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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元宵

正月初五的時候,蘭心的額娘瓜爾佳氏就到了雍和府看望蘭心了。

蘭心這一日,好好地將自己給裝扮了起來。爲的,就是讓額娘知道,自己在雍和府裡過得很好。這樣,瓜爾佳氏也不用太過掛念著蘭心了。

母女倆快一年沒見著了,剛一見面,蘭心就哭了起來。

“傻孩子,哭什麼。額娘知道你過得好,也就心滿意足了。”瓜爾佳氏說著,就用手抹了抹蘭心臉上的淚珠。

蘭心聽了,哭得更厲害。一下子,就撲進了瓜爾佳氏的懷裡。

“額娘,蘭心也只是太想你了。”蘭心抽噎著,繼續訴說著自己思念。

好半晌,瓜爾佳氏纔將蘭心給逗得笑了。

母女倆聊了許多,從凌柱府裡的事情,聊到蘭心小時候的事,最後聊的,是蘭心在一年裡在雍和府裡的情況。

一下午的時間,便就這樣過去了。

四爺這日,沒有過去翠玉閣。他想著母女倆相聚,他也是不大好過去打擾著的。

這幾日裡,四爺去了幾次李側福晉那裡。李側福晉復寵的趨勢,開始顯現出來。

綠柳過去提膳的時候,恰巧也碰見了李側福晉院子裡的人過去提膳。那些奴婢們走路時候的樣子,鼻孔可都是朝著天的。

蘭心對此,倒也沒說什麼。

李側福晉跋扈,是有資本的。況且李側福晉這樣的性子,四爺就真的會喜歡嗎?

時節還未到元宵那一日,雍和府裡也掛上了不少的燈籠。張燈結綵的,很是漂亮。

正月十四那日,四爺讓人送了一盆山茶花到翠玉閣來。讓蘭心放在屋子裡,用作觀賞。

山茶花是南方的花朵,四爺得的這一盆,還是十三阿哥從宮裡帶出來的。雍和府裡沒有花房,自然是沒有溫室來培養花朵的。

蘭心得的這盆山茶花,是紅色單瓣的山茶花。聞上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的。

“格格,這盆花真好看,奴婢要每日都好好照看著。”綠柳看了這盆花,實在是歡喜地不得了。

“好。”蘭心說著,也湊上去問一問。

蘭心房裡的擺設,自從四爺上次來了以後,又屬意添了許多。如今什麼都有了,也該送一盆時興的花朵來。有一盆花在房裡瞧著,整個人都要舒坦些。

夜裡時分,四爺就召了蘭心去前院裡。

這幾日阿哥們之間串門子互相拜訪的事情多,四爺和蘭心見面的機會也少了許多。

這一回,四爺纔剛剛見著蘭心,就走過來抱了個滿懷。

“四爺什麼時候這樣猴急了?”蘭心擡起手,撫摸著四爺的後背。

四爺的懷抱,讓蘭心覺得心裡很踏實。於蘭心而言,四爺就像是一座能夠一直守護著她的大山一般。

“竟然敢說爺猴急?”四爺故意將語氣調得很高,好讓蘭心覺得,他生氣了。

蘭心被四爺抱著,看不見四爺臉上的神情。還真以爲,四爺是生氣了。

“沒有,沒有。”蘭心說著,忙在四爺懷裡搖了搖頭。

感受到懷裡的小人兒動來動去的,四爺也就放開了她。

“明日一早,咱們便出府去逛一逛。不過,用晚膳之前,就得回來。”四爺兩手搭在蘭心的肩膀上,直勾勾地看著蘭心道。

“嗯。妾明白。”蘭心點了點頭。

明日夜裡,府裡還要聚在一起吃飯呢。他們倆,哪裡就能在外面待這樣許久呢。

雖然,元宵節夜裡的燈會,是最好看的。

天一亮,四爺就拉拔著蘭心起了身。兩人洗漱後,沒有用早膳,就坐上了馬車。

雖然這會兒子天邊又飄起了些許的雪花,可是卻一點也不影響他們倆的興致。

“四爺這是帶著妾出去用早膳?”坐在馬車上,蘭心將帷幕掀開了一點點,望著窗外。

“待會你就知道了。”四爺笑了笑,沒再說話。

等到蘭心都覺得,自己的肚子都快要咕咕叫的時候,馬車才總算是到了。

四爺帶著蘭心去的,是位於京城東面南鼓鑼巷的帽兒衚衕。

帽兒衚衕裡有一家名爲“羲和雅居”的四合院,裡面做的點心很好吃。四爺想著,蘭心既是喜歡吃這些點心,就將他帶過來。

門外守著的店小二,老遠就看見四爺的馬車了。四爺從前和十三阿哥來過,所以是認得的。

“爺裡面請。”待得四爺和蘭心下了馬車,店小二就迎了上來。

四爺點的,都是羲和雅居里出名的糕點和小吃。

末了,倒是蘭心問了一句:“不知今日可有元宵?”

元宵節麼,總是要吃一碗元宵的。

“姑娘放心,咱們店裡今日做了不少元宵。待會兒呀,就端一碗上來。”店小二笑著,就退下了。

“爺常來這裡麼?我瞧著,這裡的裝潢挺考究的。地方,也別緻。”坐定後,蘭心喝了一口茶,說道。

這處院子,雖是開設出來招呼客人的。可是卻又與外面的那些酒肆,有著很大的不同。

一個,是羊脂白玉天,另一個,是豬血紅泥地。

不一會,蘭心這邊的幾碟子點心和元宵就端了上來。

四爺那裡,則是要了一碟子花生米和一壺桂花釀。

一大清早就喝酒這種事,也只有四爺能做得出來了。不過好在,桂花釀不是什麼烈性的酒。小酌一兩杯,也無妨礙。

“爺先吃幾塊糕點,墊一墊肚子吧。”蘭心說著,還不等四爺說話,就拿了一塊桂花糕,塞進了四爺的嘴裡。

四爺吃了桂花糕,又看了看蘭心面前的那一碗元宵。

一下子,喝酒的興致就沒了。索性,就直接搶過了蘭心的元宵,吃了起來。

“小二!再上一碗元宵吧!”蘭心說著,就招呼著旁邊的店小二。

四爺這樣橫行霸道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

吃飽喝足,四爺便拉著蘭心將那一碟子花生米也吃了。至於桂花釀,帶回府裡喝也一樣。

在馬車上,蘭心就忍不住說起了四爺大清早就想喝酒這件事。

蘭心說得一本正經,四爺卻在旁邊,聽著聽著就笑了。

見到四爺這個反應,蘭心一下就不想再說下去了。索性別過來,掀起帷幕看著窗外。

窗外不少鋪面都掛上了燈籠,只是這會兒天還亮著,並沒有點上。

也不知道,夜裡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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