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涵本來同她毫無瓜葛,如今突然的禮物叫人疑惑不解,更是讓人不知如何應對,雖然這禮物是昨日納蘭明月開口討要的,只是這些東西送來的卻是她的昭月宮,她可不認為這些東西會是納蘭涵給納蘭明月的。
此刻她心里隱約覺得有些不安,只是哪里不安卻又說不上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即便是這些東西亦然。
“昭月郡主,其實我家皇子他并非您眼中那樣是個兇殘之人,若是可以,奴才倒是想請您同我家殿下做朋友?!币粋€太監微微一笑的看著寧析月。
做朋友?寧析月微微一愣,自己同納蘭涵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些對寧析月的想法,不過是道聽途說,只是每當想要同納蘭涵說什么,卻又發現那張亦男亦女的臉實在讓人有些難以忍受。
“你們想多了吧!我家小姐是薛府的孫小姐,更是未來的太子妃,跟你家六皇子做朋友豈非是讓我家小姐背叛太子殿下嗎?”曉荷氣憤的拉著寧析月的胳膊,生怕其會同意下來。
寧析月面不改色,將那兩個木盒子給蓋上,將那兩個盒子分別遞給了那兩個太監,“這些東西你們拿回去吧!正如曉荷所言,本郡主身為薛府的孫小姐,難道衣裳上頭薛府還會虧待本郡主嗎?”
雖然這些的那些衣裳沒有送多少過來,但宮里一般出門都穿宮裝,寧析月也從未在意過此事。
兩太監沒有說話,只是沉著臉色,將兩個盒子又收下了,心里暗暗對寧析月多么幾分敬佩。
要知道那盒子里的東西可是他們家主子好不容易才買到的,這些是都是薛府不出售的東西,若是放在旁人眼里,定是看亮了眼睛,只是這個昭月郡主卻目不斜視,將它們當作平常衣裳一般,難道還真是薛府送來了更好的?
兩個太監灰溜溜的離開了,寧析月將曉荷叫到了房間,將其教訓了一通,又讓其去薛府那些衣裳來。
雖然她不在乎納蘭涵送來的衣裳,但畢竟是女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者薛府的東西那都是自家的,先前在薛府拿來的都放在了薛府,如今去拿些來倒也是合情合理。
曉荷雖然不大理解寧析月的意思,但還是快速的拿著寧析月的令牌往宮門口而去了。
宮人們閑來無事,最是會亂傳消息以解乏悶,很快昭月宮的郡主被六皇子送了衣飾之事便在那些下人那里傳遍了。
“聽說了嗎?這六皇子怕是看上未來的太子妃了,方才還聽昭月宮的宮人在傳,說是六皇子大清早便讓人過來了,說是送來兩個盒子,那盒子里頭裝的呀!都是薛府的衣裳?!?
“是啊是啊,這些事情我也聽說了,你說會不會是六皇子看上了昭月郡主?。 ?
幾個宮人一起閑聊著,都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強忍著氣憤的婉美人。
卻說淑貴妃與納蘭澈雖然被處罰了,只是不過是個小小美人的婉美人卻沒有因為此事遭受牽連,只是沒有了淑貴妃這個表姑在,她也收斂了許多。
是以即便是現在心里多么不痛快,她也要如同當初在薛府的一樣,將那些性子給埋起來,甚至要更加將姿態放低。
“這個昭月郡主還真是好命,六皇子那可是人稱活閻王的人,竟然也被她收服了?!迸赃叺膶m女小聲的嘀咕著。
只是她的嘀咕迎來了婉美人毫不留情的一個白眼,“既然你覺得她好命,那我尋個由頭將你送去昭月宮便好了?!?
“美人饒命,美人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睂m女急忙提起裙擺跪在地上。
隨著宮女的一聲求饒,引來了周圍好幾個宮女的觀望,不得已婉美人只好快速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宮女,“好了,起來吧!我不過是個美人,又不會吃人讓你去打聽的消息打聽的怎么樣了?”
那宮女急忙起身,跟著婉美人來到一個較為偏僻之處,恭敬的輕聲道,“回美人的話,淑貴妃娘娘已經離開了皇宮,現今在二皇子府上照顧二皇子,三日后被送去京郊的普陀寺,而二皇子要傷勢好些才離京。”
婉美人也就是秦蕓蓉是因為納蘭澈的幫忙才進宮的,而且還留在納蘭霆的身邊,雖然她以來沒有侍寢幾次,但她心里還是很害怕事情被披露出去的。
畢竟她只是是個代替的,雖然這件事情無人知曉,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若是有一日事情被揭露,她必死無疑。
是以她想在納蘭澈離開京城之前出宮,最起碼要保證自己是安全的。
這般想著,婉美人心一橫,將手中的絲帕胡亂的扯了一番,“想個法子,我要出宮,必需快,你,去向太后娘娘求一道出宮令牌來。”
只是在兩人路過昭月宮之時,卻見曉荷手里拿著一塊出宮令牌準備出宮,秦蕓蓉頓時便心頭一喜,計上心來。
寧析月去了趟永華宮回來,卻見曉荷已經在院子里等候許久了,便以為其沒有出宮,眉頭微微挑動了一下,“曉荷,不是讓你去薛府一趟嗎?”
曉荷此時已經哭紅了雙眼,看著寧析月過來詢問便拉起裙擺便跪在地上,哭泣道,“小姐,奴婢將那出宮令牌給……給丟了。”
出宮令牌是初次進宮時在壽康宮顧雅萱賜給寧析月的,為的便是方便她進出宮門,也是方便寧析月出宮去薛府與見納蘭書。
這本來是很重要的東西,先前寧析月并不打算給曉荷的,但想著自己再怎么樣也不能每日出宮。
“出了什么事情?”寧析月急忙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面上帶著幾分擔憂。
曉荷啜泣的將她的遭遇說了一遍,等說完之時,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原來,曉荷拿著令牌準備出宮,原本宮人拿著令牌出宮便是一件引以為豪之事,曉荷亦然,便將令牌掛在腰間,以示自己在主子年前的寵信。
只是卻在出宮的路上遇上了一群趕著將去內務府的宮人,隨后不知怎的那掛在腰間的令牌便不見了蹤影。
本來她也沒有發現,只是到了宮門,那些檢查之人要求她將令牌拿出來時,她方才知曉自己的令牌已經不見了蹤跡,一時間曉荷便慌了神色,急忙回頭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