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前進一步者,殺!”
田戰大吼著,怒目圓睜,狀若殺神。他見楚國的士兵洶涌殺來,長劍毫不留情的刺出。劍光森寒,撲哧一聲,便刺入楚國士兵的胸膛。
一劍,刺死了一名楚國士兵。
可是死了一個楚國士兵,又有更多的楚國士兵殺來。田戰雖然驍勇善戰,但楚國士兵源源不斷的殺來,令田戰疲于抵擋。
加之田戰還得保護他背后的齊王,有些掣肘。一時間,即使田戰武藝出眾,也有些支拙。
“殺!”
田戰不斷的出劍。
劍光爍爍,或是直刺,或是上撩,或是斜劈,或是橫削……
一劍接著一劍,不斷的斬殺靠近的楚國士兵,不讓楚國士兵前進分毫。可保護齊王的代價,是田戰受傷無數。
短短時間,田戰的身上,留下了七八處傷痕。殷紅溫熱的鮮血,自田戰的身上流淌出來,染紅了衣衫,打濕了衣襟。
田戰想護著齊王突圍,奈何外面的齊國士兵盡皆被殺,沒有援助田戰的人,令田戰有心無力。
只有田戰一人,無力突圍。
饒是如此,田戰還是死死的守著,不讓楚國士兵靠近齊王。
淖齒看在眼中,贊嘆道:“真猛士也!”
身為武將,對田戰這樣敢拼敢殺,悍不畏死,更忠心耿耿的大將,淖齒也是極為欣賞的。
淖齒眼珠子一轉,大聲喊話道:“田戰,你若投降,本將饒你性命。本將稱王開國后,許你封地,賜你為君,讓你家族世代享受榮寵。”
為拉攏田戰,淖齒給出了條件。
賜封地!
封君!
這都是位極人臣的待遇。
田戰聽了淖齒的許諾,更是大怒,仿佛被羞辱了一般。他提著血淋淋的劍,抵擋著楚國士兵,嘴中死后道:“淖齒狗賊,本將生為齊國之人,縱死也是齊國之鬼。即使今日被你所殺,待來日,總有齊國的義士,為本將報仇。”
“死來!”
田戰看到兩名楚國士兵殺來,蕩開刺來的劍,手中的劍直接橫削。劍光所過,割裂了楚國士兵的喉嚨。
鮮血噴濺出來,灑落在田戰的身上。兩名楚國士兵倒地身亡,而田戰的身上,沾滿了斑斑血跡,猶如殺神一般。
淖齒面色冷了下來。
他為了招攬田戰,給出了極為優渥的條件。田戰敬酒不吃吃罰酒,簡直是找死。淖齒冷聲道:“給臉,不要臉。本將今日,便取你性命。讓開,本將會一會田戰。”
鏗鏘!
淖齒拔劍出鞘。
淖齒的佩劍,是楚國的匠人鍛造出來的利器,鋒銳無匹。長劍刺出,寒光在空中閃爍,散發著森森寒意,直逼田戰。
“蹬!蹬!”
淖齒連連踏步,直奔田戰而去。
楚國士兵紛紛讓開,眨眼工夫,淖齒沖到了田戰的身前,提劍朝田戰劈下。
田戰見狀,揮
劍格擋。
“鐺!”
兵器撞擊的瞬間,火花四濺。
田戰立在原地,一步不退。而淖齒面色微變,手掌發麻,蹬蹬后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雙方實力,高下立判。
淖齒雖是戰場上的武將,但論及武藝,不如田戰。淖齒不敵田戰,臉上無光,眼中充斥著怒火,大喝道:“一起上,給本將殺了田戰。”
單挑不成,淖齒改為群毆。
在淖齒的率領下,一眾楚國士兵圍殺田戰。
饒是田戰武藝超群,劍術出眾,但在一群楚國士兵和淖齒不要命的圍殺下,田戰縱是鐵人也抵擋不住了。
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鮮血不斷的流淌,更促使田戰的體力下降。長時間的廝殺,流血過多,已經讓田戰開始支撐不住了。
田戰的背后是齊王。
他不能后退!
一后退,齊王就暴露在楚國士兵的刀鋒下。田戰見一名士兵朝齊王沖去,大吼一聲,連忙縱身抵擋。但他抽身抵擋沖向齊王的士兵時,后背露出空門。
淖齒眼睛一亮,抓住了這一機會,長劍刺出。
“撲哧!”
鋒銳的長劍,貫穿了田戰的后背。一劍刺入胸膛中,干凈利落,貫穿了心臟。田戰悶哼了聲,往前的劍停下,身體驟然僵住,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緊接著,又有兩柄劍殺來。
“撲哧!撲哧!!”
鋒銳的劍,刺入胸膛,貫穿田戰的身體。
三柄劍先后刺入田戰的身體中,帶走了田戰的生機。然而,田戰的腦海中,還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保護齊王的安全。
奈何,他不支了。
田戰回頭看去,看到了躲在房間角落的齊王,凄然一笑,有氣無力的道:“大王,末將無能,請大王……”
話未說完,田戰眼前一黑。
砰!
田戰的身體,轟然倒地。
一代戰將,護主盡忠,死于無名。
淖齒殺了田戰,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帶著士兵一步步的朝齊王走去。齊王站在房間的角落,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死去的田戰,握緊了拳頭。他深吸口氣,昂著頭,沉聲道:“淖齒!”
淖齒笑了起來,道:“齊王有何吩咐?”
齊王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
今日必死!
然而,齊王身為齊國之主,身為一國之君,自當有王者的死法,不能任由刀斧加身。他沉聲道:“本王死,也得體面的死。本王要沐浴更衣,以三尺白綾自盡。”
淖齒桀桀冷笑,說道:“看不出來,齊王挺講究的,還想體面的死。只是田戰都這樣了,你體面的死又有何用?不必了,本將親自送你一程。”
話音落下,淖齒一個箭步往前沖。
寒光在空中閃過,鋒銳的劍光,直接貫穿了齊王的胸膛。鮮血自胸膛處,流溢出來,染紅了齊王心口的衣衫
。
齊王嘴中咳血,神色挨上。
他瞪大眼睛,沒有想到最后的要求竟被拒絕。
換來的,是狠厲一劍。
這一刻,齊王腦中浮現無數。他執掌齊國,勵精圖治,令齊國強盛不已。但也因為劉宣之事,令齊國遭到致命打擊。
這一刻,齊王后悔了。
若非昔日剛愎自用,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可惜一切已晚。
“撲通!”
齊王眼睛閉上,帶著無盡的遺憾,帶著無盡的后悔,身體轟然倒地。
淖齒抽出劍,看著倒地的齊王,不屑道:“本將可不會給你拖延時間的機會,殺了你,才是真正的塵埃落定。”淖齒轉身,看向麾下士兵,下令道:“殺,一個不留。”
“喏!”
一眾士兵出了房間,斬殺行宮中的其他人。
“哈哈哈……”
淖齒看著離去的楚國士兵,再看看倒在地上的齊王和田戰,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笑聲中,盡是猖狂和得意。
殺了齊王和田戰,齊國覆滅,接下來,他就要準備開國的事情了。沒了趙國和燕國掣肘,他自立一國,是有足夠條件的。
在楚國士兵屠殺府上侍從和妃嬪時,一名武士從后門溜了出去。
此人名叫王孫賈,是齊王侍衛中的一人。
他因為肚子不舒服,先前去了茅房。恰是如此,才躲過一劫。他走出茅房后,發現大批楚國士兵肆意殺戮,更聽到楚國士兵說齊王和田戰被殺了。
奈何,行宮中士兵不多。他一個人沖進去沒有用,只能小心翼翼的避開,從后門溜出。出了行宮,王孫賈思考下一步的去想。
“去哪里呢?”
王孫賈眼珠子轉動,思考著下一步。
想到齊王被淖齒殺死,他心中不可遏止的憤怒。齊國的王,竟然被楚國的淖齒殺死,他不殺淖齒,決不罷休。
忽然,王孫賈想到了太子田法章。
“太子一早去了長樂坊,找太子,先躲起來。”
王孫賈想明白后,邁開步子狂奔,直接莒縣城內的長樂坊奔去。這一路狂奔,他很快就到了長樂坊內。他詢問后,知道了田法章的房間,徑直沖了進去。
此時,田法章正和兩個友人飲酒。
王孫賈走過去,手掌成刀,打在兩個人的脖頸出,直接把兩個人打暈了。
田法章眉頭皺起,憤怒說道:“王孫賈,你這是何意?”王孫賈是齊王身邊的侍衛,田法章也認識。
只是,他憤怒王孫賈打人。
王孫賈神色急切,稟報道:“殿下,淖齒叛變了,他殺了大王和田戰將軍。如今,淖齒正在屠殺行宮中的人。殿下趕緊躲起來,否則會被淖齒殺掉的。”
田法章的臉色,頓時變了,倉皇道:“走,我們快走。淖齒沒找到我,肯定會殺了我的。”
兩人出了長樂坊,逃命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