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湛不置可否,從始至終只是眉眼深邃之外一個字都未吐出口,相比較北野一郎的嗤笑,他倒是穩定如山,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
飛鷹艱難的抬起頭,正想罵娘卻看見雷湛站在不遠處,身邊連一個跟隨的人都沒有,立刻變了臉色,“老大!”
雷湛視線劃過他臉上,立刻又不動聲色收了回去,“北野先生,恐怕不光是為了跟我比賽吧,現在外面到處都在查找北野夫人的下落,這件事,恐怕也只有北野先生知道了!”說話間,冰冷的眸子將四周緊緊盯在眼中,當然也有站在大廳里面的杜千雅跟北野溟。
兩個人身邊具是北野一郎的手下,個個西裝革履神色冰冷,相比較保鏢,更像是沒有靈魂的工具。
幫助北野一郎實現他野心的工具而已!
思及此,雷湛擰眉勾出一抹冷笑:“或者咱們現在可以做一筆交易!”
北野一郎也不是傻子,陰沉著臉問:“雷先生似乎想得太多了?現在你在我手中,名義上,你是我的俘虜!”
俘虜兩個字,咬字特別重,讓周圍人都跟著這句話忍不住去瞅雷湛。
雷湛也不介意,威嚴肅穆自成一派,“既然北野先生自動放棄這次機會,今日雷湛便得罪了!”
還沒有等北野一郎回答,雷湛矯健的身手,讓他借助了兩個守著杜千雅和北野溟的保鏢,順利落在杜千雅身邊,北野一郎面色驟然低沉,手一揮,圍著他排成長方形的保鏢立刻紛紛開槍。
北野一郎嗤笑雷湛一個人也敢來冒險,自然放松了不少警惕,但是怎么會知道屋子里面槍聲一響,一抹清麗的的影子跟著出現在門口。
北野一郎正匆匆被保衛著要躲出槍林彈雨當中,差點撞上美麗的女子,不禁一愣。
不僅愣住,眼睛還瞪成了銅鈴大小,見鬼一樣瞅著那美麗的女子。
誰也想不到北野妙薇,一個閨閣當中長大的千金小姐,從小被北野老爺子捧在手心里面長大的寶貝,居然在這么危險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北野一郎的地盤上。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北野一郎看見北野妙薇最直接的動作便是一把抓住木然的女子,冷聲道:“怎么來這兒了,現在危險,快點跟父親走!”
誰也沒有想到,就連北野一郎身邊的保鏢都來不及動作。
北野妙薇手中握著一把精細的刀,貼上北野一郎脖頸。
精致的臉蛋終于擺脫了方才的冰冷,驟然溫婉的笑起來:“你是我的父親嗎?”
北野一郎嚇呆了,怎么會想到從小即便是跟他感情不是很好但至少也還算是關心他的北野妙薇,他的女兒,居然親自將刀送上了他的脖子。
雙目怒睜,視線緊緊盯在北野妙薇身上。
女子輕聲一笑,沒了昨天晚上的狂風驟雨,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北野妙薇刀放在父親脖子上,人卻笑得花枝亂顫。
北野一郎可沒有想過要這么早死掉,還是被自己親身女兒不小心給結束性命的,以是嚇得渾身細細顫抖又拼命抑制,“妙薇,你看清楚,我是你的父親,快點放
下刀子!”
一句話引得北野妙薇目光驟然凌厲的盯著他,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的感覺。
北野一郎徹底禁了聲……
“讓你身邊的人都退開!”以往留給北野一郎永遠都是乖乖女形象的北野妙薇,突然間出聲,清冷如冰霜,讓北野一郎居然生生打了個寒顫。
也實在想不清楚,自己這個女兒,什么時候居然變得如此出乎他的意料了。
北野妙薇也不跟他廢話,凌厲的眼神一掃,周圍的保鏢立刻退開,揪著父親的衣領,北野妙薇一個纖纖弱女子身上突然爆發了強大的氣場,大聲喝道:“誰還敢亂動,小心我一刀結果了他!”
“妙薇小姐!”北野溟似乎也稍稍有些驚嚇,面色變幻莫測,一時間變得復雜起來。
其他的人均是跟北野妙薇不熟,當然里面除開雷湛,杜千雅被他摟在懷中,不經意間抬頭看見他的神色,居然莫名當中含了一絲信任。
這兩個人之前是認識的嗎?杜千雅忍不住生了疑問。
“還不快點給我退出去!”北野妙薇根本沒時間理睬北野溟,又是一聲冷喝,仿佛里面的人再不從命,那已經劃開了肉見了紅的刀子,會控制不住下手更加厲害。
里面的人面面相覷,又忍不住去看被北野妙薇擱著刀子在脖子上的北野一郎。
“聽小姐的話,都給我出去!”北野一郎心中厭煩,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幫助他,里面的人一退出去,剩下的人便都是雷湛一方,對他及其沒有利。
唯唯諾諾的一大群人紛紛退出去,北野妙薇才重新開口:“我母親在什么地方,快點把她放出來!”
北野一郎身子立刻僵硬。
北野妙薇一直居住在老爺子家中,從小很少有時間跟夫妻倆想處,從什么地方聽說這件事的?
陰晴不辨的北野一郎還沒有緩過來,北野妙薇已經將刀生生逼進了他的脖子里面,順著刀鋒,一縷鮮血連一點遲疑都沒有,順著脖頸上生出的細細的紋理,留了下來。
空氣當中血腥味道更加濃烈。
“你們快點走吧,這里不會有什么事了!”北野妙薇冷然的看著四周好些全然陌生的面孔,想來都是北野一郎在外面的仇家,其中還不乏受傷的,以是面上稍稍松動道。
“多謝北野小姐相助!”雷湛朗聲道,“如若有機會,雷湛必然回報今日之恩!”
“都是他作孽多端,不要危及北野公司已經不錯了,還請雷先生日后手下留情!”北野妙薇淡淡的說,北野公司因為北野一郎已經樹敵頗多,如果人人要記恨北野一郎,不知事實的人多半都會挑著北野公司下手。
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北野溟迎上北野妙薇,“妙薇小姐……”
北野妙薇對北野溟并沒有仇視心理,兩個人反倒像極其熟悉的朋友,她眼底有不可抑制的羞澀淡淡劃過,面頰頓時飛出了兩抹緋紅,醒過神來才輕聲問他:“知道我母親在什么地方嗎?”
“跟我來!”北野溟心中似乎也有一點震動,但
還沒有多想,人已經帶著北野妙薇上到別墅二樓。
方才大家都看著北野一郎將北野夫人關在里面,應該是這里沒錯了,但是門上赫然落了一把精致的金鎖!
北野妙薇不耐的哼道:“拿出鑰匙!”對北野一郎不要說最后一點親情,即便是耐心,也快被消磨殆盡。
北野一郎一楞,北野妙薇的刀子又進了一分。
劃開皮肉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北野一郎一邊忍受著鉆心的疼痛,一邊齜牙咧嘴的哼道:“鑰匙沒有在我手中!”
“不要給我?;ㄕ?,你知道……從小我就沒有把你當過我的父親!”北野妙薇出口的話冷酷到了極點,壓根沒有一點女兒對父親的感覺,反倒威脅的口氣太過冷漠,連世界上最陌生的兩個人都稱不上。
北野一郎徹底被哽住了,眼神晦澀不明的看著北野妙薇。
“你……就是這么看待你父親的?”說失敗,是肯定的。
即便當初還有讓他驕傲的北野溟,但是現在看來事實只差最后一點表皮,很快他知道了真相,會恨不得一槍i斃了他的。
人一生有時候很少有回望的機會,即便是有機會,卻還是有很多人都會刻意選擇去忽略,以至于最后身邊連一個知心的人,或者一個愿意陪伴的人都沒有,不管是朋友還是親人。
北野一郎沉重的眼眸半天沒有眨一下,眼看著雷湛走到門口的身影又回過頭來,身后跟著身上稍微帶點傷的青木,“讓他試試吧!”
恐意外生變,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北野妙薇也同意,手上威逼著自己的父親,轉身退開了一點。
上面的人一種開鎖,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下面的動靜,夜紫跟夜魅身手算不上差,卻在這邊的人都等待了半天過后依然沒有影蹤。
直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樓上,杜千雅蹲著身子查看飛鷹身上的傷口,她身上帶了不少藥,大多都是止血用的,前一天晚上的狀況真是嚇壞她了,終其一生似乎也沒有碰見這么恐怖的時候,所以再次出門,身上的準備就相當周全了。
“別動,你會沒命的!”也許是見到眾人的視線都放在上面,杜千雅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把槍,精致的模樣同樣彰顯得主人的身份很不一般。
杜千雅身體驟然僵硬,飛鷹還沒來得及仰頭,“嘭”的一聲悶哼,已經被打昏在地。
還是雷湛首先發現了飛鷹倒地的聲音,轉身縱觀一樓。
門口一閃而過兩個人影,再看樓下已經只有飛鷹不知所以的臥在地上,兩眼緊閉。
“糟糕,千雅!”雷湛一聲冷哼,轉身握著槍柄直接翻身下了一樓,身形如鬼魅一般追了上去。
卻沒有機會等他動手,挾持著杜千雅的人是北野俊,與他對持的人,雷湛并不相識,不知是敵是友,雷湛身形微微錯開兩方視線,躲進了一旁假山。
北野俊似乎是認識對方的,看見一行人均是黑色風衣衣袂飄飄端著槍將黑洞洞的槍口投給他,不禁哈哈大笑:“陸大少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么就要與我北野俊過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