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花園”別墅區,17號。
鐘亦和陳沖冰釋前嫌后,心情也舒暢了不少。今天又是難得的休息日,于是他跑到了寬敞的陽臺上練拳。
這棟別墅的陽臺,被改裝成了可以遙控自由開閉的玻璃房。天氣晴朗時可以打開,在露天的陽臺上吹風。天氣陰雨時又可以關閉,當作室內的房間使用。
而陽臺上不僅畫了練拳的地界,還有裝了四面攔網,訓練用品整齊地堆在角落,應有盡有。一看就是陳沖和陳擒虎這倆兄弟,經常在這練拳。
鐘亦練了半個小時拳后,靠在露天陽臺的欄桿上喝著冰飲,吹著涼風,俯瞰其他別墅與郁郁蔥蔥的風景。訓練時躁動的心,沒多久就寧靜了。
阿瑞奇和雪莉此刻也都從靈竅里飛了出來,和鐘亦一起在欄桿旁看風景。
阿瑞奇湊在鐘亦耳邊說道:“鐘亦,現在買材料的錢也湊齊了,你什么時候再去‘天堂路21號’,淘一下‘降靈儀式’的主材料寒水膏?”
鐘亦托著下巴,閉上眼睛:“別那么著急嘛,我就小‘擺’一天。”
阿瑞奇無語了:“逮著個機會就擺爛,你還晉升不晉升了啊。”
鐘亦反駁道:“我也是人,星期天我也要休息。而且昨天一天我就經歷了多少生死時刻啊?跟他媽打仗一樣。”
“現在可不就是戰爭時期?”阿瑞奇道。
鐘亦道:“戰爭又怎么了。你忘了陳擒虎說的,戰爭結束后,生活還得繼續。我要是天天‘007’,一周七天 ,每天忙著晉升和戰斗,從0點奮斗到次日0點,那我估計活不到三十歲就猝死了。”
“我死了以后,你和雪莉就變成了孤魂野鬼,我心疼啊。”
“所以,為了能夠長命百歲,讓你們有個長久的家,我要養生,懂不?”
鐘亦說完,雪莉開心地蹭起鐘亦的胳膊:“亦哥哥,你真好。”
鐘亦則撓了撓雪莉的秀發,溫柔地道:“雪莉,還是你理解哥哥。不像阿瑞奇,天天叫我加班,一看就知道生前沒少壓榨員工。”
阿瑞奇見到這一幕,直接麻了。可縱然他內心有萬般無奈,也說不出口。
他只能默默在心里哀嘆:
“攤上這么一個18歲就想養生的宿主,我特么什么時候才能湊齊‘靈魂碎片”啊!——”
這時,雪莉突然“咦”了一聲。
“亦哥哥你看,咱對面這棟別墅,是不是有人搬家啊?”
鐘亦循著雪莉看的方位看去。對面不遠處的那間獨棟別墅,門口正停著一輛紅色敞篷跑車和兩輛白色貨車。
貨車的后門打開,穿著白色制服的人和“云天花園”物業的工作人員,不斷抱著箱子下車進屋,來來回回。
鐘亦開啟“靈視”一看,三輛車的車身上都有“阿瓦隆財團”的標志。
鐘亦對“阿瓦隆財團”的標志并不陌生。阿瓦隆財團是聯邦四大財團之一,而且他的母親,生前也是通明市阿瓦隆地方分公司的員工。
“這挺正常的吧。這個小區屬于富人區了,財團的大人物搬家搬到這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鐘亦托著腮,懶洋洋地道。
雪莉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我單純就是因為搬家的那戶是18號,是陳家的鄰居,才隨口提一下的。”
“嗯,不過這也不是我家,鄰居什么的,也輪不到我來操心。”
鐘亦說完,便返回攔網內,繼續對著機械標靶練拳。
這個機械標靶,能自由設置出拳的速度和力量,如果給它輸入一套拳擊程序,還能模擬一名拳手的技術套路。對這個時代的拳手來說,它就和健身房里的跑步機一樣是“標配”。
......
別墅的地下室,陳沖拿了一張小板凳和小桌板,坐在小黑屋里。他面前擺著一瓶威士忌,桌上放著幾盤家常豆腐、清燉雞、燒排骨等香氣撲鼻的下酒菜,以及一個麥克風。
而他的對面,則是一臉憤恨的姜紅錦。
姜紅錦此刻穿著精神病人穿的拘束衣,雙手都被封著,想站想坐都極不方便,只能蜷縮在角落里。
“你放棄吧,我什么都不會說的!”姜紅錦冷冷地道。
而陳沖也沒什么都沒問,只是默默地喝著酒,吃著菜,刷著手機里的娛樂新聞。
過了好久,他才說了一句:“啊?你剛才說啥,我沒聽見。”
姜紅錦哼道:“哼,雙手都被砍斷的廢物!”
“哦,你說你餓了?你別騙我啊,你肚子都沒叫呢。要不你肚子再叫大點聲?我喂你吃一口?”
陳沖夾起一塊熱氣騰騰的燒排骨,特地在姜紅錦面前晃了晃,然后放到嘴里。
他咀嚼的時候,還特地靠近麥克風。這麥克風是美食直播專用的麥克風,收音極好,不僅把陳沖咀嚼的聲音完美地收了進去,還放大了好幾倍。
聽著滿屋子環繞的清脆咀嚼聲,姜紅錦完全控制不住唾液的分泌。
她咽下一口口水,小臉被氣得通紅。
這陳沖完全沒有問話和拷打她的意思,純粹就是來惡心她的!
......
落霞制藥有限公司,頂層辦公室。
賀一川推開辦公室的大門,神態略顯疲憊。跟在賀一川身后的流馨,很體貼地幫他脫掉外套和禮帽,還幫他把煙盒從外套衣兜里取出來,遞給他。
賀一川接過煙盒,正想點上一根,輕松一下大腦。
這時,一個冷漠的女人聲音,從辦公桌的方向傳來。
“有我在的地方,不準抽煙。”
賀一川停頓了一下,然后蓋上了煙盒。他一步步朝辦公桌走去,但目光卻對著辦公室的其他角落,遲遲沒有看辦公桌的方向。
砰。那女人猛地一拍桌,兇悍地道:“看著我的眼睛!賀一川!”
賀一川深吸了一口氣。這時流馨端著兩杯剛倒好的溫水走來,賀一川卻擺了擺手,叫她遠離。
流馨心領神會,她看了一眼占據社長辦公桌的女人,把水放在桌上就退下了。
等流馨走后,女人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往賀一川的臉上一撥!賀一川沒有躲避,嶄新的西裝襯衫,一下子全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