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46和諧的瀚與澈-2
“是男是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該拿這孩子怎麼辦?”曹瀚就事論事道,“如果我們將她帶回去,那麼就算流夕僥倖逃過東方家的追殺也根本無法找到我們要回她的孩子,也就是說這個孩子可能要永遠失去與生母重逢的機會了,而且她跟著我們會很危險……
“沒關係,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將她當作自己的孩子。”她不在乎多一個孩子,也許是母性使然,懷抱這脆弱的小生命,她有一種放不下的使命感和責任感,她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爲什麼瀚說了那麼一大通話想要她改變主意?
“皇嫂,容我提醒您一句,別忘了您是大景的皇后,而這孩子是玥國人,身上留著玥國人的血,試問她有什麼資格讓您將她當成自己的孩子?”曹澈瞥了曹瀚一眼,直言不諱的說出他心中所想?yún)s礙於情面不能說出口的話。
“哇……”小濃情突然大哭起來,也不知是餓了,還是對自己命運的恐懼悲啼。
“不哭,不哭,小濃情乖,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冰一邊安撫著哭的小臉通紅的孩子,一邊似笑非笑的來回看著兩個等著她最終決定的男人,沉聲道:“果然是兄弟,心意相通,默契非常,照你們的說法,她不配做我的孩子,那是不是如果我執(zhí)意要留下她,就不配做大景皇后了?”
“你這是什麼話!”曹瀚一驚,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竟讓她說出這番決絕的話來,這孩子在她心裡的分量怎會如此之重?
“她只是個孩子……”冰輕柔的擦去小濃情的淚,柔柔的目光落在曹瀚的臉上,“瀚,她比我們的孩子也大不了幾天,她的母親就是因爲看出我也纔剛做母親纔將這個孩子交給我,我能看出她有多麼不捨,而我至今也沒見過自己的孩子,自然瞭解母子不能相見的痛苦,
你讓我怎麼忍心將她丟棄?對不起,不管你們說什麼理由我也做不到,如果你們要再逼我的話……”她的手緩緩撫向胸口的錦囊,那裡面裝著星月牌。
她的心很沉,爲了濃情而和瀚僵持並不是她所樂見的,但如果必須讓她做出選擇,她也不得不有所取捨,將濃情暫時交給冥星樓似乎成了唯一的選擇,只是在這之前她必須作出必要的努力……
曹澈誤會了她的動作,頓時變了表情,她怎麼如此感情用事,不是早告誡過她不要讓皇兄知曉她與冥星樓的人有關係嗎?現(xiàn)在她竟要當著皇兄的面取出星月牌號令冥星樓之人嗎?不行,她的樓主身份絕不能讓皇兄知曉。
他幫作輕鬆的笑道:“快別說這樣的話,我們怎麼敢逼你呢?再說濃情還小,我們不說她自然不會知曉自己的身世,帶她回去也沒什麼大礙的,是吧?皇兄。”
“嗯。”她說的那般情衷,她若是再多言,豈不是顯得太不近人情?算了,她想怎樣都依她吧!
冰大喜過望,她可以留下小濃情了,他們肯接受她了!
而讓她欣喜的不僅僅是可以留下小濃情,還有就是他們兄弟之間相處時給她的感覺已經(jīng)變了,曹澈的眼神明媚了許多,似乎很多沉重的東西憶從她心上卸下,這個慵懶的溫和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雖然還是偶爾會壞心的願意要這要那將瀚指揮的團團轉,而瀚也無條件的滿足他提出的任何要求,有時甚至是非常無理的要求,總之給她很和諧的感覺……
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踩著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進入一個叫做楊家溝的村子,村子裡的人大都姓楊柳,他們隨便找了戶人家說明想借宿一晚懇請收留,那家人甚是熱情好客,二話沒說他們三人迎進院內。
冰顧不上自己還餓著肚子,拉著這家的老婆婆央著她幫忙熬點米湯來喂餓的直哭的小濃情。
孩子後來一直都是曹澈抱著的,小濃情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竟然要他這個想要狠心丟下她不管的男人抱著纔不哭!直到餓的狠了,才又開始哭起來,小獵一樣的哭聲聽的人心疼極了。
“可憐的娃兒,餓的連哭都沒力氣了,正好村東頭的三寶家媳婦三剛生了那娃兒,奶水足的很,我?guī)阋黄鹑フ宜懶┩蕹钥珊茫俊崩掀牌藕眯慕ㄗh道。
“太好了!”冰喜出望外,哄著哭聲微弱的小濃情,“不哭了,一會兒就有奶吃了哦!”
“嫂子,還是我和婆婆一起去吧!你和哥哥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先歇歇吧!”曹澈溫潤的笑著,完全是個體貼兄嫂的好弟弟模樣,看的老婆婆一陣感動。
“還以爲這位小哥是娃兒的爹呢,原來不是啊!好好好,那我?guī)н@位小哥去村東三寶家去,老三,老三,你帶他們去西屋裡歇著,讓你媳婦趕緊做些熱飯菜給他們送過去。”
“謝謝婆婆!”冰與曹瀚異口同聲道。
“謝什麼,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
“娘,天黑了,你出門要帶上燈籠。”老三點好燈籠遞給老婆婆。
“還是我兒心細。”老婆婆笑瞇瞇地接過燈籠,領著曹澈就出了院子往村東走去。
老三將曹瀚和冰帶到西屋,站在門外,敢厚的笑道:“兩位稍歇,桌上茶水都是熱的,一會飯做好了就給你們送來。”
“給你們添麻煩了。”冰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對這家人的感謝了,這樣淳樸的熱情在現(xiàn)代幾乎已經(jīng)不存在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感已經(jīng)落到了最低點,更別說無緣無故的收留幾個陌生人留宿在家了。
曹瀚也說著感謝之詞,老三隻是憨厚的笑著,然後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走了。
屋裡的擺設簡單卻乾淨,曹瀚和冰四目相望,想象著昏暗的油燈下映著兩張醜臉實在有些不堪入目的感覺,冰噗哧笑出聲來,“真不知道這家人對著我們這樣兩張醜臉還怎麼熱情來的……”
“可見並非人人都是以貌取人,明早我們走時要多留下銀錢給他們纔是。”曹瀚扶了冰坐下,倒了一杯溫熱的水擺在她面前之後,纔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雖是不知名的粗茶,卻有一股清洌之氣令人口齒留香,意猶未盡。
“瀚,我喝的藥是不是他的血?”
“是,她和我說了,只有他的血才能救你。”
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只是要一想到這些天喝下去的血少說也有上千毫升了,多少還是有些心裡發(fā)怵,何況那還是瑾王據(jù)說含有劇毒,可以提煉成毒藥的血啊!她喝了那麼多都沒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以毒攻毒了?
想想不禁後怕起來,也爲世事之間的詭異聯(lián)繫而心驚不己,試問如果當年太后沒有改密換走華妃的兒子又想對她下手,華太妃也不會裝瘋多年,然後逮著機會便將滿腔的恨意傾斜在自己身上,那麼她不會在自己生子時指使安小媛下藥想讓她血崩而亡……
而如果太后沒有爲了自己的利益想要毒害瑾王的話,瑾王也不會對她由仰慕轉爲痛恨,以至於扭曲了心靈,處心積慮地想要毀滅一切……
可她如今想活著,依靠的卻是瑾王的毒血……
這些混亂而荒謬的聯(lián)繫攪的她頭疼起來,如果按照結果來推算前因的話,罪魁禍首應該是太后纔對,不過現(xiàn)在並不是糾纏罪魁禍首是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兄弟有沒有達成共識才是目前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