邊的貼身太監。
很快,那奏章便被呈了上去,納蘭澈暗暗看著納蘭書,嘴角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
納蘭書佯作沒有看到,只是在心里暗暗想著,看來納蘭澈也不過如此,想要查他的案底,怕是想多了,他的把柄可不是這么好抓的。
龍椅之上的納蘭霆看了那奏章過后,氣憤將那本奏章摔在地上,那一下子便將下頭的那些文物百官嚇的急忙跪在地上,集體心中一顫。
“太子,你解釋一下這奏章上的究竟怎么回事?”納蘭霆強行將心頭的火氣壓下去,看著依舊淡定如初的納蘭書,甚至有幾分懷疑那奏章上說的全部都是納蘭澈杜撰出來的。
只是那上頭一字一句寫的有憑有據,讓他不知道怎么解釋上頭那些事情,此刻在他的心里一直有個聲音,拼命的告訴自己要相信納蘭書,相信那個同薛宮一樣惹人戀愛的寧析月。
隨著納蘭霆的一聲話下,旁邊恭恭敬敬站著的貼身太監急忙將地上的奏章撿起來,送到納蘭書的手上。
納蘭書淡定的從隊伍里出來一步,接過那本奏章快速的看了一眼,躬著身子拱手作揖道,“父皇,這本奏章上的內容純屬誣陷,本宮倒是要問問二皇弟拿出這樣的東西出來,此為何意?”
“為何意想來太子殿下心里頭明白,昭月郡主寧析月的身份并非薛府孫小姐,此事兒臣已經查明,太子殿下將一個扶辰女子該換身份送到父皇身邊用意不明,有謀害父皇之嫌,兒臣這般徹查也是為了父皇的安全著想,還請父皇圣斷?!?
納蘭澈一臉正色,帶著幾分高傲的朝納蘭霆拱了下手,那言語間甚至將原來的太子皇兄都換成了太子殿下。
前后的態度亦是十分的明顯,周邊的文武百官大氣都不敢出,小官員大多都低著頭,生怕大禍臨頭,而丞相什么的也都只是站在一旁采取觀望之勢。
“父皇,兒臣實在不清楚這上頭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是二皇弟從何處得來的,兒臣只知道昭月郡主的身份是經過薛府的薛當家認證了的,先前兒臣亦請教過壽康宮太后,二皇弟如此污蔑兒臣,實在讓兒臣心寒?!币贿呎f著,納蘭書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
納蘭澈不明白,其實在他稱呼納蘭書為太子殿下而并非太子皇兄之時,便已經讓納蘭霆眉頭緊蹙了。
而此刻又聽了納蘭書的一番話,心中的那桿秤已經開始搖晃了,至于擺向自然是朝著納蘭書那邊的。
只是此刻的他需要納蘭書給出一個理由,不然即便是他愿意相信納蘭書,這滿朝的文武也不會同意的。
納蘭霆沉著臉色看著納蘭書,想要說什么,但又不知道從哪里說起,本想相信,只是又在期待著納蘭書能拿出有力的證據,如此一來他心頭的疑惑便也能打消了。
納蘭書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嚴肅的看著龍椅上頭沉著臉色的納蘭霆,那樣子多了幾分感激。
父皇這樣子該是相信他了,在皇室當中,君王跟前,沒有什么是比贏得君王的信任更重要的了,如今納蘭澈已經失去了父皇的寵信,看來是時候將這些事情解決掉了,不然小月兒那里只怕會受到影響。
“父皇,兒臣并無誣陷之意,這上頭所言句句屬實,納蘭書身為太子,濫用權力為扶辰八王妃寧析月捏造假身份,更是欺君罔上,還請父皇莫要讓天下百姓說咱們皇室威嚴不再?!奔{蘭澈撩開衣袍,單膝跪在地上。
隨著,二皇子黨的人接連站出來拱手作揖,“臣等復議二皇子殿下,太子殿下欺君罔上,濫用職權將扶辰八王妃送入皇宮,意圖對皇上圖謀不軌,還請皇上嚴懲不貸。”
“臣不敢茍同,太子殿下定然不會同二皇子殿下所言那般,太子殿下一心為國為民,昭月郡主更是讓太后舒心開懷,還請皇上明察秋毫,莫要冤枉了太子殿下,讓我牧越百姓心寒?!币粋€支持納蘭書的人站出隊伍,恭敬的拱手道。
“臣等復議……”
隨即,一群站在納蘭書那邊的人出來支持納蘭書,一時間金鑾殿上,響起了一陣喧嘩之聲。
納蘭澈站起身來,嘴角含笑的看著納蘭書,那笑容好似在挑釁,這次他便要讓納蘭書死在一件事情上,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坐上那個太子之位了。
納蘭書沉默不語,只是淡定的站在一旁,時而看了一眼那些討論的官員,時而抬下雙眸看一眼上頭龍椅上坐著的眉頭緊蹙的納蘭霆。
下頭爭論了良久,龍椅上坐著的納蘭霆眉頭緊蹙,那骨節分明的手支撐在龍椅的扶手上,大力使得指尖微微發白。
納蘭書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前一步,恭敬的拱手道,“兒臣也有本要啟奏父皇,當然,方才二皇弟所言之事,兒臣也有些東西需需要父皇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