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奇繼續(xù)解釋道:
“靈骸的‘執(zhí)念’也是千奇百怪,大體分為三種。第一種,是一次性解鎖的‘執(zhí)念’,達成條件之后,就可以隨意使用。”
“第二種,是即時解鎖的“執(zhí)念”,當場達成條件,當場使用能力。”
“第三種,是延后解鎖的“執(zhí)念”,先給你使用能力,然后再讓你補上應達成的條件。要是超期限無法達成,代價會非常地可怕。”
“其中第二和第三種的“執(zhí)念”,都是循環(huán)解鎖。”
鐘亦道:“聽起來,一次性解鎖‘執(zhí)念’的‘靈骸’,比較方便啊。”
“嗯,但這類靈骸一般‘執(zhí)念’很深,需要達成的條件也是最難的。”阿瑞奇道。
另一邊,第一件靈骸“穿墻手套”以兩百八十萬交易成功。因為是李先生自己賣,所以不收額外的傭金。
不得不放棄購買的那倆人,像是站到同一陣線一般,在角落里低聲諷刺道:
“媽的,花兩百八十萬搶一個E級的靈骸,真特么是有錢沒處花。”
“確實。”
接著,李先生介紹起右手邊第一個被封死的黑盒子。
“這是一位D級拘靈師的靈骸,名為‘鬼差帽’,戴上它,就能在非靈性覺醒者面前隱身,只能被靈體和靈性覺醒者看到。解鎖‘執(zhí)念’的方法,同樣我會單獨告訴購買者。”
“對這件‘靈骸’的購買者,我也有一個忠告,別戴太久,小心忘了自己是活人。”
“起拍價,四百萬。”
這一次,有兩個人想要搶購這件“靈骸”。而最終的價格也沒有高出太多,堪堪四百六十萬。
“所以,‘鬼差帽’是沒‘穿墻手套’好用嗎?”鐘亦思索道。
阿瑞奇:“也許是大部分集會參與者,都沒有什么非靈性覺醒者的仇人吧。”
鐘亦:“我懷疑你在內涵我,但我沒有證據。”
最后,只剩下中間那件封死了的黑盒子。
李先生淡淡地道:
“這是C級拘靈師的靈骸,沒有名字,沒有能力,解鎖‘執(zhí)念’的方法也未知。一口價五百萬,你們誰想買回去試試的,就當‘賭石’了。”
李先生說完,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想要買。
鐘亦驚訝:“五百萬,這比剛剛那個D級的‘鬼差帽’高不了多少啊。”
剛剛賣給鐘亦“換型面具”的那人道:“能力未知、解鎖‘執(zhí)念’未知的靈骸,就算是C級靈骸,也賣不出本身的價錢。這很正常。”
鐘亦看了那個疑似“小販”的人一眼:“你好像很了解的樣子?”
那人說:“害,我參加這集會十多年啦,這個‘三無’靈骸,在李先生這擺了七年還是八年了,一直破解不了‘執(zhí)念’,一直賣不出去。很少有這種情況。”
鐘亦懂了。他又轉頭問阿瑞奇:“阿瑞奇,你能不能看出來什么啊?”
阿瑞奇一臉迷惑:“你說的是什么?”
鐘亦:“靈骸的能力啊,還有解鎖‘執(zhí)念’的方法。”
阿瑞奇無語:“我怎么看得出來。還有你這問題就很奇怪,我為什么能看出來啊?”
“唉,你不是我的老師嘛,這個時候,你不得動用一下,你那從27世紀累積到31世紀的閱歷?或者前A級拘靈師那無與倫比的感知能力?讓你的學生撿個漏啥的。”
阿瑞奇氣不打一處來:“我只是個‘靈魂碎片’,而且我不是萬能的。”
“嘖,小說和漫畫里不都這么寫的嘛?”
“......”
阿瑞奇,這一刻很想打人。
鐘亦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就知道這種福氣輪不到我。”
“救我......”
忽然,一個空靈的聲音傳到了鐘亦耳朵里,好像來自于很遙遠的地方。
“啊?誰在說‘救我’?”
“救我......”
那聲音又一次傳來,明明輕得像是遠方傳來的快要消散的聲音,卻給鐘亦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什么情況?”
鐘亦環(huán)視四周,感覺自己遇到鬼了:“阿瑞奇?你在整我?”
“滾。”阿瑞奇淡淡地道。
“雪莉?是你在求救?”
“我沒有啊,亦哥哥你是不是聽錯了?”雪莉也道。
鐘亦心想,見鬼了,怎么阿瑞奇和雪莉都聽不到?
然而下一秒,那個“救我”的聲音第三次傳來。
不僅空靈、遙遠、親切,還帶著一股格外溫暖的感覺,仿佛是無數(shù)片柔軟的羽毛拼湊成的一只手,隔空觸碰到鐘亦的心房。
鐘亦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融化了。
“完了,我特么出幻覺了。”
鐘亦心中波濤洶涌,他抬頭看了一眼掛鐘,指針已經轉到了0點45分。
“拜托了,快結束吧。”
鐘亦喃喃道,這一刻,他的目光恰好落在了圓桌上——最后剩下的那個黑盒子上。
“救我......”
那神秘的呼救聲,好像就是從這個黑盒子里傳出來的。
鐘亦心思電轉。這黑盒子里的靈骸,莫非和“海洋之心”類似,初次見到,會對人的精神層面產生影響?
但如果真是這樣,為什么李先生只字不提?
還有,在場的其他人都對這黑盒子無動于衷,他們有跟我一樣聽到了呼救聲嗎?
短短一刻,鐘亦思緒萬千。
半晌后,小房間里遲遲沒有人要購買這個黑盒子,李先生便收起了那個封死的黑盒子。
“時間到了,期待與各位的下次相遇。散會。”
李先生說完,參與集會的眾人,齊齊向李先生微微鞠躬,以表謝意。
鐘亦也學著他人一起鞠躬,以免顯得自己行為太突出。但實際上,他心里一直想著剛剛那個黑盒子。
下一秒,身體變成“破布”的扭曲感再次加身,鐘亦直接被彈出了黑暗的小房間。
鐘亦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回到了“天堂路21號”的主街上,而不是出現(xiàn)在“希望酒吧”的包間門口。
“這樣也安全。”他想。
距離凌晨1點沒多少時間了,鐘亦打算提前離開,避開回歸的高峰期。
他默念“天堂”,抬頭仰望天空。
緊接著,天空中開了一道白洞,將鐘亦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