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點誠意來,和解總不能靠嘴說吧?畢竟這件事情上是你們欺人太甚在先。”陳治愈說道。
“按理來說是這樣,我們吳家應(yīng)該有所表示,但陳部長現(xiàn)在不僅官做的大,生意做的更大,我實在想不出能有什么東西是你看得上眼的,想來想去,唯有靠著一腔誠意,還請陳部長收下。”吳亦波說道。
“誠意值幾個錢?我本質(zhì)上是商人,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陳治愈搖了搖頭。
嗤。
吳亦波笑了一聲。
“以前沒打過交道,還真沒想到陳部長是這么有意思的一個人,怪不得會得到一號首長的賞識,既然陳部長開口了,那就開個價吧,只要我們吳家能做到的,一定不會討價還價。”吳亦波說道。
“也沒什么別的要求,就是想請吳總留下來喝杯茶。”陳治愈說道。
“陳部長,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是來要人的,你反而要將我也留下,有點不講規(guī)矩吧。”吳亦波臉色一變。
“沒辦法,我就是這么不講規(guī)矩,而且貪得無厭,你們吳家來一個我就收一個,來兩個我就收一雙。”陳治愈搖了搖頭。
“這是不給我們吳家留活路啊?你就不怕魚死網(wǎng)破兩敗俱傷么?”吳亦波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問道。
“那不會,我這漁網(wǎng)還挺結(jié)實的,況且你們吳家也算不得多大的魚,還翻不起什么浪來。”陳治愈自信的說道。
“這么說,陳部長是打定主意要一拼到底了?”吳亦波問道。
“正有此意,不惹則已,惹都惹了,就分個輸贏吧。”陳治愈說道。
“來之前,我還真沒想到陳部長是這樣的人,原以為你就是脾氣大,鬧一鬧就差不多了,沒想到你脾氣這么大,居然記仇。”吳亦波說道。
“嗯,你說對了,我就是記仇,而且喜歡秋后算賬,你腰上有一把手槍吧?以防萬一用的,拔出來,朝我開槍,看看能不能成功。”陳治愈目光直視吳亦波,嘴上輕描淡寫的說道。
噔。
吳亦波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那準(zhǔn)備摸向后腰的手也頓在半空中,顯得有些尷尬,看陳治愈的目光充滿了震驚。
他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神魂的力量又豈是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帶都帶了,拔出來試試唄,那可是手槍啊,我再怎么厲害,也是個人嘛,人怎么可能躲得過手槍呢對吧,試一試,說不定你就贏了。”陳治愈挑釁的說道。
他這是在殺人誅心,要徹底擊垮吳亦波的心理防線。
吳亦波僵硬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陳治愈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虛張聲勢。
按照常理,普通人是無論如何也快不過子彈的,而且還是在這么近的距離,但陳治愈還真不是普通人,吳亦波搜集了一些與陳治愈有關(guān)的傳聞,發(fā)現(xiàn)這個人貌似是個半妖。
這就恐怖了。
槍就在身上,拔還是不拔?
吳亦波猶豫了足足有十分鐘,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陳部長,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最終,吳亦波氣勢一垮,說道。
他選擇放棄掙扎。
“有些人能饒,有些人饒不得,我手機(jī)里有一長串?dāng)?shù)據(jù),詳細(xì)的記錄了令尊這些年來收斂的巨額錢財和做下的種種惡性,簡直是罄竹難書,我相信吳總你也沒少參與吧?華夏鋼鐵作為國企,這幾年的效益可是一直很好,吳總謀了這個肥缺,也賺的盆滿缽滿吧。”陳治愈說道。
“你調(diào)查我?”吳亦波的臉色大變。
他突然發(fā)現(xiàn)整個吳家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從一開始思路就錯了。
他們把這件事情單純的理解為和陳治愈的死人恩怨,卻并沒有聯(lián)想到陳治愈身后的特情部。
因為在吳家人看來,一旦官做到他們這個地步,是不可能再出問題的了,區(qū)區(qū)一個陳治愈,也不具備掀翻吳家的能力,別說能力了,他連這個想法都不敢有。
所以吳家父子才會一個接一個的來找陳治愈,希望憑借個人的力量就將陳治愈嚇退或者勸他和解。
直到現(xiàn)在,吳亦波才反應(yīng)過來,陳治愈是真的想要將他們吳家給徹底掀翻,而且他已經(jīng)在操作了。
出大事了!
吳亦波渾身發(fā)抖。
他下意識的掏出手機(jī),想要打電話給燕京那邊的家人,必須提醒他們將必要的東西進(jìn)行轉(zhuǎn)移,不能被特情部抓住把柄,否則萬劫不復(fù)。
你說這么大一個吳家,這么多年在政壇身居高位,他哪能沒點兒貓膩?更何況吳家他本來就不干不凈。
錚!
吳亦波掏出手機(jī)的那一刻,陳治愈手中的柳葉刀也出手了,柳葉刀精準(zhǔn)的扎穿了手機(jī),一股巨力帶著手機(jī)脫離了吳亦波的手掌,釘在了病房的玻璃上,玻璃應(yīng)聲碎裂,嘩啦一聲,碎落一地。
“現(xiàn)在才想起來安排部署,怕是晚了吧?安穩(wěn)日子過久了,你們吳家人可真是連一點危機(jī)意識都沒有啊,我派了不少人多方取證,你們居然就毫無知覺,也真是夠可以的了。”陳治愈笑著說道。
“陳治愈,你卑鄙!”情急之下,吳亦波怒喝一聲,轉(zhuǎn)頭就要跑。
不跑不行了啊。
可他跑的出去么?陳治愈身子一動,出現(xiàn)在吳亦波身后,從后面扼住了吳亦波的脖子。
“關(guān)于你們吳家的案子,還有兩天就要結(jié)了,你何不坐下來聽聽結(jié)果呢?”陳治愈說道。
就在此時,陳治愈的電話正好響起。
電話接通,是龍拾柒的聲音。
“隊長,吳亦波剛一離開燕京,我就帶領(lǐng)龍魂精英特戰(zhàn)隊的隊員對吳永新的老婆韓芳、吳亦波的老婆莊楠進(jìn)行了抓捕,目前進(jìn)展一切順利,吳亦波還有一個十歲的女兒,還在上小學(xué),請示隊長該如何處理?”龍拾柒鄭重的問道。
“吳家人犯罪的證據(jù)都搜集全了嗎?”陳治愈問道。
“還沒有,實在是太多了,吳家人從上到下,恐怕只有那個十歲的小姑娘是干凈的,其他人都是劣跡斑斑,就連什么遠(yuǎn)方表親,只要是沾親帶故的,都多少存在違法犯罪的勾當(dāng),沒個兩三個月都查不完全。
但就目前掌握的證據(jù)來說,已經(jīng)足夠?qū)羌以斐芍旅驌袅耍艺J(rèn)為完全可以收網(wǎng),剩余的小蝦米慢慢再收拾也來得及。“龍拾柒匯報到。
“收到,那就按計劃行事吧,把吳亦波的女兒帶到金川市來,你親自護(hù)送。”陳治愈說道。
“是。”龍拾柒答應(yīng)一聲,掛了電話。
聽到陳治愈和龍拾柒的對話,吳亦波徹底蔫了,耷拉著腦袋,汗流不止。
那可是吳家啊,呼風(fēng)喚雨的吳家,長袖善舞的吳家,權(quán)勢滔天的吳家,這說沒就沒了?
麻痹大意了啊,誰能想到一件小小的事情竟然導(dǎo)致了如此嚴(yán)重的后果。
他們都是混跡官場的老油子,都是博士碩士的高等精英人才,怎么就被陳治愈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子給打敗了呢?
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葉琛又一次到病房來提人,吳家父子三人就算是聚齊了,而另一邊,吳家兩代的女主人也肯定已經(jīng)在金川市龍魂精英特戰(zhàn)隊的軍營里聚首了。
陳治愈給一號首長發(fā)了個短信,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就看起訴這個事情到底由誰來做了。
一號首長很快給出回應(yīng),讓特情部一抓到底,這也是特情部第一次正式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當(dāng)中,以特情部的名義來起訴副國級高官,在全國還屬首例,必然會引起巨大轟動。
到了這個時候,陳治愈也沒必要繼續(xù)在病房里窩著了,走了醫(yī)院,他第一個去的地方,是宋家老宅。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吳家是不可能保全了,也該給宋老攤牌。
陳治愈是宋家的常客,來去都如同自己家一般,就連隱藏在各種的仆人保鏢也都對陳治愈十分友好。
宋連義這兩天可是忙得很,為了新建博物館的事情奔波,不辭辛勞。宋伊桐去上學(xué)了,家里只有宋老和潘思佳兩個人在,陳治愈到的時候,宋老正在院子里練拳,潘思佳在一旁看的快睡著了。
看到陳治愈走過來,潘思佳一下子來了精神,跳起來迎了上去,宋老則是不慌不忙的把一整套拳法演練完才笑瞇瞇的走了過來。
院子里有涼亭,涼亭里有石桌石椅,桌子上有沏好的茶,陳治愈也不見外,自斟自飲,怡然自得。
“叔叔,你今天怎么有空到家里來啊?”潘思佳湊到陳治愈身邊,問道。
“我來找宋老有些重要的事情談。”陳治愈揉了揉潘思佳的腦袋,說道。
“那待會兒我是不是要回避?”潘思佳撅著嘴問道。
“回避一下吧,這事關(guān)宋老的家事,比較私密。”陳治愈點了點頭。
“好吧,我自己一個人去屋里玩好了,等你們談完重要的事,你可要陪我玩啊。”潘思佳聽話的朝屋里走去。
宋老雖然年紀(jì)大了,但經(jīng)過這些年的調(diào)養(yǎng),體質(zhì)可是比一般的小年輕還要健康,聽力也沒有絲毫受損,陳治愈剛才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這小子,最近又在搞什么?”宋老走過來,端過陳治愈遞來的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