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嘴角含笑,臉容略帶著幾分得意的納蘭書,眉頭緊鎖,析月她真的不來了嗎?還是被什么事情牽絆住了。
“八王爺還是早些離去吧!本宮還得回宮陪太子妃,若是耽誤了本宮陪未來的太子妃,那可就是扶辰八王爺的不是了。”納蘭書宛若一個痞子一般的笑著看向滿面愁容的封華尹。
聽此言封華尹頓時便覺得崩潰了,那大袖之下的雙拳緊緊握著,恨不得一拳打在納蘭書那張俊俏的臉上。
只是旁邊的張衛一直在暗暗提醒他不要沖動,又礙于面前的這個男人曾經多次幫助寧析月,而且還是她的救命恩人,若非如此他早便動手了。
“納蘭太子,六皇子,多謝您二位連日來招待,我家王爺今日身子有些不適,面對即將離開的玉珍公主心情欠佳,還請二位殿下勿怪。”張衛連忙拱手作揖的恭敬笑著道。
“如此倒是本皇子與太子皇兄的過錯了,竟然忘記了將萱貴妃娘娘也請來,只是現在若是要去請怕也是來不及了。”納蘭涵嘴角含笑,又帶著幾分微微的難為情。
且不說封妘萱出宮需要納蘭霆的準許,即便是現在得了準許,納蘭涵也不想在多等那么久了。
“八王爺,萱貴妃在皇宮我牧越必然不會薄待了她,如今父皇的后宮位分最高的便是萱貴妃了,怕是過段時間萱貴妃便會榮升為皇后,屆時本宮定當快馬加鞭將這個好消息送到八王爺府上。”納蘭書隨意的拱了下手。
封華尹自然知道納蘭書的話不過是托詞罷了,天底下誰人不知牧越皇帝納蘭霆因為早些年喜歡上一個女子而終身不立皇后。
這些事情原先他是不知道內情的,后來得了寧析月的解釋,他才知道原來讓納蘭霆深情的那個女子便是當年寧大將軍的原配夫人薛雪柔。
其實,他倒也不會在乎這些事情,只是眼下知道總比不知道的好,而且還是他家析月的事情,不管是了解的再多他都覺得不夠。
一番互懟之后,封華尹猶豫的帶著自己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京城,他那緊拽著韁繩的手恨不得一把將韁繩拽斷,雙眸也變得同以往那樣冰冷。
“太子皇兄這往后可是連個情敵都沒有了,不知道太子皇兄預備如何對付本皇子呢?”納蘭涵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看著封華尹遠去的隊伍,那話卻是對納蘭書說的。
納蘭書自然是知道納蘭涵的意思的,心中暗笑,怎么對付?他從來不會主動去對付,那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
他的心里對納蘭涵一陣輕蔑,只是面上卻依舊不動分毫,對于他而言納蘭涵時機上算不得對手,他從來不會將一個躲在旁人背后只會坐收漁人之利的認為你當做對手。
他一把將韁繩拽過去,策馬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絲毫沒有理會納蘭涵的神情,他也不想知道納蘭涵是什么反應。
“納蘭書,竟然敢對本皇子不屑一顧,看來本皇子還是不夠他瞧的,不過也好,沒有了納蘭澈在,本皇子也不必想著如何得些好處了。”納蘭涵前邊是咬牙切齒的看著納蘭書離去的背影,而后卻又是含笑。
對于皇位,他是有心的,只是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沒有什么能力,先前做的東西不過是想著保全自己罷了,當然若是能從中得些好處自然是極好的。
而現在納蘭澈大勢已去,就連尸骨都沒有被納蘭霆葬去陵墓當中,以他一個小小的孤家寡人,自知無法同背后有著薛府勢力的納蘭書爭奪。
與此同時,被兩個嬤嬤帶回皇宮的寧析月也見到了急著見她的顧雅萱,只是此刻的顧雅萱一改先前的嬉笑模樣,倒是多了幾分嚴肅。
這突然的嚴肅讓寧析月有些不大自在,只是有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過去了,不過好在旁邊還坐了個納蘭明月在。
一些常見的禮儀過后,寧析月站在一旁等待著顧雅萱的教訓,雖然她并不了解顧雅萱的性子,只是來之前她也問過那兩個老嬤嬤,加之先前在身邊侍奉了許久,自是知曉顧雅萱些脾性的。
只是顧雅萱此時卻好似在故意為難寧析月一般,將其晾在一盤不予理會,倒是同納蘭明月有說有笑的喝茶茶。
良久,顧雅萱瞥了一眼一就站在一旁的寧析月,“析月怎么還在那里站著,可是還在怪罪皇祖母不讓你去城門口?”
顧雅萱佯作是寧析月的過錯一般,絲毫沒有表露出方才是自己沒讓寧析月坐下的模樣。
寧析月也沒有在意這些,朝著顧雅萱欠了下身子,“皇祖母說笑了,這次是析月魯莽了,承蒙皇祖母不嫌棄析月,幫著析月,才免了析月鑄成大錯。”
她沒有多想,畢竟此番是她太過執著了,絲毫沒有想過自己若這次當真過去了納蘭書將會面對什么樣的流言蜚語。
她寧析月身為納蘭書未來的太子妃,先是在迎接扶辰使臣之時出現在了現場,而且還莫名其妙的被扶辰八王爺摟在懷里,這件事情可以說成是納蘭澈的設計。
可若是送行之時依舊不避嫌,那她就是有千張嘴也說不清楚,而且還會因此失去顧雅萱的庇護。
如今,她在扶辰那邊已經沒有了庇護,唯一的庇護封華尹現在都自顧不暇,既然她選擇留在牧越,自然是要當好這個牧越細作的。
“析月姐姐,若是皇祖母不攔著你,你可是當真要跟著那扶辰的八王爺一起離開牧越?”納蘭明月天真的眨著雙眸。
雖然,一開始,她沒有將寧析月放在眼里,只是現在她是真的將寧析月當成了好姐妹,若是其真的要離開她必然是會傷心的。
寧析月沒有說話,或許會吧!她與華尹兩人情深意重,非常人可比及,兩人早已認定了對方,現在的她已經不敢對這樣的事情保證什么了。
“孩子你……”顧雅萱無奈的看著寧析月,那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這孩子還真是同其母親一個性子,都是死心眼的人。
其實,很早之前,顧雅萱便已經找到了薛宮,只是那時候她誰也沒有告訴,為的便是薛宮的一個請求,雖然當年她本不想答應薛宮的請求,只是看在其生活安定,其夫君也就是扶辰大將軍寧傅待去還算是真心的份上,她動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