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掃了一眼盧江方才上交的折子,還沒來得及看就聽到門口的侍衛稟報:“皇上,翼王殿下求見。”
“宣!”封承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兒臣參見父皇!”封亦辭恭敬的一禮,其實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盧江剛離開,他還不知道父皇有沒有看到他寫的折子。
封承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神色,目光嚴肅的說道:“你不在府里好好的思過,來朕這里做什么?”
聽著這樣的語氣,封亦辭的心里不由的松懈了一口氣,便忍不住說道:“兒臣深思熟慮過后,今日才來面見父皇,兒臣想清楚了曾經做的事情,覺得自己愧對皇族愧對父皇的栽培!”
這些話倒是讓封承的神色多了幾分質疑,半晌后才輕飄飄的啟唇說道:“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前些日子京城鬧了瘟疫的事情,想必父皇已經知道了,兒臣帶著手下的人馬給當地的百姓發放了糧食,給他們安家,看著百姓安居樂業,兒臣才知道原來做這些事情,竟然很快樂。”他自顧自的說著。
望著封亦辭的神色,封承說不清現在心里是什么感覺,斟酌了好一會后,才緩緩啟唇:“你能明白這些朕的心里很欣慰,從今以后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
“是,兒臣知道了。”封亦辭應下。
見封承很是疲憊的樣子,封亦辭才接著說道:“如今八弟剛回回宮,父皇若是難以分心,兒臣可以代勞批閱折子,讓父皇可以多一些時間去探望八弟。”
聽到了這里后,封承倒是覺得可行,便緩緩點頭說:“如此甚好。”
靈境殿那邊正好也傳來了消息,封承便起身離開了,整個御書房只剩下了封亦辭一個人。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面前的折子,唇角多了一抹冷笑。
打開了手里的折子一看,他才低聲說:“好你個盧江,居然敢這樣彈劾本王。”
封承來到了靈境殿里,只聽張懷一臉嚴肅的說:“老臣在古籍中得知了一個偏方,但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么是不可以說的?”封承神色嚴肅了起來。
聞言,張懷下意識的朝著皇上的臉色看了一眼,這才低聲說道:“古籍記在,曾有父為子以血做藥引為兒治病,后來那將死之人又好轉過來……”
果然,封承的臉色瞬間就暗沉了下來,隨后側眸說:“區區血肉罷了,若是可以救治八王爺,朕還在意這些小節嗎?”
張懷倒是沒有想到皇上居然會答應的如此爽快,當下便壓低了嗓音說道:“可是皇上貴為天子,如此一舉怕是……”
“不必多說,朕已經決定了,張懷,該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吧,不必顧忌朕的身份。”說著,這才嚴肅起來。
鄭澤蘭在外面便聽到了這個消息,當下就大步走了進來,一臉嚴肅的啟唇說著:“不可以這樣做,臣妾不能看著皇上傷害自己的龍體。”
看到了來人后,張懷這才收起了自己的神色,等候皇上的命令。
“愛妃來的正好,如今已經有了救治華尹辦法,朕當然要試一試了。即便是不能,也不過是挨了一刀罷了,算不得哪里去。”封承嚴肅的說道。
雖然鄭澤蘭不知道是什么人讓張懷這樣做,但是她總覺得這件事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皇上,這些不過就是子虛烏有的傳聞罷了,在醫術里哪有這樣記載的,皇上可不要聽信了他人的胡言亂語便一時沖動。”鄭澤蘭著急的說著。
封承先是停頓了片刻,隨后才接著說道:“不管有沒有用,既然有辦法朕都不會放棄的。”
望著皇上如此寵愛八王爺,鄭澤蘭的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如今太子被廢了,只要自己稍稍的動用一些伎倆,他一輩子都不要想著咸魚翻身。
現在若是封華尹肯站在了自己的這一邊,鄭澤蘭便可以幫他得到太子的位置,將來不就可以繼承皇位了嗎?思及于此,這才收回了自己到嘴邊的話語。
張懷見鄭澤蘭沒有說話了,這才準備了碗,沖著封承說道:“皇上,微臣斗膽了!”
眼看著那鮮紅的血裝滿了一小碗后,鄭澤蘭忙走了過去,關切的說:“皇上你覺得怎么樣了?”
“朕沒事。”封承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打過仗,這點小傷對于他來說不算什么。
“張太醫,如果皇上有什么事情,看本宮饒不了你。”鄭澤蘭忍不住說了一句。
張懷一臉正色的表情看著鄭貴妃說道:“微臣明白。”
鄭澤蘭陪著封承回到了寢宮里,想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便低聲問道:“皇上,這到底是什么人出的餿主意啊,此人還真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居然用這樣的辦法來救治八王爺。”
“好了蘭兒怎么還在生氣呢?”封承輕聲一笑,倒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鄭澤蘭撇撇嘴吧,一臉委屈的說道:“臣妾不也是擔心皇上嗎?倒是皇上怎么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也不想想這是您的龍體啊,若是傷到了什么地方,臣妾可要心疼的!”
“放心,朕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封承眉眼溫和的說著,其實他現在在朝廷里的確是沒有什么信得過的人,當然希望封華尹可以盡快好起來,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了。
鄭澤蘭又怎么會知道皇上的心思呢?當下便給皇上送上了一杯茶水,試探的說道:“如今這宮中多少人說臣妾在迷惑皇上,可是天地良心,臣妾哪里做過這樣的事情?”
封承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柔和,沉吟了片刻后才說:“蘭兒只管相信朕就好了,什么時候也去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了?這十個人就有十張嘴,十張嘴就能說出十種不同的看法,不是嗎?”
“皇上說的對,是臣妾的態度太激動了,臣妾一定會改的。”外人怎么說鄭澤蘭怎么會在乎,她在乎的只是皇上對自己的看法而已。
“這倒是沒什么,蘭兒的關心朕怎么會不知道呢?”說著,封承才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半是疑惑的問道:“怎么,難道是有什么人在背后議論蘭兒?”
鄭澤蘭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若是直接說出來,倒是成了一個告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