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暇之餘，李慕菊和顧飛又來到幽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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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清澈的流水，亭亭玉立的花花草草，李慕菊感嘆道“世間多紛擾，真想一直呆這裡。”

顧飛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我們衆人天天沉浸於此，累不累啊。”

李慕菊道“我們道家是不是有些獨善其身了。”

顧飛道“不是我們要獨善其身，而是隨著物質文明的不斷髮展，沒辦法，有些事情是不能改變的。道德兩字，爲什麼道前，德後？”

李慕菊說道“你很久沒跟我講道了，今天機緣巧合，講講吧。”

顧飛說的“道無名無形，不可求之。退而其次，言行近德。道茫茫無窮，不可測知，可稱爲天道。地行坤，厚德載物，可稱爲地道。所以道不可求之，前。德得已躬身行之，後。”

李慕菊道“德具有實踐『性』了。”

顧飛道“其實道家來說，談玄大可不必。我認爲道家其實是很務實的。比如丹道爲出世之法，看似玄妙，飄渺而不可求。但是道家的分支中醫來說卻是入世之法。丹道追求的是茫茫天道，中醫卻講究的是地道，救人疾苦，積德行善。所以修行來說，既有茫茫天道，又有樸實地道，所謂道德二字，就是此理。”

李慕菊似有所悟，說道“我看丹經，上面都沒有具體步驟，大都是自己的體悟，以前一直認爲丹道是不是有秘密口訣之類的，現覺得不是了。”

顧飛道“古人其實不藏私的，丹經只是寫的個人體悟，實際修煉並沒有具體步驟，要是有的話，跟氣功有什麼區別？修行就是自身體悟天道的過程，人跟人不同，不能複製的。師父領進門，修行個人就是此理。”

李慕菊道“那天，我看到的那個左少白，他是不是修的邪道啊？”

顧飛笑道“道沒有正邪之分，只是各門各派對天地不同的領悟，形成的觀點。各門各派觀點不一致，才產生了所謂的正道和邪道。比如左少白，用巨鬼分身吸取粉絲的能量，這種做法就是他們門派認爲的道。宇宙是平衡，你得到多少就會失去多少，這個就是六道輪迴的法則。左少白奪取別人的能量，積累了大量的業，必降會受到六道輪迴的審判。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人能躲過的，除非跳出三界，不再輪迴。”

李慕菊說道“天地無情，善惡不過是我們人類自己定的標準，那麼我們活的太累了，何必定那麼多標準來約束自己呢？”

顧飛道“我們人類爲了維持生存，逐漸形成的標準。善惡也是必須的。隨意挑起戰爭，隨意殺人，人類很快就會滅亡的，所以才產生了種種規則和限制。”

顧飛道“道德仁義禮信，這六字正是體現了，社會規則的一次次變。”

道：人人都是修行人，都無爲避世，體察天道，這個屬於上古時期。

德：天道難求，人們不得已，規定的自己行爲傾向於自然，一切生活順其自然，這個屬於中古時代。

仁：這個社會形態，人們之間互相友愛，互幫互助，以善爲本的時代。這個也屬於中古時代。

義：這個時候，社會就產生階級分化了。階級之間的不平等和矛盾就產生了，所以每個階層都有自己心中的義。義的產生，代表下古時代的來臨。

禮：大家見面都彬彬有禮。呵呵，社會到這種程度，階級之間差距已經巨大了。統治階層爲了需要，用禮來約束人們的行爲規範。起碼錶面上可以過得去，暗地裡波濤洶涌。正因爲大家漸漸開始撕破臉皮，纔有禮約束的存。

信：只有大家都沒信用了，纔會反覆提信這個字。這個社會形態，道德淪喪，義禮喪失，只有赤『裸』『裸』的利益關係。一切以自身利益所考慮，人們極度自私。這樣下去很危險啊。”

李慕菊驚訝道“你是這樣理解這六個字啊，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跟你一塊，總聽到奇奇怪怪的論調。”

顧飛道“只是一家之言，何必當真。”

中午，顧飛去超市，買了幾個西紅柿，和雞蛋。

顧飛說道“你看這個雞蛋，黃多好看，一看就知道，生這個蛋的雞，是整天野外吃蟲子長大的。這種蛋黃的顏『色』好多年都沒見過了，自從市場大規模養殖雞開始算起。唉……”

李慕菊道“我們學校食堂裡的雞蛋，吃著都沒點雞蛋味。”

顧飛道“以後別去食堂吃了，他給你弄個人造雞蛋你也不知道。這年頭，吃什麼東西還能放心啊。油不敢吃，你不知道是不是地溝油兌的。肉不敢吃，都是喂激素飼料長大的，激素這東西可不是隨便吃的。香腸不敢吃，裡面全是瘦肉精。『奶』粉就不用提了，想得結石你就喝。真懷念80年代啊，起碼那個年代，食物還是很純淨的，日子過得苦點就苦點，雖然苦，但是很充實。”

李慕菊道“國外發明的化肥農『藥』，激素飼料。現他們國家自己基本不用了，就我們用的多。沒辦法，中國人太多了，很多時候，看著是好事的，造成的結果未必好。這些都不是人力可控制的，我們只能量改善，有時候想想，人活的真累啊。”

顧飛笑道“你說這話，窮人聽了可不高興，他們只會說有錢人是錢太多了才空虛，正所謂飽漢子不知餓漢飢。”

李慕菊白了顧飛一眼“你整天沒個正經，蕭玉上次可記住你了，你小心點。”

顧飛道“沒事，大不了，我把左少白叫過來，專門給她唱歌，她就什麼都忘了。”

李慕菊道“你能使喚動左少白？他憑什麼聽你的，別人我信，要是他的話，我可不信。”

顧飛道“恩，我說真話的時候，很少人會信的。不知道爲什麼？”

李慕菊笑道“那說明你平時說假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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