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看著大聲歡呼興奮的士兵,也倍受感染,很是高興。他感慨道:“這一戰不容易,在如此困難的情況下,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硬生生扭轉了局面。”
劉宣點了點頭,也贊同趙勝的說法,道:“的確很不容易,廉將軍率軍長途奔襲,很辛苦。尤其是繞到匈奴人后方襲擊匈奴人王庭的軍隊,更不容易。”
趙勝道:“要我說,最不容易的人是先生,此戰多虧由你。”
對于劉宣,趙勝現在很尊敬。
在趙勝看來,劉宣有智慧,更有大勇氣,這樣的人值得他尊敬。
劉宣搖頭道:“丞相謬贊了,我只是動了動嘴皮。”
趙勝道:“劉子謙虛了。”
說著話,廉頗已經走了過來,抱拳道:“丞相,末將幸不辱命。這一戰,不僅擊潰了匈奴王的大軍,更斬殺萬匈奴人。只可惜,被匈奴王逃了。”
趙勝說道:“能有今日之勝局,足矣!”
“走,入關!”
趙勝擺手,帶著廉頗以及其余的士兵進入關卡。
入關后,士兵駐扎下來。
趙勝安排駐扎在青陽關的士兵殺羊宰牛,更拿出了送來犒勞士兵的酒水,開始大肆的慶賀。
這一戰取勝,值得慶賀。
這一戰,更值得銘記。
軍中一派歡慶的氣氛,劉宣、趙勝和廉頗也參與其中。
一場慶賀下來,所有士兵都放松了。
入夜后,青陽關寂靜了下來。
勞師遠征回來的士兵早早休息了,只剩下駐守關卡的士兵。
趙勝慶賀時,喝了不少的酒,醉醺醺的睡下。
反倒是劉宣和廉頗,仍然是清醒的。兩人站在城樓上,雖然都有些微醉,卻沒什么影響。
一陣涼風吹來,劉宣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廉頗解開了肩上的披風,給劉宣披上,關切道:“先生體弱,還是要注意身體。”
劉宣笑道:“多謝將軍。”
時至今日,他的身體其實沒什么大礙了。
只不過,有些體弱罷了。
廉頗雙手撐在女墻上,笑說道:“先生,這一次掩殺烏維,我抓到了一個人,你猜一猜是誰?”
劉宣笑瞇瞇的回答道:“莫非是董堯?”
廉頗詫異道:“先生怎會知曉?”
劉宣笑道:“掐指一算。”
廉頗搖了搖頭,不相信劉宣的說法,說道:“肯定有人通風報信,你才提前知道了消息。”
他笑了笑,很是開心。
笑過后,廉頗才正色道:“只是如何處置董堯呢?”
劉宣思索片刻,回答道:“董堯是一個典型,這樣的人有價值。把他帶回邯鄲,交給大王處置,相信大王會很樂意處置的。”
對于董堯這一類人,他不清楚董堯為什么為
襜襤人效力。
這其中,或許董堯有自己的故事,或許也是一步步的走到現在的,但劉宣不關心。
身為趙人,卻幫助襜襤人。
這本身不可原諒。
劉宣話鋒一轉,接著道:“襜襤人土崩瓦解,徹底被打散了。匈奴人來勢洶洶,也已經被擊敗。”
“匈奴王損兵折將,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再襲擊代郡。”
“這一戰,結束了!”
劉宣眼神期待,說道:“我們來代郡有幾個月了,該準備回邯鄲了。現在回去,還可以在邯鄲過年。”
廉頗道:“一晃數月,是該回去了。”
不提歸家還好,一說起,廉頗便有些歸心似箭,想著盡快返回邯鄲。
劉宣說道:“大軍勞師遠征,需要休整。士兵休整一天,而這一天的時間,將軍正好安排士兵加固青陽關的防守,再把其余的軍務安排妥當,便可以撤軍了。”
廉頗道:“我會盡快處理妥當。”
兩人聊著事情,竟是越來越清醒。
這一晚上,兩人聊到很晚,才各自回營帳休息。
次日一早。
劉宣早早的起床了。
不過今天早上的代郡有些特殊,外面飄著雪,地面已經鋪上了一層白雪。
下雪了!
北地的冬天,開始下雪了。
劉宣之前一直在齊國,雖然也碰到過下雪的情況,但不至于如此之早。早起就看到了皚皚白雪,臉上多了笑容。
而此時,廉恒、廉玉和李牧三小正在打雪仗。
三個小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廉玉在三個人中,是大姐頭,指揮著兩人堆雪人,樂在其中。
劉宣看了片刻,便披著大氅來到營帳中。
沒有處理的公務,他得處理了。劉宣坐在營帳中,快速的撰寫這一戰的戰報。
戰事結束,必須馬上派人把消息送回邯鄲。
戰報寫好后,劉宣道:“來人!”
墨蒼生進入營帳,劉宣把已經放在袋子中的竹簡遞過去,吩咐道:“兄長,交給斥候,八百里加急發回邯鄲。”
“喏!”
墨蒼生點頭應下,便下去了。
“呼!”
忽然,營帳門簾卷起。
廉玉面帶笑容,急匆匆的跑進來,興奮道:“先生,我們打雪仗去。”
劉宣笑道:“你們玩兒吧,我不去了。”
廉玉望著劉宣,一言不發。她看著劉宣,眼中有著渴望。劉宣和廉玉對視一眼,仿佛看到廉玉的眸子中有一絲晶瑩的光芒流轉。
劉宣見此,嘆道:“走吧,走吧!”
“就知道先生最好了。”
廉玉嫣然一笑,秀麗的面龐綻放笑容,猶如百花綻放一般。她徑直沖到劉宣的身旁,拉著劉宣的手。
入手瞬間,溫暖如玉。
廉玉俏麗的臉上,忽然多了一抹紅暈。
劉宣握著廉玉的手,滑膩冰涼,俊逸的面頰也有一抹不自然。
廉玉妙目轉動,道:“先生,快走吧。”
“哦,走,走!”
劉宣回過神,在廉玉的拉拽下,很快來到了營地中。
白雪飄飄,地面白皚皚一片。
廉玉拉拽著劉宣來到廉恒和李牧的身邊站著。
廉恒身上多余的肥肉都減下去了,也算是豐神俊朗。但是他的一雙眸子,依舊是賊溜溜的,他盯著廉玉,笑瞇瞇的道:“姐,你拉著先生的手作甚?”
“要你管!”
廉玉哼了聲道:“先生手冷冰冰的,我是先生的弟子,我幫先生暖手。”
廉恒戲謔道:“怕是先生幫你暖手吧。”
廉玉怒目而視,但她還是松開了手,握緊拳頭道:“廉恒,想找打了嗎?”
廉恒揮手道:“不敢,不敢。”
劉宣看著打鬧的場面,輕輕一笑。
他的目光落在了身前的雪人身上,在這里堆起了兩個雪人。其中一個大一些,另一個小一些。
只有兩個雪人!
劉宣頗為好奇,道:“你們堆雪人,怎么只有兩個?還是一個大一個小的。”
廉恒嘿嘿笑了笑,立即就說道:“先生,這是姐姐的安排。她自己堆了兩個雪人,然后又把我和小牧堆的雪人推了。她說大的是先生,小的是她。”
廉玉一聽,臉上多了一抹殷紅。
她看向劉宣時,見劉宣面無表情,并沒有什么情緒波動,心中若有所失,卻又有一絲絲竊喜。
若有所失,是因為劉宣沒有表示。
一絲絲的竊喜,是劉宣沒有反對。
劉宣臉上表情淡然,沒有表露什么,話鋒一轉,笑說道:“既然來了,趁著還在下雪,我們來堆雪人打雪仗。”
隨著劉宣一開口,旖旎氣氛全部消散了。
李牧和廉恒畢竟是孩子,聽了劉宣的話,又活躍了起來。
廉玉跺了跺腳,也加入了其中。
幾個人在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樂乎。
雖然天氣寒冷,但這樣跑跑跳跳,卻絲毫不冷,反而出了一身汗。劉宣沒什么事情,所以就陪著三小玩耍。
至于廉頗,他得處理軍務。
廉頗要把所有的事情交接清楚,所以一直沒有出現。
而趙勝昨夜宿醉后,白天很晚才起來。他在營地內露了個面,招呼了聲就回去整理資料了,他也要整理在北地的所見所聞。
一天時間,悄然過去。
第二天上午,廉頗開始交接軍務。
吃過午飯后,廉頗把青陽關的駐防再一次交給了許烈,又留下了足夠的糧食和武器,才率領著軍隊南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