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冢的事情告一段落,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有查抄曹家得到的糧食,以及程家和各家族捐贈的糧食,賑災有條不紊的進行。
劉宣把政務交給高柳令處理,事情全部交代了下去。
休整了一天,劉宣就帶著三千守軍,以及曹其麾下的一千五百人北上,直奔青陽關而去。
此前,劉宣沒有派兵去青陽關,是因為一旦圖狐戰死的消息傳到青陽關,留守的襜襤人必然逃走。
劉宣需要他們逃回襜襤王庭,把圖狐戰死的消息傳回去,以攪渾襜襤人的局面。
可以預見,襜襤人得知圖狐戰死,必然人心惶惶。
一路北上,大軍順利的抵達青陽關。
此時的青陽關,空蕩蕩的,關卡的大門敞開著,沒有人駐守。
事實上,阿穆早就溜了。
阿穆帶著一千騎兵追殺許烈,遭到埋伏,身上被鐵蒺藜扎了好幾個洞,無奈帶著少數受傷的人在青陽關養傷。
原本,阿穆無比的后悔,后悔自己去追擊,以至于受傷不能參加攻打高柳城的戰事,失去了立功的大好機會。
可是,當逃兵回到了青陽關,阿穆得知圖狐中計被殺的消息,阿穆又覺得慶幸。
劉宣詭詐無比,簡直太狠了。
若非他運氣‘好’,沒能跟著圖狐南下,肯定也成了亡魂。
阿穆害怕趙國的士兵殺來,不敢有絲毫耽擱,直接就帶兵離開了,飛快的朝襜襤人的王庭奔去。留下的,是一座空蕩蕩的青陽關。
劉宣派兵接管了青陽關,讓許烈負責駐守。
許烈是老將,他一回到關卡上,就吩咐士兵準備防守的器械等。
青陽關是通往高柳縣的必經之地,不僅是高柳縣的重要管卡,更是代郡的重要關卡。
守住青陽關,后方就不會遭殃。
劉宣對廉頗有十足的信任,相信廉頗必勝,但戰場千變萬化,誰都無法保證戰場上的情況會不會發生變化。
廉頗取得勝利最好。
如果廉頗帶兵廝殺,遇到了什么意外,他駐守青陽關才能接應廉頗。
青陽關的穩定,是保證局勢穩定的關
鍵。
城樓上,房間中。
劉宣和鐘象賓主落座。
鐘象是軍中老將,此前對劉宣,是下級服從上級的態度,聽從劉宣的指揮,但他的心中有些疙瘩。
這個疙瘩不是針對劉宣的,是因為被廉頗留在了高柳縣。
他因為沒能跟著廉頗去前線廝殺,所以不舒服。
在鐘象心中,軍人應當上陣殺敵。
縱然他是一個打探消息的斥候,那也要出現在戰場上,和劉宣一起呆在后方,實在是不來勁。
然而后續發生的情況,讓鐘象對劉宣欽佩不已。
劉宣安排他打探消息,又布下一連串的計劃,最終斬殺了九千余襜襤人,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這樣的手段,這樣的謀略,令鐘象服氣。
鐘象道:“監軍請卑職,有何吩咐?”
劉宣開門見山的道:“本官找你來,打算讓你率領斥候去打探廉將軍的戰況。畢竟,你曾經去過襜襤人的王庭,熟悉路線。”
鐘象一聽,頓時激動了起來。
沒有任何猶豫,鐘象抱拳道:“監軍放心,末將一定完成任務。”
劉宣點頭道:“你辦事,本官放心。”
說到這里,劉宣稍作停頓,繼續道:“但是你帶著斥候去打探消息,務必要謹慎小心。一遇到情況,馬上派人傳回消息,本官才好早做準備。廉將軍去襜襤人的王庭有一段時間了,應該有了結果。”
鐘象抱拳道:“末將一定完成任務。”
“去吧!”
劉宣擺手,鐘象便告辭退下。
等鐘象離開后,劉宣也走出房間,來到城樓上站著。
時間不長,馬蹄聲陣陣響起。
鐘象帶著一隊斥候,策馬離開了青陽關。
“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從劉宣的身后傳來。
李牧走到劉宣的面前,恭敬行禮道:“老師!”
劉宣笑道:“有什么事嗎?”
這次北上青陽關,廉玉和李牧也跟著來了。
不過廉玉在軍隊中閑逛,無所事事,也沒人管。李牧卻不一樣,不僅要跟著墨蒼生習武,晚上還得跟
著劉宣學習兵法謀略,日子相當的充實。
李牧望著鐘象等人離去的背影,眼神欣羨,試探著問道:“老師,鐘將軍帶著斥候去哪里呢?”
劉宣回答道:“他們去襜襤人的王庭,打探廉將軍的情況。”
李牧道:“弟子也想跟著去,請老師應允。”
對于前往草原打探消息,李牧也很期待。
劉宣道:“鐘象去草原上打探消息,相當的危險,你考慮清楚了嗎?”
李牧面容肅然,鄭重說道:“雛鷹想要在天空翱翔,就必須獨立,更要敢于面對危險。”
“弟子之前就跟著鐘將軍打探消息,學到了很多洞悉。但那是沒有危險的,也沒有真正了解斥候的情況,以及了解襜襤人的情況。”
“這是一次機會,弟子很想去看看,想上真正的戰場。”
“你您放心,弟子一定聽從鐘將軍的安排,絕不搗亂。”
李牧看著劉宣,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渴望。
劉宣道:“小牧,現在的你,還在積累的階段,沒有必要以身犯險。”
李牧堅定道:“弟子不怕!”
劉宣看著神色堅毅的李牧,沉默片刻,便說道:“罷了,你去吧。鐘象剛剛出關,你騎馬去追趕,能夠追上他們。”
“多謝老師!”
李牧興奮的道謝,然后快速的下去了。
“希律律!”
片刻后,戰馬嘶鳴。
馬蹄聲響起,一道黑影自青陽關飛奔而出,迅速遠去。
劉宣望著李牧遠去的背影,心中思慮。李牧和一般的孩子不同。李牧因為家境的原因,很有主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墨蒼生走過來道:“擔心小牧嗎?”
這段時間,墨蒼生一直指導李牧練武,對這個性格堅毅的孩子,很是喜歡。
劉宣道:“這是打仗,不是兒戲。”
墨蒼生笑了笑,正色道:“李牧跟著去,不過是跟在鐘象的身邊,做不了主,得聽從鐘象的安排,你也不必擔心。”
劉宣笑了笑,道:“是我多慮了。”
現在讓李牧多接觸一些,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