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凌郁華趕到凌雪墨的小院里,“雪墨,凌家所有的藥師連夜煉制出了幾萬顆解藥。”
凌雪墨點點頭,“好,郁華堂兄,你先讓所有的凌家人,服下解藥。然后再把解藥分到百姓當中去。”
這毒的范圍太廣,凌雪墨一一排除誰中了毒,誰沒有中毒,只能讓所有人服下解藥。
反正這解藥無毒,服下去也沒什么副作用。
“郁華堂兄,既然有人想把臟水,往凌家身上潑。那么你去派發解藥的時候,那咱們也可以想個法子,讓他們頭疼一番。”
凌郁華點點頭,“我懂的,你放心。”
到了第二日,已經很很多人開始發狂,只是因為中毒的人是普通百姓,沒什么靈力,所以他們的殺傷力也不是很大。
只要幾個大漢,把中毒的人綁住,他們就無法害人了。
這些人雖然沒辦法再吃人,卻是很容易咬傷人,因此第三輪病毒又開始散播了出去。
到中午的時候,都城每條大街的告示牌上,都貼了一張皇榜。
皇榜上說,銳龍軍中出現了敵國奸細,想要將一種類似于瘟疫的病毒,傳播到整個大晉都城。所有人,只要被中毒的人咬傷,就會染上病毒,告示提醒大家小心,不要被中毒的人咬傷。
這個告示一發出來,又是一陣巨大的恐慌。
昨天上午,一共有幾百個無辜百姓被咬傷。
今天早上,這些百姓毒發失去神志的時候,又咬傷了很多其他百姓。
一時間,藥鋪里的門檻,都差點被中毒的百姓給踩爛了。
很多沒有受傷的百姓,紛紛收拾家當,往外逃跑。但是從昨天開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皇宮里下了一道旨意,在十天之內,都城各門只許進不許出。
就在大家已經任命,準備等死的時候。
大皇子領著他統帥的那部分銳龍軍,在凌家藥廬大門口派發解藥,大皇子說,凌家那位差點進了落云宗的大小姐,知道大家中毒,于是一天一夜沒睡,研制出來解毒的丹藥。
凌家的人在藥廬發藥,大皇子領著部分銳龍軍,在皇城里宣布解藥已經研制出來了。
不到子時,凌家煉制出的幾萬顆丹藥,都已經發完了。
不過凌家人已經保證,會讓都城的所有百姓,沒人都有一顆丹藥。
人心就是這樣的,如果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他們一點都不會覺得稀罕。需要排隊,需要等待,他們才會覺得這份解藥,非常珍貴。
這次災難太過嚇人,百姓們對于那些下毒的“奸細”,簡直是恨之入骨。
而且,到底是誰下令,封住了城門,不準百姓外出呢?
很快,這件事又有了另外一個版本。
無論如何,這件事總算圓滿的解決了,凌家人在百姓中的聲望,又提高了一層。大皇子周鑫禹,也通過此事贏得了大部分民心。
因為周禹昊和沉舞落,必須跟此事撇開關系,所以在毒發的前一天,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閉關修煉。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也不知道……
“雪墨,這件事明顯就是那些人干的,你為什么要讓大皇子說,是敵國奸細所為?”凌遠山自詡為老狐貍,竟然也有些看不懂凌雪墨的打算。
凌雪墨端起鄒楚萍親手為她熬制的銀耳蓮子羹,一邊喝著一邊道:“因為,我要殺敵國奸細啊!”
凌遠山微微一愣,凌雪墨想借此機會,把責任推到皇帝的頭上。
難道她想借此機會,扶持大皇子上位?
“皇榜上說,這事兒是奸細所為。但我們已經把那天在凌家四門搗亂的二十個人,擺在凌家藥廬外示眾。他們的身份,別人不熟悉,難道他們的親捧好友也不熟悉嗎?誰也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家人,是敵國奸細吧,也許他們其中,有些人連都城的大門都沒出過。
很多時候,真相由別人的嘴里推測出來,可信度更高。”
凌遠山完全被震驚住了,現在他這個老狐貍的稱號,完全可以讓賢了,凌雪墨比他更加像狐貍啊!“你現在把所有證據都擺出來了,那誰都能猜到,是皇上忌憚凌家勢力越來越大,所以想要借機陷害凌家。”
凌遠山看著侄女,簡直是自豪到了極點,果然是他們凌家的孩子,這聰明勁兒,一看就是凌就愛的骨肉。
不知為什么,他現在好同情皇上。
好端端的皇帝不當,為什么要惹事,觸及了他家侄女的逆鱗,唉,還是乖乖等死吧。
“雪墨,雖然你的計劃看起來很不錯,可是沉舞落她畢竟是夜闌宗的人。夜闌宗,不好對付啊!如果你單純只是把皇上從那個位置上比下來,夜闌宗的人絕對管不著你。但是,你一旦對沉舞落動手,到時候夜闌宗的人一定會報復回來的。”凌遠山知道凌雪墨和沉舞落之間的恩怨,但沉舞落是夜闌宗的人,為了不惹出更多麻煩,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對她動手。
凌雪墨微微皺眉,她對夜闌宗并不了解,只知道那里是留玄界的第二大宗門。
落云宗的大門不好進去,但是夜闌宗沒有落云宗那么嚴格,所以沉舞落才能進入夜闌宗,成為夜闌宗的外門弟子。
只是區區外門弟子罷了,她有那么大的臉面,可以出動夜闌宗的人為她報仇嗎?
凌雪墨也不敢賭。
如果一旦夜闌宗的人,跑來對付凌家。宗門的力量,絕對不是凌家能阻擋的。
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她絕對不能放過沉舞落
這個人留著,絕對是個禍害,就算她不殺沉舞落,沉舞落也會費盡心思來找她的麻煩。
沉舞落有夜闌宗撐腰,她不是也有落云宗撐腰嗎?看來,她還是得去找一下楚臨風幫忙。
“伯父,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凌雪墨微笑著安撫凌遠山。
凌遠山覺得自己越來越猜不透自家侄女的心思了,她現在的城府,已經不是自己能輕易揣測的了。
“好,你自己小心,放手去做,凌家所有人都是你最大的倚仗。”
“謝謝伯父!”
雖然,凌雪墨已經不需要這種倚仗,但是能從凌遠山的嘴里聽到這樣的話,凌雪墨覺得心里很安慰。
三日之內,凌家煉出來的丹藥,已經足夠都城內每個人能得到一顆。
那些已經中毒的百姓,只要沒有被砍掉頭顱,服下丹藥后都已恢復正常。
很快,京城中出現了另外一種流言。
因為毒是從宮里傳出來的,凌少華和周禹鑫碰頭商量了一下,決定以搜查奸細的借口,掌控住銳龍軍。
原來的銳龍軍,都是皇帝的嫡系。
十幾年前,離鏡森林結界破損,獸朝襲擊都城,大皇子領兵抵抗妖獸的時候,他帶領的那一部分銳龍軍,自那以后就成了大皇子的嫡系。
四皇子看大皇子有了嫡系的銳龍軍,于是央求皇帝也賜他一部分銳龍軍做為嫡系。
自此,銳龍軍分為了三部分。
這三部分銳龍軍,分為三批鎮守皇宮,逢十之日換防。這十日,剛好是四皇子鎮守的時間。
大皇子周禹鑫,以搜查奸細為由,對鎮守皇宮的銳龍軍將領關壽英道:“立刻集合宮內所有銳龍軍,本王奉命,調查敵國奸細。”
關壽英是四皇子周禹昊的人,他當然不肯輕易聽從周禹鑫的命令,于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為難的道:“大皇子,您說奉命,是奉誰的命,我怎么不知道?”
周禹鑫早有準備,立刻對自己身后的人下令,“把他們給拿下,違者格殺勿論。”
關壽英只奉命守衛皇宮,并沒有得到命令,要跟大皇子干架,反正皇宮是他們家的,大皇子愛怎么搜都無所謂……
這時候,關壽英根本就沒想到,向來老實巴交的大皇子,正在干著奪位的勾當。
按照花名冊點人名的時候,有二十個銳龍軍精英沒有應卯。
周禹鑫掃了一眼站在身后大氣都不敢喘的關壽英一眼,“他們是銳龍軍最精銳的部分,你是身為主將,居然不知道他們的去處?”
關壽英擦了擦冷汗,眼光一垂,嘆氣道:“下官著實不知。”
周禹鑫冷笑了一下,大聲喝道:“銳龍軍將領關壽英是北濱國奸細,拖下去斬首并株連九族。”
關壽英這下可就慌了神,怒道:“大皇子何出此言?在下一直盡忠職守,為了大晉國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怎么就忽然成了敵國奸細?這分明是你血口噴人。”
周禹鑫擺手制止了上前押人的士兵,說道:“這幾天都城外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應該很清楚。那二十人現在就在凌家藥廬門口,要不要我親自帶你去指認?如果你說不出這二十人,究竟是誰帶走了,又奉了誰的命令守在凌家四門之外,那幕后指使者就只能是你。你是敵國奸細,你的妻子兒女親朋好友都會被你所連累。”
關壽英聽了頓時面如土色,那二十人,明明就是四皇子叫過去執行秘密任務的,怎么就成了奸細?再一細想,那二十人走之前,還是好好的,第二天就身染瘟疫……他們為大晉國出生入死,可四皇子把他們當什么人了?當成了棋子嗎?
“關將軍,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肯說實話嗎?”周禹鑫指著宮外的方向道:“你在宮內保護他們,可是你的妻子兒女,卻差點死在了人家的陰謀之下。他們散播瘟疫病毒,不顧全城百姓的死活,只是為了陷害凌家。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上峰,你還想繼續效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