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齊淵鴻才跟凌雪墨解釋,“我知道你的意思,剛才你被月天魂劫持的時候,馨云那一句話,差點(diǎn)就害了你。如果你因此而受傷,我自會找馨云算賬,可是你毫發(fā)無傷,小毛球雖然受了些內(nèi)傷,卻也可以治好。馨云是落云宗止戈堂的長老,她也是跟著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手足。所以,你剛才不應(yīng)該對馨云那么說話,如果你剛才不說話,我反而可以讓馨云給你賠罪。但是,現(xiàn)在......”
凌雪墨忍不住想打斷齊淵鴻的話:“我用不著她給我賠罪!”
齊淵鴻皺著眉頭,不理解凌雪墨為何對馨云有如此大的敵意,不過,女人的思維,他向來都是不懂的,所以齊淵鴻也就見怪不怪。
凌雪墨諷刺的笑了笑,道:“她可是馨云仙子,落云宗的最強(qiáng)的戰(zhàn)士,高高在上的止戈堂長老,我怎么能讓她屈尊來給我賠罪。而且,她還是你的手足,和你一起出聲入死的戰(zhàn)友,對于她,你甚至可以交付自己的性命。我算什么?我不過是給你暖-床的工具罷了,我沒有忘記自己的價(jià)值,更不會被‘宗主夫人’這四個字,而迷失得忘記自己的身份。”
這幾句話,真是讓齊淵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他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卻仍不相信自己的感情?
一瞬間,齊淵鴻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全身上下,釋放著冰冷的殺意。
“別這么容易惱羞成怒!”凌雪墨神色淡淡的,仿佛看穿了一切,她嘴角揚(yáng)起一絲清冷的笑容,非常鎮(zhèn)定的道:“大家都說,馨云仙子和你才是一對,我算什么?我甚至都覺得自己是破壞了你們關(guān)系的第三者。不過,要感謝您,當(dāng)眾給了我顏面,告訴大家我是落云宗未來的宗主夫人。雖然我不太稀罕宗主夫人這個破玩意兒稱謂,但是能讓方馨云覺得難受,我也是覺得值當(dāng)。”
“第三者?破玩意兒?”齊淵鴻眼睛里,彌漫起危險(xiǎn)的信號。
這一刻,齊淵鴻覺得自己并不像個掌管一方勢力的宗主。這些年來,他的地位和能力,早已讓她學(xué)會了管理好情緒。他每天要面對許許多多的事情,如果輕易就被觸怒,那他早就死無葬生之地。
然而,他那么多年來養(yǎng)成的好習(xí)慣,卻被凌雪墨輕輕擊敗,他動怒了。
偏偏凌雪墨還不知死活,繼續(xù)激怒他,“或者,是一個供你泄-欲的鼎爐?”
齊淵鴻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忍著不動怒,他告訴自己要冷靜,要不然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會更加雪上加霜。可他也是人,他終歸會有脾氣,如果不把脾氣發(fā)泄出來,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逼瘋的。齊淵鴻看著凌雪墨,咬牙切齒的說:“凌雪墨,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你弄死?”
凌雪墨居然心跳加速,腦海里還想著,齊淵鴻是不是在對她使用美人計(jì)。
然后,她才反應(yīng)雇來,覺得自己也真是犯賤。否則,為什么齊淵鴻越生氣,她就越容易被盛怒之下的他所吸引,她真是需要強(qiáng)烈的克制住在自己,才能不被齊淵鴻的美色所迷惑。
她微微一笑,直視著齊淵鴻的雙眼,不懼危險(xiǎn),繼續(xù)挑釁道:“我當(dāng)然相信!從一開始,你就用凌家所有人的性命來威脅我!不過,你最好把我徹徹底底的殺死,否則我總有一天會向你復(fù)仇。”
凌雪墨幾乎是全盤否定了齊淵鴻的付出,更是徹徹底底的否定了,自己對他的感情。
齊淵鴻別的本事沒有,他就是臉皮厚,他非常肯定凌雪墨心里是有自己的,此刻她嘴里吐露出的那些混賬話,全部是她在跟自己置氣。一想到這些,齊淵鴻眼里的怒意,慢慢的散了,“好啊,咱們死在一起,也是很好的,不是嗎?”
凌雪墨傻眼,沉默不語。
“不管你說什么,反正在我心里,你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咱們今生今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這是你無法拒絕的事實(shí)。哪怕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追回來。”齊淵鴻一改威脅的語氣,溫柔的解釋:“小家伙,你應(yīng)該明白,我說的那些話,都不過被你逼出來的。你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妻子,你的家人,自然也是我的親人。從前在四海界,我答應(yīng)過凌少華,會一生一世,護(hù)你無憂,我會遵守承諾的。你看,現(xiàn)在記起來了那些事情。”
凌雪墨忽然很感動,她有些想哭,但是她不能落淚,落淚就是輸了。
于是她笑了,可是偏偏她笑著笑著就忍不住淚流滿面,“齊淵鴻,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齊淵鴻真是覺得,凌雪墨挑戰(zhàn)了他容忍度的極限,他從來沒在一個女人面前,被徹底打擊過。
也只有凌雪墨,敢如此藐視他的權(quán)威。
這是他自己選擇的女人,就算是被氣到,也只能自己受著。
齊淵鴻現(xiàn)在正思考著一個問題,他該拿這個不聽話的女人怎么辦呢?是該馴服她,讓她不得不聽自己的話;還是任由她去,哪怕她會讓自己遍體鱗傷?
好吧,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們注定是沒辦法好好交流了,凡俗界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床頭吵架床尾和。
也許,只有唯一的一種方法,可以解決他們的問題。
齊淵鴻欺身吻上她的唇,快速的在她的唇舌間攻城略地。
凌雪墨額角冒冷汗,恨不得抽他一巴掌,每次都是這樣,兩個人正在好好的說著話,他偏偏要動手動腳,看來男人的腦袋,果真是由下半身控制住的。
凌雪墨嚴(yán)守心房,堅(jiān)決不被男色所惑,如果她再次屈服,那么以后他們吵架的時候,齊淵鴻每次都會用這種方法來解決問題。
她不想要變成一個沒有原則的女人。
凌雪墨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毒,也休息夠了,于是她暗自運(yùn)氣靈力,朝著齊淵鴻的胸口,狠狠的推了一掌。
開玩笑,齊淵鴻可是大乘期的修為,要撼動他,這一掌絕對要用十成十的力度。
不,也許她用了十成十的力度,也仍然無法撼動他。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
然而,出乎凌雪墨的意料之外,齊淵鴻悶哼一聲,忽然放開了對凌雪墨的鉗制。
齊淵鴻被凌雪墨那一掌擊飛,重重的落在地上。
凌雪墨冷嘲,“裝什么裝,你給我起來。”
齊淵鴻沒有反應(yīng),仿佛受了重傷一般。
凌雪墨認(rèn)定了,齊淵鴻就是在故意耍賴。不行,她這口氣沒出來,不管齊淵鴻用什么招數(shù),她都不糊上當(dāng)。為了不被齊淵鴻繼續(xù)愚弄,凌雪墨頭也不回的逃離房間。
反正,短時間內(nèi),她不想看見齊淵鴻那張臉。
與其說她無法面對齊淵鴻,更不如說,她無法面對被齊淵鴻傷了心,卻又會時時刻刻被他誘惑的自己。
凌雪墨黑著臉往前沖,完全沒有看見齊淵鴻臉上有什么變化。
房間內(nèi),齊淵鴻的身體,漸漸的變得透明,他嘆了口氣,原本想憑著靈力,陪她到落云宗,現(xiàn)在看來是不能了。
這一次,他不想再不告而別,于是齊淵鴻追到門口,用盡全身力氣,大聲的喊了一句:“雪丫頭!”
因?yàn)殪`力正在慢慢流失,齊淵鴻這句話,聲音異常微弱。
凌雪墨不想理他,假裝沒有聽見他的叫喚。但其他落云宗弟子,卻是看見了齊淵鴻的變化。
“宗主,你怎么了?”
“快來人,宗主受傷了!”
一聲聲急切的叫喚,如同針刺一般,進(jìn)入凌雪墨的耳朵里。
凌雪墨心里一咯噔:難道真的出事了?終究是無法狠心,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這一眼,卻是讓她嚇了一大跳。
齊淵鴻的身體,居然變成了透明的顏色,他好像變成了一團(tuán)霧。
凌雪墨忍著擔(dān)憂,迅速跑到他身旁,可是他的身體已經(jīng)變成了一團(tuán)薄霧,凌雪墨伸手便可以觸穿。
齊淵鴻勉強(qiáng)的維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用羸弱的聲音,跟凌雪墨道別:“別怕,我沒有事!我現(xiàn)在要消失了,不是不告而別,是我無法再陪著你。放心,我會在落云宗等你。”
說完這一句,齊淵鴻的身體,變成了一團(tuán)薄霧,徹底的散開在空氣里。
凌雪墨的聲音,有些顫抖,“齊淵鴻,你別嚇我!”
她仍然記得他懷抱的溫度,以及他漆黑如墨的眼神,她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能變成一團(tuán)空氣?
凌雪墨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他可是大乘期的修為,不會被自己這金丹初期的修為,給打得魂飛魄散吧。
但是,凌雪墨有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實(shí)。
“宗主這是怎么了?”落云宗的修士們,與凌雪墨一樣,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shí),嚇得聲音顫抖,話都有些變了音。
大家紛紛交頭接耳。
“大家別慌!”這時候,馨云仙子站出來主持大局:“這是因?yàn)樽谥骱驮绿旎杲粦?zhàn)的時候受了輕傷,無法再維持分-身的形態(tài),所以他的身體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