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萌只知道用力地推開張主任的手,卻不知道是該起身離去還是大喊大叫,可周萌一個弱女子又怎么是張主任的對手?現在的周萌對張主任已經有了親近感,怎么好意思說翻臉就翻臉?
張主任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周萌越來越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怎么拒絕眼前這個親若父兄的張主任。善良且靦腆的姑娘總是最容易被壞人得手。
正在此時,“砰”,“砰”兩聲巨響,辦公室的門被踹開了,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是馮朦朧,馮朦朧手里提的是一個鐵腿的凳子。
“你在干嗎?!”馮朦朧喊。
張主任早在馮朦朧踹第一下門的時候就放開了周萌,等馮朦朧踹第二下的時候早已正襟危坐。此時他面對馮朦朧毫無懼色:“在談事情,你是誰?!”
“有你這么談事情的嗎?”
“那你說我在干嗎?!這里是國家機關,你放肆!”張主任又恢復了一臉浩然正氣。
“你在欺負周萌!”
張主任特別鎮定地轉過頭去問周萌:“我欺負你了嗎?”
這突然間的變故太大,周萌徹底懵了。先是滿臉通紅的點了點頭,然后又趕緊用力地搖頭:“沒有,沒有,小馮……你走……”
wωω●Tтkan●C○
馮朦朧聽見周萌說“沒有”的時候徹底火了:“什么沒有?!我在外面都聽見了!”
周萌羞紅了臉:“你說什么呢?!”
張主任說:“你不許走!你憑什么踹爛我們的門?”
張主任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息事寧人,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隨隨便便讓馮朦朧走了,那么別人一定會認為自己理虧,這么大一辦公樓肯定有人聽見這邊在吵架,如果自己不把這事兒說清楚了,那說不哪天被誰穿小鞋。既然現在沒有任何把柄攥在馮朦朧手里,那么就不怕這事弄大。
馮朦朧一直在他哥哥的呵護下長大,遠沒有東霸天的心機。他不明白捉奸要在床,而且要捉雙。現在這樣的情況,張主任怎么可能承認?周萌又怎么好意思承認?他是想幫周萌,可現在周萌都不站在他這一邊了。
馮朦朧一口氣咽不下去,說:“你以后小心點兒?!”說完,馮朦朧轉身就走。
張主任也不愿意在周萌面前沒面子,說:“你給我站住,你說誰小心點兒?!”
“說你!”馮朦朧氣哆嗦了。
“你再說一句!”張主任走上前就推馮朦朧。
馮朦朧也按捺不住,掄起椅子就朝張主任砸去。鐵椅子這東西雖然重,但是殺傷力實在是太小了,曾經從軍多年的張主任輕易地就把椅子擋開,腳下一個巧絆就把馮朦朧絆倒在地,順手捏住馮朦朧的手腕背了過去,用力一扳,馮朦朧的胳膊就錯掉了環。馮朦朧一聲慘叫。
“我讓你污蔑我!”張主任又是用力一拽那只已經被扭錯了環的胳膊。
馮朦朧又是一聲慘叫,險些暈倒。
周萌哭了,拽住張主任的胳膊:“別打了,他是我同事……”
馮朦朧的兩聲慘叫把知情辦樓上樓下沒下班的一些干部也吸引了下來:“張主任,怎么了?”
“這個人來這里耍流氓!把我這門都踹碎了。”
“敢來這里耍流氓?弄派出所去!”
“這是他的兇器!”張主任拽起了凳子。
張主任太能把握周萌的心理了:周萌是個姑娘,怎么好意思跟外人說自己怎么樣她了?再說,自己也真沒怎么樣她。這事兒弄的越大越能證明自己清白。
據說進了看守所的馮朦朧也忽然想明白了這件事:自己要是非讓張主任怎么非禮周萌了,那么最大的受害者一定是周萌,自己做這事兒,實在是讓周萌難堪,可是如果自己不做,或許周萌真就被張主任的花言巧語騙到手了。
所以,進了看守所的馮朦朧一句話也沒說。
無論警察怎么問他,他都說看張主任不順眼才打的。
馮朦朧進了看守所這消息傳到東霸天耳中后,東霸天也頭疼。東霸天只有跟混子打架的經驗,實在沒有對付國家干部的經驗。
正是東霸天頭疼的時候,劉海柱來醫院看他來了。
最不該來的人來了。
劉海柱是剛從家吃完晚飯出來的。
現在的劉海柱可比幾個月前靠譜多了,每天太陽還沒出來就去擺了修車攤,每天天黑了才回來。
盡管他爸對他依然不茍言笑,但是他家的雞的腱子肉顯然都變成肥肉了,鄰居也聽不見了劉海柱家老子打兒子的噪音。只是劉海柱家人普遍愛干凈,劉海柱忽然變得如此邋遢還是引起了全家人的不滿。
但據說,自從劉海柱開始修自行車而且回家住以后,他那成天在家繃著個臉的爸爸只要騎自行車出了家門就哼哼小曲。
劉海柱也知道自己腳踏實地做人對家庭和諧有多重要。現在的劉海柱在街上修自行車要是偶爾碰上一兩個不講理的都不會去理論,簡直是變了一個人。現在真是明白了,只要自己平平安安的不惹事兒,就是對父母最大的孝順。
吃完晚飯,劉海柱溜達著去看東霸天。雖然他和東霸天不算是一伙的,但是的確是談得來的朋友。每次劉海柱去看東霸天,東霸天都挺開心的。
“柱子,你說要是打了國家干部是啥罪名?”東霸天其實應經很懂法了,他就是想聽聽劉海柱的看法,尋求點兒心理慰藉。
“那得看是啥事兒了。”
“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
“你啥時候這么磨嘰呢?”
“就是說我也說不清的事兒唄。”
“要是打壞了,起碼三年吧!”
“要是沒打壞呢?”
“那得看是誰了,要是打市長打公安局長估計也得判。”
“那要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