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叮囑柳元卿,別對著黎昊使性子。
便就高高興興地放柳元卿出去了。
自己中意的女婿,約了自己的女兒,楚儀信簡直是高興壞了。
柳元卿也猜著她娘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不自覺的,臉便就紅了。
現在還未到中午,酒樓里的人不是很多。
掌柜的認得柳元卿,這里畢竟是黎昊的產業。
柳元卿從稀稀兩兩坐著幾個人的一樓穿過去,直接往二樓走。
而掌柜的,從柜臺后面親自出來,迎上柳元卿。
柳元卿笑道:
“你忙你的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掌柜地想了想,說道:
“殿下上樓時注意點兒,奉世子在樓上西首上,和著幾個朋友喝酒呢,別撞上了?!?
柳元卿皺眉道:
“他怎么在這兒?”
那掌柜說道:
“這小人就不知道了。不過奉世子這些天,十天倒是朋八天會在這兒喝酒,有時還會喝幾個伎取樂。今兒有張家幾位爺、還有周家的,陪著在樓上呢。”
可是西面臨街,打柳元卿從馬車上下來,坐在窗下的黎陽便就看到了。
而掌柜的說的周家、張家人,正是楚王的表兄弟們。
黎昊也沒想到黎陽大白天的,會在這兒喝酒取樂。
也是來了才發現的。
但已經約了柳元卿,所以黎昊也沒說什么,便就直接上樓。
剛的話,便就是黎昊叮囑掌柜的說的。
結果柳元卿剛邁到樓上,便就見黎陽堵在了樓梯口處。
柳元卿沒理他,打算直接越過去。
黎陽喝了點兒酒,臉和眼睛都是紅的。
“你到這兒干什么來了?”
黎陽見柳元卿不理他,他氣不過,說話的語氣十分不善地問。
柳元卿皺眉,覺得黎陽可真是不長記性。
她跟他說多少回了,他見了她,要自稱臣。
怎么就記吃不記打?
不過由于柳元卿出來見黎陽,所以秦嬤嬤、明升等人都沒有帶。
但是她的護衛跟來幾個。
柳元卿也不耐煩跟黎陽說話,直接對十一娘說道:
“你出去喊兩個護衛進來,將敢擋本宮的狗給本宮打走。”
而與黎陽房間隔著的黎昊,也看到柳元卿進到了酒樓里,聽到外面的動靜,已經將門打開,沉聲說道:
“怎么回事?”
黎昊也十分不耐煩,不明白黎陽到底在發什么瘋。
而跟著黎陽一起的那起子狐朋狗友,也都出來。
周家、張家,也算得是皇親國戚了,自然認得柳元卿和黎昊。
他們沒有官位在身,站在哪兒一時還不知道怎么反應。
黎昊沉聲說道:
“見了本王,還有長公主殿下,不行跪拜禮,本王看你們這是要反了吧?”
眾人雖然不甘心,但也只得紛紛跪下,道:
“小人參見長公主殿下,安慶親王,祝殿下、王爺萬安。”
黎陽瞅著眼前的一切,心下更是不忿。
明明,明明這一切都應該是他的。
黎最私以為,黎昊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巴結了柳元卿而得來的。
可是現在全沒有了。
“大哥倒是拿得好身份?!?
黎陽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黎昊瞅了眼黎陽,冷冷說道:
“既然給本王喊大哥,還不讓開?”
黎陽像是抓到了什么似的,指著柳元卿道:
“大哥約了她?”
黎昊沒理黎陽。
而十一娘下樓去喊侍衛,沒一會兒便就領了兩個上來。
柳元卿一指黎陽,說道:
“給本宮丟去禮部,問問禮部尚書,他以世子的身份,一次兩次見了本宮不行禮,張嘴你啊我啊的,要怎么處罰?!?
黎陽有些外強中干地喊道:
“你敢?!?
柳元卿笑了,說道:
“我有什么可不敢的?”
侍衛可不管那個,上去像老鷹抓小雞一般,伸手一提溜,但就將黎陽給提溜走了。
而酒樓里留下了黎陽嗷嗷大叫的聲音:
“黎昊,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跟我訂過婚?你居然還跟她來往,你到底安的什么……”
隨著被侍衛提走,黎陽的聲音便也就斷了。
黎昊陰沉著臉,瞅著跪地上的眾人,道:
“都起來吧,沒事都散了吧。”
眾人連個屁沒敢放的,便就全都跑了個沒影。
柳元卿不由得笑了,說道:
“黎陽現在越發的不像話了,大哥哥也不管管他,任他現這么下去,指不定做成什么樣呢?!?
兩個人進到屋里,容一和著十一娘便就在外面守門。
黎昊嘆道:
“怎么沒勸?。靠删褪遣宦牐策@么大了,總不能將他關起來不讓出門。”
兩個人隔著桌子在窗下,相對著坐下。
桌上擺著一整套的茶具,還有炭爐。
黎昊便就開始給柳元卿弄茶,一整套下來,簡直如行云流水。
柳元卿看得,嘆為觀止。
然而,柳元卿的心思,根本就沒在茶上。
一想到自己做的夢,臉便就開始發燒,然后就會想,也不知道黎昊喊她來,到底是什么事。
其實黎昊也很緊張。
他不知道怎么開口,所以才會備了這些。
可是再繁瑣的程序,也有完的時候。
思來想去,拐外抹角不是黎昊的風格。
再說,黎昊也不想對著柳元卿玩心眼。
于是,黎昊決定開門見山地問。
終于鼓足了勇氣,黎昊將茶杯往柳元卿面前一放,然后板著個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皇上準備給咱倆賜婚,我喊你來,是想問問你的意思。要是你不樂意的話,趁著圣旨沒下,去求皇上還來往及?!?
柳元卿:
“我為什么要不樂意?”
黎昊才拿起自己的那杯茶,打算要嘗一口。
其實就是為了掩飾尷尬。
聽了柳元卿的話后,就聽“當”一聲,茶盅掉到了桌上,滾燙的茶水便就灑到了他的身上。
將柳元卿嚇了一跳,急忙說道:
“大哥哥怎么樣?燙著沒?”
可惜黎昊完全沒有感覺,只是呆愣愣地瞅著柳元卿,問:
“你剛剛說什么?”
因為剛才黎昊問得太過直接,所以柳元卿答得也干脆。
但現在讓她再重復一便時,她才覺出害羞來。
低著頭,半天不出聲。
這讓她怎么好意思再說嗎?
真是的。
柳元卿也不管黎昊,頭都快埋到膝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