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親王,你到底知不知道,其實我是喜歡你的啊?
雅樂一直到后來都想不明白,她之前準備好了那么多的開場白,怎么臨上場的時候,一來就直奔主題了呢?
不過,結局其實也不會有差別。左不過,都是被拒絕罷了。
“不知道,本王也不會知道。”
“本王已經娶妻。那拉姑娘若是心儀本王,怕是只能失望了。”
弘歷面不改色地說完這兩句話,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狠心了。
但弘歷也知道,雅樂的堅強程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我知道的,你說的這些,我阿瑪其實早就都和我說過了呢。”雅樂道:“沒關系的。即使是妾,我也想嫁給你。”
就在這時,原本去船艙中查看午膳的富察清宛,就已經回到了甲板上。
那一句“沒關系,即使是妾,我也想嫁給你。”這話,就原原本本地進到了富察清宛的耳朵里頭。
原本拿在手上的食盒跌落在了地上,這聲音就讓正在對話的二人望了過去。
弘歷身軀猛地一震,已經意識到了不好。然而當他轉頭看向富察清宛的時候,只見到富察清宛一個背影,向著船艙底下去了。
“我…我沒想過會這樣的。”雅樂有些慌了,忙道:“寶親王,我去和福晉解釋解釋吧?”
“不必了。”弘歷冷冷地說著,便丟下了雅樂,追著富察清宛就下去了。
孰輕孰重,這一刻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雅樂咬了咬嘴唇,呆呆地站在那里,到底沒有說什么。因為饒是她一門心思想著弘歷,也知道這一回定然因為她引發了禍事了。
船艙底下的膳房里頭,阿珠瞧見自家福晉跌跌撞撞地下來了,好奇地問道:“咦,福晉,您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奴婢不是說了,剩下的膳食奴婢端上去嗎?”
還來不及等富察清宛回答,弘歷已經推門而入了。
阿珠瞧見弘歷面色有些不好,才發現富察清宛此刻也有異常。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張了張嘴最后便退了出去。
膳房里一片寂靜,富察清宛背對著弘歷,心里混亂得厲害。
“阿宛…我…”弘歷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要說他一點都對那個小丫頭沒興趣,她會相信嗎?
他們之間的誤會,最近已經很多了呢。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輝發那拉家的姑娘喜歡你了?”富察清宛直白地說道:“所以今日,你才會不想讓她上船來的?”
“是。”弘歷道:“那姑娘年紀還小,加之性子有些執拗。我知曉勸說也是無用,便就盼著她能夠自己歇了這份心思。”
所以,最好的做法便是冷淡對待雅樂了。
富察清宛身子有些發抖,轉過身來看向弘歷,說道:“倒是我不好。偏偏沒能看出來你們兩個的心思,還勸著你將人給接上來呢。”
說罷,富察清宛就稍稍自嘲了一下。
為什么最近,發生很多的事情,她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個呢?
“阿宛,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弘歷正色道:“旁人如何,我是不會去理會的。”
“我知道。”富察清宛道:“但我希望,以后就算是這種事情,你也能夠告訴我好么?”
弘歷頷首,上前就這樣抱住了富察清宛。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合,似乎感受到了彼此的溫度,感受到了彼此的呼吸。
漸漸平靜下來以后,才慢慢地分開。
甲板上,阿珠站在雅樂的對面,就有些敵意地看著雅樂。
“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阿珠已經瞧見了落在地上的食盒,認出那自然是富察清宛方才拿上去的那一個。
故此,阿珠也猜到必然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的。
雅樂撇嘴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寶親王和寶親王福晉呢?他們怎么樣了?”
“那拉姑娘。若是您對著王爺有什么心思,奴婢勸您還是歇了吧。”阿珠不留情面地說道:“我家福晉性子好能忍,我卻是個不能忍的。”
“即使違背了福晉和王爺的意思,奴婢也洗完您現在能夠離開這里!”
雅樂張了張嘴,沉默了。
上巳節這一日,到底沒能成為兩個人美好回憶的一日。即使是話說開了,事情發生了以后,也宛如就在兩個人的心窩子上頭捅了一刀。
傷口會結痂,但傷疤卻永遠都在那里,不會好了。
這件事,到底是瞞不住的。當日雅樂回去以后哭鬧了一場,驚動了尚書家的不少人。
猜測一旦有了,圓明園里頭也就跟著多了一點風言風語。
“聽說輝發那拉家的姑娘喜歡寶親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還能不是,我可是聽說那拉姑娘為了寶親王,不惜前去表白呢。結果寶親王絲毫沒領情,人家姑娘氣得大哭一場呢。”
“什么?一個高門貴女,竟然去表白?這…這也太不矜持了吧?傳出去,那要怎么嫁人啊?”
“矜持?我倒是覺得,那拉姑娘是個敢愛敢恨的真性情呢。就是可惜了,寶親王不喜歡她,她怕是會傷心得厲害呢。”
“這倒也是。那拉姑娘真可憐。”
類似這樣的話,便會在茶余飯后被眾人閑談說出來。
戶部尚書得知以后,除了嘆息自家女兒膽大妄為以外,也對弘歷多了幾分埋怨。
在官場打交道的戶部尚書覺得,萬事總不能做得太絕。俗話說萬事留一線,日后好見面。
但弘歷拒絕得這么直白,反而將她女兒的名聲都給毀了。
戶部尚書心頭一狠,打算去四爺那兒說一說這件事。
PS:
本來想著,把弘歷寫成一個花花公子的。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
咱們蘭心的生活改變了,那么身為蘭心兒子的弘歷,似乎也該跟著有一點改變。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雖然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但不管怎么說,他們都已經是曾經努力過了~
雖然有很多困難和挫折,但并不能夠擊垮他們倆。
只要無怨無悔,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