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這才長,桃膠并不是很多。
黎昊和柳元卿從東門回來,卻正好與承郡王、齊郡王的車架碰上。
但黎昊與柳元卿屬于超品。
所以承郡王和齊郡王在城門口,被攔住,給黎昊和柳元卿讓路。
騎在馬上,看著黎昊和著柳元卿,兩個親衛(wèi)隊,加上儀仗。
前呼后擁。
想想在去年的春天,黎昊還是個什么也不是,碰上他們出行,給他們讓路。
承郡王斜瞅了一眼齊郡王,嘆道:
“皇上對皇后,可謂是情深義重了?!?
齊郡王沒有出聲。
承郡王又瞅了一眼齊郡王,嘴角微微地笑了。
他在桃林的時候,便就聽手下人報說,黎昊與柳元卿也在桃林了。
而齊郡王讓人看著趙王、魏王。
卻沒讓人看著安慶王。
承郡王回到府上,便就吩咐下去。
只要齊郡王拿了苦瓠子干,便就將桃園的兩個人滅了口。
承郡王隱隱覺得,可能最終壞事,就壞在了那兩個人的身上。
而趙王成親之后,便就是魏王,然后是齊郡王。
皇上是按著排序,將成年兒子的終身大事,全部解決了。
弒母,本就不是好下決心的。
更何況蘇賢妃對齊郡王,是打心眼里的好。
什么好東西,都先可著齊郡王。
就是黎落,都說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卻也要落齊郡王后頭。
黎昊與柳元卿并不急。
但承郡王著急。
這么多皇子成親。
完就是皇孫。
每過一天,承郡王都如在火上煎烤。
本來皇后生病之后,后宮是錢貴妃打理的。
只是錢貴妃不愛管事,后來才落到了蘇賢妃的頭上。
承郡王知道,黎落對張臣不滿意。
若是黎落觸怒了皇上,那么受連累的,首當(dāng)其沖,便就是蘇賢妃了。
承郡王細(xì)細(xì)地琢磨著,黎落做什么,會連累到蘇賢妃。
高先生笑道:
“女人愛俏,給她選個俊俏郎君,不就行了?而且,要看是什么人。依著我看,只兩家,會讓皇上大發(fā)雷霆?!?
承郡王立時想到,說:
“楚家或柳家。”
高先生笑面不語。
承郡王又說道:
“蘇賢妃本就與楚家、柳家有姻親關(guān)系?;噬鲜遣幌朐僮屗麄?,更近一層。就如同當(dāng)初,我們?nèi)羰菍⒅饕獯虻搅渖砩希鸹噬系牟录墒且粯拥??!?
高先生說道:
“我若沒有猜錯,這便就是皇上的底線。上回子,他們將主意打到楚曖的身上,王爺忘了?”
承郡王細(xì)想了下,笑道:
“黎落喜歡的,似乎是楚執(zhí)謙,過了年也十九了。還未訂親。我聽說,楚家最近正在為他相看呢。”
兩人相視一笑。
承郡王說道:
“他倆個同歲,相來正是般配的?!?
只是自皇上給黎落賜婚之后,黎落鬧得厲害。
所以趙王成親,她都沒有出現(xiàn)。
被蘇賢妃拘了起來。
就怕婚前,她再鬧出什么事來。
蘇賢妃見任是自己嘴皮子說破了,也打動不了黎落,最終也只得放下狠話道:
“你就死了那條心吧,我決不能看著你將自己毀了,也將你哥哥毀了。現(xiàn)在皇上正瞅著咱們不順眼,你還想在這時候鬧騰?你也不瞅瞅什么時候?!?
黎落冷笑著說道:
“母妃的眼里,大概就只有哥哥。女兒如何,卻是無所謂的。讓我嫁給那樣一個陰陽怪氣的男人?還不若讓我死了算了。”
蘇賢妃瞅著黎落,說道:
“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理也不理黎落,仍是讓自己的人,看著黎落。
她倒是來了個眼不見為靜。
黎落氣得趴在床上大哭。
誰勸,黎落便就罵誰。
她現(xiàn)在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勢頭,什么都無所畏懼了。
眾丫頭、婆子,宮女,全被黎落罵了出去。
她身邊的大宮女藍(lán)珠見周圍沒人,勸道:
“殿下又何畢這樣傷心?”
黎落也不細(xì)往下聽,以為藍(lán)珠這是要勸她。
蘇賢妃將她的人,全都敲打過了。
所有人,都勸她認(rèn)命。
所以,黎落怒吼著道:
“滾,別來煩我。我再完了,處置你們,還是可能的。”
藍(lán)珠也不怕她,慢聲慢語地說道:
“奴婢想給殿下出個主意,不說定能讓殿下滿意,也總是一個希望。”
黎落明顯不信,說道:
“你是不是得了我母妃的好處,所以拿話誑我。我還能有什么希望?能想的辦法,我全想過了。”
藍(lán)珠笑道:
“奴婢自小侍候殿下,殿下心儀哪個,奴婢還能不知?但若是生米煮成了熟飯,眾人都知道了,就是皇上生氣,殿下是皇上的親生女兒,還能拿殿下怎么樣?就看殿下肯不肯狠得下心來?!?
黎落一聽,也不哭了,從床上坐了起來,瞅著藍(lán)珠說道:
“你什么意思?”
藍(lán)珠說道:
“楚四公子俊美無儔,就是奴婢見了,也忍不住心神蕩漾。何況殿下本就與楚四公子,那般的般配?!?
黎落冷冷說道:
“你若是說這些沒用的,你滾。”
藍(lán)珠笑道:
“殿下還有一次機會,若再錯過了,便就真的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黎落不明所以,問:
“什么機會?”
藍(lán)珠說道:
“殿下總與娘娘對著干,娘娘拘著殿下,出不得宮。就是再有一百條妙計,卻也無用。依著奴婢的意思,不若先與娘娘虛與委蛇一下。趙王的婚禮,殿下未能出宮,爭取魏王的婚禮,殿下能出去?!?
黎落哼道:
“出去又能怎么樣?”
藍(lán)珠趴在黎落的耳邊,細(xì)細(xì)地說了一回。
黎落臉上,終于露出笑臉來。
魏王的婚事之后,便就是她和張臣的婚禮了。
任是如何,黎落也不想嫁給張臣。
“只是這樣一來……”
藍(lán)珠有些遲疑道:
“對賢妃娘娘、齊郡王殿下,有些影響吧?”
黎落冷笑著說道:
“他們看著我,嫁個三十歲的老頭子,管都不管我。我又何必管他們?再說了,就如你說的,齊郡王是皇上的兒子,皇上再生氣,又能將他怎么樣?”
而黎落沒有說的卻是,那個位置,犧牲了那樣多。
可結(jié)果,還指不定誰坐上呢。
黎落現(xiàn)在,可是不敢把自己的將來,壓到齊郡王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