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有這些打算。”端木芋兒看著她，一臉的難以置信，“我還以為你只是想殺了我。”
“一開始的確只是想要殺了你，我都沒有想到會發現這皇宮中的這些秘密。所以后來自然就有了別的心思。”寇云煙笑道，“所以我才會說我很感謝你。”
“你知道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嗎？我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都被你毀掉了。我原本還以為我能得到大夏的諸多秘密，讓皇上高興的。結果卻是被你趕回了這里。現在你居然還追過來想要殺了我！”
“誒！我們把話說清楚好不好？好像是你先想要殺了我吧？如果你沒有對我動手的話，你覺得我會出現在這里嗎？我可能早就已經忘了你了。”寇云煙說道。
她都沒有想到端木芋兒還會把自己沒有辦法實現愿望怪在她頭上。
誰讓她那個時候先來惹的？
這分明就是她自己的錯，和寇云煙沒有半點關系。
端木芋兒沒有再說話，她知道自己今天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哪怕他再不甘心都沒有用了。
“戰冥，你說端木云嵐回來的時候，要是看到她已經死了，會有什么表現？我想他應該會很傷心吧？”
“當然會傷心了。不過應該也傷心不了太長的時間，說不定還會把這件事嫁禍給六皇子，然后繼續為自己鋪路呢。”戰冥終于轉過了頭，“你說呢？”
端木芋兒又看到了那張曾經讓她神魂顛倒的臉。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他的新來早就已經有了寇云煙。
“當初也是你們故意把我引到戰陌陽身邊的吧？為的就是不想讓我繼續纏著你？”端木芋兒這才想起在大夏時候發生的種種不對勁的事情。
“就算是我們又怎么樣呢？”寇云煙憐憫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也是現在才知道嗎？順便我也可以和你說一聲，戰陌陽也不曾喜歡你。他不過是想要通過你聯系厥日國而已。可惜你卻沒有能給他機會。”
“是啊，我身邊的人，都不喜歡我。云嵐只是想讓我當他的木偶，幫他做事。六皇子看重的也只是我手上的權力。戰冥根本就看不上我，而戰陌陽看上的是我的身份。”端木芋兒覺得自己都已經沒有眼淚了。
她好像在端木云嵐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東西了。
“說吧，你想要怎么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端木芋兒說道。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再多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她只想著一切能夠快點結束。
“我也想給你一個痛快，但是我覺得那樣好像有些太便宜你了。你知道因為你，我大夏的士兵受了多少苦嗎？你知道我在浮屠塔里受了多少苦嗎？好在你這樣的人，進入了浮屠塔才沒有辦法出來。因為你根本就找不到一個愛你的人，更談不上……”
寇云煙知道自己要是說下去，就會把浮屠塔的秘密說出來了。不過亞年這個已經是將死之人了。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有什么關系。
“那你還想要怎么樣？我都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還想要怎么樣？”端木芋兒大聲吼道，“寇云煙，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那你就盡管來找我好了，看看我究竟會不會怕你？”寇云煙才不會怕她的這些威脅。她都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會鬼嗎？根本就是笑話。
“你！”端木芋兒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子，但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你到底讓云嵐給我吃了什么？如果是毒藥的話，現在應該已經發作了才對，到底是什么？”
“也不是所有的毒藥都會吃下去不久就發作的對不對？我給你吃的毒藥，是元道籌最拿手的一種。要從第二天起，才會有中毒的反應，一直要到第五天才會死吧。”寇云煙回答。
“什么？煙兒，你給她的竟然是這樣的毒藥？我還以為你現在就想要看到她死呢。
“那樣就太沒有意思了。我的確是想看著她死，但是又覺得，讓她一點點痛苦下去也不錯。”寇云煙笑著說道。
“但是上次的教訓，你還記得吧？你這次要是不親眼看著她死的話，她或許還會沒事呢？”戰冥卻害怕不斬草除根會留下禍患。
“你放心好了。那個毒藥就算是元道籌自己都沒有辦法解開，更不用說別人了。”寇云煙說得自信滿滿，“要是實在不行的話，我再這里多待上兩天的時候，到時候再回來解決她不就行了？我在這宮中不是來去自如的嗎？”
“你實在是太惡毒了！”端木芋兒再次掙扎了兩下，仍舊沒有任何作用，“你這么做，肯定會有報應的。”
“你不才是那個得到報應的人嗎？”寇云煙覺得自己都要笑哭了。端木芋兒居然說她會得到報應？
“我不過都是按著別人的吩咐做事而已，你為什么不去找別人，為什么不殺了云嵐？浮屠塔完全是他的主意。你不殺他，卻要殺我？”端木芋兒說道。
“是嗎？浮屠塔的事情都是他想出來的？那我的人在燕州城聽到你們說的好像不是這樣？我想你應該忘記了，我可以稍微提醒你一下，大戰之前，你和端木云嵐在一個房間里說話，而外面的巷子里，坐了一個牧羊人？”
“那個人……是你的人？”端木芋兒當然記得那個牧羊人了。當時一直趕著羊跟在她身后，但是因為身邊的人說他是個二傻子，所以她也就沒有在意。
還以為那個人是看到自己長得漂亮所以才會跟著過來的。
后來他們在房間里說話，覺得有人在偷聽，但是出去之后，看到的也只有那個牧羊人。
早知道就去問清楚他的底細了。
只是……他肯定會裝傻吧？
“你還真是狡猾。枉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很好對付的人，可是在我發現自己中毒之后，就覺得身邊的人很不尋常了。那個所謂的神醫也是你的人吧？你真的是把我當成傻子在騙。”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什么時候把你當成是傻子了？你不就是一個傻子嗎？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對吧？可惜你在我眼中，也不過是那么回事罷了。”寇云煙說道。
“是嗎？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你又為什么會上當？那個軍妓的手段不高明嗎？不還是把你騙得團團轉？”端木芋兒覺得自己至少還是有一件可以拿出手的事情。
“這我承認，我的確而是被她騙了。但是這好像只能說明軍妓很聰明，而且還不怕死吧？我想讓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吧？因為她身上的毒藥根本就沒有辦法支撐她活這么長的時間。我原本看她可憐，還想要救她一命的。誰知道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
戰冥給寇云煙倒了一杯茶，“聽你說了這么多話，我都覺得口渴了，你不渴嗎？”
“這里的水，還是最好不要喝吧？誰知道他們為了殺了對方，是不是在水里也下毒了。”寇云煙把茶杯放到了桌上，“不過你說得對，我好像在這里浪費了太長的時間了。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寇云煙看了戰冥一眼。
“我有什么好說的？”戰冥覺得她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
“人家昨天可才說了最喜歡的人是你，要是沒有我的話，她可能就和你在一起了。這你都不想表示一下？”寇云煙笑道。
“沒有什么好說的，她喜歡我是她自己的事情，和我有什么關系？”戰冥搖頭，“我心里從來都只有你一個人。我甚至都愿意為了你犧牲我自己，你還有什么可懷疑的嗎？”
“沒有。”寇云煙站了起來，“既然這樣的話，這場談話就結束吧，我會在外面等著你的死訊的。”
寇云煙和戰冥轉身準備離開。
“你們準備就這樣把我留在這里？不怕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云嵐？”端木芋兒突然說道。
“你要告訴他什么？這一切都是我的計劃？可是我不過就是治好了你的臉，然后我的人攛掇了一下皇上而已。做出什么樣的決定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嗎？”
就算是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端木云嵐，寇云煙也不會害怕，更何況她很快就不能說話了？
不但不能說話了，雙手也會因為劇痛根本沒有辦法握筆。什么都寫不了。
然后就是五臟六腑的疼痛，會讓她根本就不想繼續活在這世上。
她最后肯定會因為沒有辦法忍受殺了自己的。
這毒藥，元道籌當初都不愿意給她。因為實在是太過于殘忍了。
寇云煙卻和他說，一定有人會值得這樣死去。
不然也不會有人發明這樣的毒藥了對不對？
元道籌最終才給了她配方。
她原本以為，這毒藥她會用在戰陌陽或者是吳亦菱的身上，卻沒有想到，端木芋兒會是第一個有這種待遇的人。
“我們走吧。”寇云煙都不想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