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鐘亦終于說“我加入”,陳義平、陳沖、陳擒虎三人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好,那我們就來討論今晚家庭會議的第二個議題——姜紅錦怎么處置?!标惲x平道。
陳義平看向鐘亦,鐘亦心領神會,率先道:“我可以給大家提供一個選擇。我超凡者之中的‘拘靈師’,可以在姜紅錦死后不久與她溝通,套取一定的情報,并且能保證是真實的?!?
“但我也想著,姜紅錦只要還沒死,她就是我們手里的一張能‘有力限制賀一川的牌’。所以我把她帶回來,希望大家可以共同討論,怎樣能讓姜紅錦這張‘牌’,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眾人互相看了看,陳沖先說:“用姜紅錦的命威脅賀一川,逼賀一川投降,并且交出一大部分的產業?”
陳擒虎考慮一會兒:“鐘亦的方法是挺不錯的,但怕就怕賀一川是頭孤狼,沒有把作戰計劃透露給侄女。那樣殺死她的價值就很低了?!?
陳義平也同意陳擒虎的觀點:“是的,賀一川做事謹慎,他這類人,在真正實行計劃之前,只會讓盡可能少的人知道,就連家人也不會告訴。”
“陳容庸以前也這樣?!标悰_撇了撇嘴。
鐘亦大致明白了。之前他在橋洞底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終沒下手,就是看姜紅錦那副視死如歸的態度,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現在聽陳家兄弟這么一解釋,他不禁想,幸好當時根據直覺改變了行動。
這時,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陳雯姑媽。陳雯輕哼一聲:“都看我干嘛?”
“陳雯,你有什么想法?”陳義平語氣平和地道。
陳雯沉默片刻:“你們真想聽?”
陳義平給陳擒虎遞了一個眼神,叫他服個軟。
陳擒虎心里盤算著,不管自己和姑媽誰對誰錯,反正鐘亦也加入家庭會議了,現在他沒理由再和姑媽爭吵了。而且,剛剛他的態度的確有些惡劣。
大丈夫能屈能伸。
陳擒虎盤算完,站起來誠懇地道:“姑媽,對不起,我為我剛才的言語和態度道歉。您是這一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我們真的想聽聽你的意見?!?
陳雯瞥了陳擒虎一眼,也不繼續板著臉了。她說道:“我的意見是,什么都不做?!?
她繼續解釋道:“今晚,姜紅錦被擄走,最著急的人,其實并不是賀一川,而是姜紅錦的母親、賀一川的妹妹,賀云秋。再加上望香閣又起了大火,賀云秋是管理者,現在肯定分身乏術......”
“同為母親,我清楚賀云秋現在是什么心情,只要姜紅錦一天不回家,她就一天心不寧,甚至還有可能阻礙、影響賀一川本身的計劃。我們這時就可以靜候賀家的內部出現矛盾,有矛盾就會有破綻?!?
陳沖聽了,激動地道:“牛啊,這就叫‘以逸待勞’是吧!”
陳擒虎無語:“大哥,你還知道兵法?”
陳沖得意地道:“那廢話,我這幾天在醫院里,天天讓護工給我放《三十六計》。我現在知道我是為什么被偷襲了,我們被‘調虎離山’了?!?
“行了行了,你特么小學都沒讀完,現在還開始補課了?!标惽芑]眼看了。
陳沖吹胡子瞪眼:“咋地,有智者曾說過,什么時候學習都不晚。你大哥我是有夢想的!”
陳義平看家庭會議的氣氛緩和了下來,也放松地笑了。
“我看,大家都很贊同陳雯的提議。那就舉手表決吧?!?
“同意以逸待勞的,請舉手!”
陳義平話音剛落,包括鐘亦在內,五人同時舉手。
五票同意,零票反對。
陳雯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不過馬上她又裝作一副喝茶的樣子。
陳義平本來還想提一嘴他的反擊計劃,但他望著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氛圍,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他道:“我的兩個議題都說完了,大家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陳沖第一個仰頭:“小虎說了,我能裝‘里維斯3028’的機械義肢,不會是騙我的吧?”
里維斯系列,是富野工業最出名的機械義體品牌。五十年來,每一代里維斯義體,其性能都是全聯邦民用機械義體之中排名第一的。而它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里維斯3028,其一只定制款機械義肢的單價,就高達三十萬聯邦幣,昂貴的價格堪比最優質、零負作用的F級基因藥劑。
所以陳沖才有這么一番話。
陳義平笑道:“當然不騙你,我們陳家的長子,要裝機械義體肯定要裝最好的。”
“我已經聯系了通明市富野工業機械義體分公司、‘里維斯’事業部的負責人,讓他明天派最好的專員來咱家,給你裝義體。還讓對方帶上了腿部的外骨骼裝甲。”
“嘿嘿,那我明天就能重振雄風啦!”陳沖期待地道。
陳沖的事說完,陳擒虎道:“我這倒沒什么,云極拳場還是會繼續營業,但是最近不會排熱門拳手的比賽了,防止霞社的人來踢館。”
“嗯,做事穩妥向來你的優點,”陳義平滿意地道,然后轉頭問,“鐘亦你呢?有沒有急事需要回家處理的?!?
“我沒事。”鐘亦說。
“那就好。你最近就睡我們家的客房吧?;丶也话踩!?
“行?!辩娨嘁膊煌妻o。
最后是陳雯,陳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對她來說,只要陳義平不再提那個所謂的“反擊計劃”和她女兒,她也不想整天整什么幺蛾子。
“好,散會?!标惲x平道。
......
深夜,通明市漁港的漁船都已經收工。晚風吹拂著寂靜的海面,水波蕩漾在整齊排列的漁船周邊,一片祥和。
陸煒拎著兩個行李箱,坐在在一處無漁船??康陌哆?。
不多時,一艘潛艇緩緩浮出水面。潛艇靠岸后,從上面走下來一隊穿著黑風衣的執行司人員。
陸煒見了,立刻站起,把行李箱推到為首的“黑風衣”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