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忌回到中軍大帳,魏獒來到大帳中。
魏獒道:“公子。”
魏無忌問道:“魏獒,有什么事?”
魏獒道:“公子,末將看到田懿和劉宣沖突的事情,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魏無忌問道。
魏獒說道:“五國聯合攻打秦國,齊國和趙國是最強的兩國。如今,齊國和趙國發生沖突,接下來的一戰,恐怕會發生內訌。”
魏無忌道:“就算沒有沖突,各國之間也會有摩擦的。只要總體過得去,能震懾秦國,令秦國驚恐,那就足矣。”
魏獒點了點頭。
頓了頓,魏獒說道:“公子單獨見劉宣,他可曾說了什么?”
魏獒是魏無忌的心腹,也清楚魏無忌見劉宣的目的。
魏無忌嘆息道:“沒有任何建議。”
魏獒道:“看樣子,劉宣不愿意幫助公子。”
魏無忌道:“劉宣是趙國的官員,自然不可能盡心盡力的幫本公子。罷了,暫時便不考慮了。我們現在,還得全力備戰。這一戰,定要打得漂漂亮亮的。”
魏獒道:“等燕國的大軍抵達,一切就妥了。”
魏無忌說道:“密切關注齊國和趙國的動靜,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喏!”
魏獒抱拳應下,然后轉身退下。
……
齊國營地。
中軍大帳,田懿正大發雷霆。
他遭到劉宣羞辱,在各國面前丟盡了顏面。
尤其是魏無忌設宴時,便能看出一二。不論是魏國,亦或是韓國,都不曾主動向他敬酒。
可見,他在各國主帥眼中,早已丟盡顏面。
田懿目光看向下面的各個將領,沉聲道:“今日之事,全因劉宣一人而起。“
“劉宣針對本官,便是針對大王。”
“當初,是大王下令打斷劉宣的雙腿。”
“如今劉宣處處針對本官,對齊國也處處針對,你們認為該怎么辦?”
田懿眼中,閃爍著仇恨神色。
此番他是齊國的主帥,統帥齊國的大軍。
被劉宣修羞辱,田懿不甘心。
營帳中,各個將領聽了田懿的話,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并沒有開口說話。
田懿相當強勢。
可如今的劉宣,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貿貿然攙和進去,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忽然,一名中年人道:“田大夫,在下倒是認為,今天的事情,其實是一件好事。”
刷!
田懿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看向中年人時,更有一抹冷厲之色。
好事?
他被劉宣毆打,在各國面前丟盡顏面,這是好事嗎?
田懿長袖中的手握緊,眼眸森冷,冷冷道:“孫啟,你是什么意思?”
孫啟,是中年人的名字。
此番攻打秦國,孫啟是齊軍的軍師。
孫啟神色不卑不亢,淡淡道:“田大夫誤會在下了,在下指的好事,并非是劉宣毆打時田大夫一事,而是劉宣攪了局。”
“田大夫知道我們這一次的任務,乃是和各國一起削弱秦國。”
“重點在于削弱、壓制。”
“在這樣的情況下,局面越亂,對我們不是更有利嗎?”
孫啟淡淡笑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大人更能隨意針對趙國。總之,大人想報仇,那就安排趙國軍隊前往攻打硬骨頭。他們不愿意,那再另說。”
田懿聞言,眼睛一亮。
孫啟話語中的意思,田懿已經明白過來,他更知道該怎么做了。
正如孫啟所言,他挨了打,失了面子,卻導致趙國和齊國之間出現了裂痕。在這樣的情況下,五國聯合攻打秦國是不行的,所以只能削弱秦國。
換一個角度看,反而能達到目的。
田懿笑道:“軍師所言,身為有理。接下來,我們便重點照顧趙國。”
孫啟道:“大人英明。”
田懿迫不及待的道:“等燕國的大軍一抵達,本官便召集各國主帥,然后安排任務。到時候,便讓趙軍打頭陣。”
孫啟道:“是這個道理。”
田懿心頭的怒火,也稍稍緩解了。
劉宣毆打他。
接下來,他會一一討還回來的。
……
趙軍營地,中軍大帳。
劉宣一回到營地,便徑直來到中軍大帳。
趙奢說道:“軍師,今天如此針對田懿,恐怕接下來,田懿會處處針對軍師。”
劉宣道:“縱然我不針對田懿,他也不會放過我。難道,將軍沒看到我一抵達魏國營地,田懿就出言挑釁嗎?”
趙奢說道:“倒也是!”
劉宣道:“其實我毆打田懿,還有一層意圖。”
趙奢問道:“什么意圖?”
劉宣回答道:“試探田懿的底線。”
“當時的情況下,我已經連續的針對田懿,甚至讓他鞠躬道歉,田懿最后還是屈服了。”
“由此可見,田懿不敢讓五國聯盟崩潰。”
“因為五國的聯盟,關系著齊國能否滅掉宋國。”
劉宣笑吟說道:“有了這個前提,我們接下來做事,便可以隨心所以。縱然田懿針對我們,甚至指揮我們,但我們可以不聽從命令,甚至找各種理由推脫。田懿不能看著聯盟破裂,就拿我們沒辦法。”
趙奢道:“軍師這一番分析,倒是在理。齊國主導聯合攻打秦國,我們便要接受齊國約束。如今試探出對方底線,也有利于我們從容安排。”
劉宣笑道:“將軍,這一戰盡管發揮便是,不用考慮太多。”
趙奢道:“我明白!”
劉宣道:“燕國還沒有來,這段時間,該怎么玩就怎么玩,該怎么放松就怎么放松。將軍,我先下去了。”
趙奢點頭,便目送劉宣離開。
……
韓國軍營。
韓國的主將名叫陳垣,此人是韓國大將。
說是大將,但韓國被魏國、齊國、秦國等包圍,完全沒有發展空間,只能搖擺于各國之間,很是被動。
正是如此,韓國地位很弱。
陳垣看向他的軍師燕倉,道:“軍師,齊國和趙國爭斗。恐怕在接下來攻打秦國的戰事中,也會如此,我們該怎么辦呢?”
燕倉正色道:“將軍接下來,多看多聽少說,只需要隨大流即可。”
“此番攻打秦國,大王本是不愿意的。”
“秦國成虎狼之勢,現在去攻打秦國,對我們韓國很不利。”
“可是,燕國、齊國、趙國和魏國都同意。如果我們不出兵,頓時就會被其余各國攻打,所以不得不出兵。”
“這一戰,我們是被迫的。”
“所以接下來,將軍只需要少說即可。”
“如果齊國和趙國沖突加劇,導致聯盟崩毀,那還好了。”
燕倉說道:“我們不攻打秦國,至少,秦國便沒有攻打我韓國的理由。”
陳垣點了點頭。
只是作為軍中將領,陳垣卻感到失落。
堂堂韓國,得看各國的眼色行事,還是國家太弱了。
陳垣感慨道:“想當初,申子在韓國時,韓國的國力強盛,縱然列國也不敢輕犯韓國。如今卻不同了,唉,時移世易,秦國已經令列國震恐了。”
申子,便是申不害。
作為法家的代表人物之一,申不害在韓國變法,極大的加強了韓國的國力。
只可惜,韓國畢竟地少力弱。
再者,申不害推行法家的‘術’治,雖然在短時間提高韓國的國力,但也存在極大的弊端,無法徹底讓秦國強大。
然而在韓國人的眼中,申不害已經是最令人尊敬的。
燕倉也感慨道:“申子的確厲害,可惜,身子已經病故這么多年。幾十年過去,韓國也是江河日下。”
兩人談論起來,都有些傷感。
弱國無外交。
韓國勢力最弱,其余大國要做什么,韓國就只能做什么。
在各國中,韓國無法發出自己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