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轉身瞧著女子醒過來了,興高采烈的將手中的手帕放在水盆里,給女子倒了杯茶水走過來,又將茶水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去攙扶女子坐起身。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你的昏睡了一個日夜了,先前我們還擔心你會醒不過來,現在倒是好了。”婦人冽著嘴笑了笑。
女子端起水杯,那蒼白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又將水杯放在唇畔上輕泯了兩口,“我這是在哪里?”
水很快便喝完了,她便將水杯交給那個婦人,略帶滄桑的雙眸掃視了下四周,這屋內的布置絲毫沒有扶辰的宏偉,也沒有牧越的氣派。
一時間女子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只得呆呆的看著起身去放杯子的婦人,面上也下意思的帶著幾分警惕。
婦人見狀也沒有生氣,反倒是嘴角的笑意更加濃了幾分,“這里是巴哈族的領地,我叫熱娜,你是我的大兒子西提與女子麥卡娜從河邊救回來的。”
女子點了點頭,眼里已經沒有了警惕,那蒼白的嘴角微微扯出一絲笑意道,“我姓寧名析月,夫人喚我析月便好。”
寧析月知道自己是被這些人給救了,而且他們不會傷害她,是以也放下了提在嗓子眼的心。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在我們草原上,他們都喊我熱娜,我們都以名字相稱,你若是覺得別扭,便喊我一聲熱娜嬸子便好了。”熱娜將桌上隨意的收拾了下。
她又將桌上的水盆端起來,“析月妹子,你就在帳篷里先歇著,我男人去給你拿藥去了,稍后我讓麥卡娜過來陪你解悶。”
說完,她將帳篷的簾子掀開便出去了。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寧析月并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適應,倒是自己這副身子一月來,連連遭受創傷,現在難受的緊。
不過多時,帳篷的簾子再次被掀開了,進來一對十幾歲模樣的男女,男子帶著個十分奇特的帽子,但依舊能看的出他的俊俏。
而女子頭上編了許多的辮子,幾根白色的的羽毛作為裝飾飛舞在發間,頭上也有一頂奇特帽子,只是比起男子,女子的帽子更加精致了幾分,甚至還鑲嵌了些許珍珠之類的飾物。
“阿姐,你可算是醒了,你若是再不醒來,怕是我家阿爹要將你丟出去了。”麥卡娜見寧析月看著她,便面帶笑容的搬了凳子坐到床邊。
昨日她將這女子救回來時可是千盼萬盼著其能醒過來,生怕自己救回來的只是具尸體,今日人醒了才讓她松了口氣。
西提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給寧析月倒了杯羊奶,遞到她面前,“阿姐,這是我們自家的羊奶,阿娘說你不能吃那些囊,我便去擠了些奶來給你墊肚子。”
寧析月看著那杯羊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拒絕,羊奶她之前聽說過,是種膻味極重的東西,這么重的氣味她并不喜歡,只是西提與麥卡娜特意給她弄來的,她也不好拒絕,沒有多說什么便接下了。
“阿姐,你不會說話嗎?”麥卡娜天真的看著寧析月,那神情好似在期待著什么,隨后又多了幾分失落。
真是可惜了,她好不容易才見到一個外頭來的阿姐,確實個啞巴,這要怎么同她講外頭的故事嘛!麥卡娜在心里暗暗嘀咕著。
西提在一旁推了下麥卡娜的身子,面上帶著幾分尷尬的笑意,“阿姐不好意思,我阿妹她對外頭的世界很好奇,只是近些年來我們同外頭那些人矛盾不斷,是以不能過多了解,這才……”
“不礙事,我并未在意這些。”寧析月微微搖頭淺淺一笑,原來這位小姑娘救她是為了知道外頭的事情,看來她也算是走了狗屎運了。
聽此聲音麥卡娜眼前一亮,那明亮的大眼睛恨不得放到寧析月身上去,“原來阿姐你會說話,我這就讓阿娘給你做好吃的。”
麥卡娜急匆匆出去了,西提與寧析月獨處一室略微有些尷尬,而且寧析月手中的羊奶沒有輕泯一口,這讓西提更加覺得尷尬了。
“阿姐,你先喝了這羊奶,等下涼了就不好喝了。”西提瞥了一眼寧析月手中的碗。
那可是他特意去找旁邊古麗嬸子家的羊擠的奶,他家的都被他們幾個姐妹給早在瓜分掉了,哪里還輪的到這位遲遲不醒的阿姐。
寧析月看著碗里的羊奶,隨意搖動了下碗,一股濃重的膻味便迎面而來,她眉頭微微蹙起看了眼面前的西提。
這巴哈族的人習慣還真是怪異,她一個扶辰女子怎習慣的了這種吃食。
最后,無奈之下寧析月還是閉上雙眼將碗中的羊奶往口中灌了幾口,朝著站在一邊的西提笑了笑,“這下可好了?”
“好了,這碗給我吧!我先出去了,阿姐你先歇著,往后我會每日給你一碗羊奶這樣你的身體才會養的好。”西提咧著嘴笑了笑,露出幾顆雪白的貝齒。
寧析月只覺得自己要凌亂了,看著出去的西提,她也不好將其叫住。
人家救了她的性命,現在她還瓜分了人家的羊奶,若是她有什么意見,怕是要被不喜了。
她這般想著只覺得口中一股濃重的氣味,無奈,她只好將被子掀開,緩緩從床上挪動下來,端起桌上的茶便狂的往嘴里灌。
約摸在帳篷內坐了半個時辰,熱娜便進來了,說是過來喊寧析月過去他們帳篷內吃飯。
寧析月本想推辭,只是想到自己身子尚且虛弱,無法支身離開這片草原,便點點頭跟隨熱娜去了。
一路上,寧析月同熱娜交談甚歡,熱娜也同她講了一些關于巴哈族的風土人情,甚至包括他們家有多少人,多少個帳篷都告知了寧析月。
經過一番了解,寧析月才知道巴哈族是個游牧民族,家家戶戶住的都是帳篷,當然一般而言一家會有許多帳篷,那些帳篷被留在草原上,除了草原上的風或者是野獸,旁人是不會去偷東西的。
甚至有些人在草原里迷了路,遇上了這樣的帳篷,便可以在一些沒有上鎖的帳篷內歇腳,甚至可以動用里頭的吃食充饑。
這不禁讓寧析月感嘆,這樣的民族若是出去了,怕是要被外頭那些功利之心的人利用了。
“熱娜嬸子,我還有事情要做,是以不能在你家里久留,是以還請嬸子見諒。”寧析月不大好意思的看著熱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