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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誰言我心苦

雖然很忙,但周海晴還是忙里偷閑給董凌云打電話,她不知道昨天她給董凌云介紹的女孩子董凌云覺得怎么樣,兩個人是不是有希望,惦記著這件事,周海晴心里不安。撥通了董凌云的電話,周海晴笑笑:“凌云,怎么樣,你對小慧還滿意嗎?她對你怎么看?你們……有沒有希望繼續下去?”

“希望?”董凌云嘆氣,“謝謝你的良苦用心,改天我好好請你一頓。我說了我沒有希望的,至少現在沒有希望。”

“為什么?我覺得你們兩個很般配,所以才……是你看不上小慧還是小慧說不?”周海晴知道董凌云的心里放不下夏寧寧,所以一直到今天都不肯談女朋友,可是夏寧寧已經有了男朋友,他們是不可能的了,她是希望董凌云看到小慧和夏寧寧有些相仿,能夠轉移對夏寧寧的那份心思接受另一份感情的,沒想到又做了無用功。

董凌云明白周海晴的意思,提前她說過小慧和夏寧寧長相有點相仿,意思是希望他把對夏寧寧的那份感情轉移到小慧身上,可是他看了以后一點都沒有覺得小慧和夏寧寧相仿——簡直差的十萬八千里,他不知道這是他的心理作用還是真實情況,只知道自己對那個女孩子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周海晴詢問,他也只得實話實說:“都不是……沒感覺吧,呵呵。”董凌云只能笑,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于是又說,“昨晚,我碰到夏寧寧的男朋友了。”

“碰到他?你怎么知道是他?”周海晴哪兒會相信?

“我說過我見過他的,你忘了嗎?”董凌云提醒。

周海晴終于想起來董凌云跟蹤夏寧寧的時候,碰到過程偉,不由就緊張了,忙問:“怎么回事?你快說說!”

李丹不停地打馬健良的手機,但馬健良一看是她的電話馬上掛掉,李丹心急如焚,她不敢和任何人說這件事情,更不知道該怎么辦。程偉還躺在醫院里,雖然有夏寧寧在照顧,但“罪魁禍首”的她不能不聞不問。她想給馬健良做一個解釋,讓馬健良明白事情的真相,然后兩個人一起到醫院去看望程偉的,但馬健良不接電話讓她著急。她一個人不敢去醫院面對夏寧寧,她怕夏寧寧的責問,她不愿意再讓夏寧寧誤會她了。她想過好久,覺得只有和馬健良一起出現才能夠消除夏寧寧的誤會,才能夠平復夏寧寧對她的怨恨,可是現在馬健良對她已經這樣,她就更害怕了。說心里話,她是在乎馬健良的,不愿意和他分手,可是怎么才能夠讓馬健良相信她?李丹躲在自己的小屋里轉來轉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怎么辦,怎么辦?

她用力揪住自己的頭發,只恨自己不會做事,昨晚本來應該在離開夏寧寧的視線之后就該松開程偉的,可是心里卻亂七八糟開了小差,把這點給忽略了,沒想到還讓馬健良給撞上,這不是找死嗎?也只能怪自己,可是事情已經成了這樣——怎么辦,怎么辦?

正六神無主,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她心里狂喜,以為是馬健良回心轉意給她打來了電話,誰知拿起來一看,是同學馮佩蘭的,這讓她好生失望,蔫蔫地把手機放到了耳朵邊上喂了一聲。

十分興奮的馮佩蘭聽到李丹沒有力氣的聲音,大惑不解:“喂,你怎么了,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說話都沒力氣啦?”

“哎呀,佩蘭,我真的沒有力氣了,我……出事了,怎么辦,快幫幫我吧。”李丹有氣無力地說。

“什么事啊,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到你。”馮佩蘭熱心地說。

李丹覺得這件事情很丟人,實在不愿意和外人說,可是到了現在如果沒有人幫她的話,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決好。她也記得當初程偉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她把這件事情說給任何人的,可是現在出事了,不說出來別人會相信嗎她?沉思良久,猶豫半天,李丹決定還是說了,現在是火燒眉毛,只能先顧眼前。于是她唉了一聲,“佩蘭,是這樣,你聽我說……”

馬健良手里拿著手機,目光直直地盯著,他不想接李丹的電話。想到李丹和那個男的挽著手顯得那樣親密,他就生氣。李丹……竟然是一個這樣的女孩,他真恨自己沒長眼睛。

“怎么回事啊?會是這樣?”馮佩蘭聽李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十分詫異,“你等著,我去找你,我們見面后在談。”

“……一會兒我爸爸媽媽來了,你就按照我說的去說,咱們不要把話說成兩樣。”夏寧寧說完,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簽扎住遞給了程偉。

程偉看看夏寧寧,伸手接住她遞過來的蘋果卻不往嘴里送,只是直著眼睛看夏寧寧。

夏寧寧看看他:“怎么了,不想吃?”

程偉遙遙頭:“寧寧,我……不知道說什么好。是我的錯,卻要你費心來替我隱瞞一切,謝謝你為我著想,寧寧……”程偉聽夏寧寧說完她對她爸爸媽媽說的“事情經過”,對她的良苦用心唯有感動,心里涌起澎湃的熱潮,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不用謝,我也是為了我,不是為你。”夏寧寧淡淡地說。

從內心來說,看到程偉受傷她是心痛的難過的,可是在知道程偉是因為被人家女孩子的男朋友誤會打成了這樣,她心里的滋味只有她知道,如同數九寒天在曠野中遭受暴風雪的襲擊,痛苦和難受只有自己知道,這一切也只能靠自己去艱難承受。

人,都有自己的感受。想想吧,自己男朋友和別的女孩在一起被女孩的男朋友打了,這就算好說也不太好聽啊。如果兩個人都規規矩矩的,女孩的男朋友會動手嗎?這件事情不用去問,只要動動腦子心里就明白。夏寧寧在李丹語無倫次的解釋里,已經明白了一切。她相信程偉也相信那個女孩,這是理智上的告誡,要她寬容,可是,感情上呢?她……真的沒有一點點介意?她做不到,

本來在她知道事情的原委時想到轉身走掉的,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那樣做。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是程偉的女朋友,就算程偉做錯事,她也不能袖手旁觀,——哪怕他傷害了她她也不能不管,她無法做到絕情。

她不知道程偉是不是知道她的心情。

“我……給你丟臉了。”程偉慚愧地說。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提前就預料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會

不會這么選擇。

“這個……談不上吧。”夏寧寧無所謂地說,“當時我也沒有在你的身邊,又沒有人笑話我,我有什么丟臉的?我這樣幫你撒謊,我說了是為我自己,我不想讓我爸爸媽媽難過,所以要說起來還要我謝謝你才好,因為是我要你說謊。”

夏寧寧很期望程偉能夠就這件事情有個解釋,能夠和她解釋他和李丹是什么關系,他們出去干了什么,為什么又和李丹的男朋友打了起來,她想聽他親口說出原因,可是直到現在程偉一個字都沒說,就好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完全和他沒有關系或者說他是無辜的,夏寧寧總是在想,他是因為什么不解釋?是真的和李丹關系曖昧沒辦法解釋清楚或者……不屑于和她解釋嗎?她心里的悲哀她知道,程偉的做法讓她悲哀的心愈加凄涼。只是現在的情況,她什么都不能說。可心里的難過和糾結讓她無法把心態放平,所以那話就難聽了。

“對不起,寧寧,我知道是我的錯讓你難過了,是我的錯,都是我造成的……”程偉痛心疾首。他不愿意讓夏寧寧難過,無論發生什么他愿意獨自承擔,可結果還是連累了夏寧寧,他覺得他處處都是錯,這讓他覺得絕望。

夏寧寧本來還以為自己那樣旁敲側擊的話程偉會知道她的意思,會給她一個解釋,會告訴她李丹為什么找他,沒想到程偉還是老樣子,除了道歉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夏寧寧突然覺得心里涌起一股無名火,她想大聲責問程偉,滿肚子的話爭先恐后一齊攻往喉嚨,想要得到一個可以讓自己安靜的答案,可是,話到了喉嚨突然再無力氣,她一句都不想說。就這樣,那些話如同霧一般一下子消散干凈,她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一樣,連一點點力氣也沒有了。

程偉眼見夏寧寧欲言又止,瞬間憤怒然后又是一副無力的樣子,心中的哀痛加劇,他懂夏寧寧的心情,將心比心,換做是他的話,不也同樣嗎?他想給她一點安慰,可是看著夏寧寧卻不知道怎么說,由不得哀呼一聲:“寧寧……”

夏寧寧暗自悲傷,突然被程偉這樣一聲絲毫沒有音調的慘呼嚇了一跳,猛地跳了起來:“怎么了?”她以為程偉是因為身體那兒不舒服才發出這樣的聲音,慌忙俯身到了他的面前,“你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看到夏寧寧緊張到失色的臉,程偉頓住,他本來是想給她安慰的,沒想到她誤會了他的意思反倒被嚇成這樣,心里的歉意只有他才能夠體會,不由自主抬起了手去抓夏寧寧的手:“我沒事,只是想叫你一聲,沒想到……嚇著了你,寧寧……”玉細微處見精神,夏寧寧剛才的反應讓程偉看到了夏寧寧對他的感情,看到了他在夏寧寧心中的位置。

他多想把一切都告訴夏寧寧,求她不要懷疑,求她原諒他。可是,想到自己的身體……那些話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與其拖累她,還不如讓她誤會下去,如果她對他失望就此離開,不也是他想要的結果嗎?想到夏寧寧離開,他突然又覺得整個世界塌陷,他的生命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沒有她了,沒有自己心愛的女人了,他的人生該怎么走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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