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是被壓抑的低泣聲吵醒的,冰感覺自己糟透了,不但身體忽冷忽熱,頭疼欲裂,而且右臂更是疼的難以忍受。
“不許哭!吵死了……”很好,連嗓子都啞了,難怪疼的火燒火燎的。
“小姐,你醒了!”帶著哭腔的弱弱女聲從牀的左面?zhèn)鱽恚犻_眼轉(zhuǎn)頭看見一個愁眉苦臉的少女,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眼中卻帶著驚喜與擔(dān)憂。
“小姐整整昏睡了三天,繡兒以爲(wèi)你再也不會醒了,都快擔(dān)心死了!”說著又開始嚶嚶的哭。
冰頭疼的想受折磨的又不是她,她哭的那麼傷心幹嘛!摸了摸疼的徹骨的右臂,固定了夾板,看來已經(jīng)得到了很好的診治,環(huán)顧四周,擺設(shè)與那晚所見到的明顯不同,樸素了許多,說難聽點甚至有些破舊……
“你叫繡兒是吧?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的吧?謝謝你。對了,我還在皇宮裡嗎?”
“小姐……你不要嚇繡兒……”繡兒顯然被她陌生的眼神嚇到了,“繡兒知道你心裡難過……”
“我不難過。”冰翻了個白眼,她難過什麼?這裡的一切都與她毫不相干,就算強(qiáng)暴也是這具身體在承受,她爲(wèi)什麼要爲(wèi)這具身體難過,她猜想可能是刺激太過,這具身體的主人心臟病發(fā)作掛了,她這個倒黴蛋纔好死不死的附在了這具身體上。
“小姐……”繡兒睜大了淚眼,大概以爲(wèi)她被刺激的神志不清了,“小姐你再堅持一段時日,等焰少爺從邊關(guān)凱旋,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焰少爺?”這個鐫刻於心的字一鑽入冰的耳膜,心臟又是一陣難以剋制的疼痛,她捂著胸口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啊!小姐的心痛病又犯了嗎?”她從衣襟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喂入冰的口中,動作如行雲(yún)流水,不慌不亂,看來對於這樣的犯病已是見怪不怪。“小姐,你先歇著,繡兒熬了藥,這就去端來。”繡兒幫她掖好被角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那藥丸入口即化,散發(fā)出說不出的香氣,但疼痛似乎還沒有減輕的跡象,正在冰閉目忍疼的時候,門外傳來一串細(xì)碎的腳步聲,即使閉著眼睛,即使敏銳的感官都已失去,但她也能感覺到進(jìn)入房裡的這些人明顯不是帶著善意來的。
果然……
“喲~尊貴的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心痛病又犯了?”嬌媚的聲音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
“麗妃妹妹難道忘了?四天前她就不是皇后了,瞧她現(xiàn)在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皇后的樣子~不過,還真是可憐呢!”清脆的嗓音裡有著諷刺的意味。
“哎喲~怡妃姐姐,你瞧我這張嘴,怎麼竟忘了她已被皇上貶爲(wèi)奴了呢!呵呵呵~”
冰一動不動的忍受著疼痛,聽著這一唱一和的噪音,瞇成一條縫的眼睛看見了那兩個花枝招展、幸災(zāi)樂禍的女人,從她們的對話中,她瞭解到這具身體的主人曾經(jīng)貴爲(wèi)皇后,卻在四天前被皇帝貶爲(wèi)了奴。繡兒說她昏睡了三天,而被強(qiáng)暴的那晚這個身體還是個處女,處女皇后?這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
兩個女人又唧唧歪歪說了些叛國賊、卑賤什麼的,冰也懶得再聽,只是默默爲(wèi)自己此刻的無力感到挫敗。
也許是冰無動於衷的樣子讓她們喪失了興趣,又像是在顧忌著什麼,兩個女人說了一會就覺得無趣,各自帶著侍女們趾高氣昂的揚長而去,臨走還故意碰翻了繡兒端來的藥……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