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紓宛眼前一亮,現(xiàn)如今她體察到了衆(zhòng)星捧月的美妙自然不想改變,如今聽初夏說還有法子,自是樂得高興:“說來聽聽,是什麼好法子。”
初夏笑道:“前些日子不是收拾庫房嘛,奴婢發(fā)現(xiàn)有很多物什是咱們暫時用不上的,還有的擺件估摸著也不太合娘娘的心意,這些東西咱們放著也是放著,倒不如拿去當了,還能換些銀子。”
任紓宛聽了連連道好,立馬開了庫房讓初夏去收拾,看有什麼用不著的東西全都弄了出來。
眼前擺放著的一件件東西似乎已經(jīng)幻化做了銀子澄亮亮地躺在任紓宛的面前,任紓宛喜不自禁的時候,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這麼多東西,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出去呢?
這些可不是小件,往兜裡一塞就能帶出府。
初夏看出了任紓宛心中所想,道:“娘娘放心,方纔奴婢已經(jīng)打點過了,待會咱們只需把這些弄到後門那處,外頭自有人等著,待評估了價錢給了咱們銀子,其他就不關咱們的事了。”
任紓宛挑了挑眉笑道:“還有這樣便宜的事情,早知道咱們早就可以拿這些去換銀子了。”
衆(zhòng)人拾點著將這些個東西都典賣了出去,換了約摸三百兩銀子。
初夏數(shù)著銀子有些忿忿:“這家人心也太黑了,竟然扣了這麼多銀子,那些個東西少說也得有四百兩。”
任紓宛倒是不甚在意,揮了揮手道:“你和那些個市井俗人計較這些幹嘛,他們都是些見錢眼開的,剋扣些也是有的,好在如今咱們手頭又寬裕些了。”
盼兒道:“雖是手頭寬裕了,但娘娘賞銀也剋制些,別再大把大把地賞出去了,否則再多的銀錢也有花完的那天。”
任紓宛點了點頭:“再如以前那般賞賜的確不行,咱們就算每天去當東西也補不及,更別說咱們也沒有那麼多的東西來典賣。”
初夏點了點頭:“正是這個道理。”
如今較從前而言好的地方是,任紓宛認識到在五皇子府裡只有初夏和盼兒對她纔是衷心的,故而待初夏和盼兒比原先要好了不少,就是初夏和盼兒駁了她的話,她也懂得思考利弊後再做決定。
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任紓宛雖然撒了一大堆的錢財下去,但是果然如任薄雪所料,幾乎沒有起到任何的用處。
“初夏,怎麼今日這麼安靜?”任紓宛歪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驟然問道。
初夏輕輕給任紓宛捶著腿,聽任紓宛問她,忙回答道:“昨兒個來了消息,說今日五皇子和王妃娘娘回府,那些丫頭都在外面候著,不過還不礙事,至少還得半個時辰,娘娘可以養(yǎng)養(yǎng)神再過去。”
任紓宛翻了個身:“我才懶怠去呢,一路還得走這樣久,還得看他們兩個恩愛,給自己找罪纔去呢。”
盼兒盛了一碟子切了塊兒的哈密瓜進來,聽見任紓宛這樣說,忙道:“娘娘若不去,豈不是又落了錯處,娘娘是側(cè)妃,便是不看王妃娘娘的面子,五皇子遠行歸來去請個安總是應該的。”
任紓宛支起身子來:“說起來我都大個半月不曾見五皇子了,你們?nèi)ソo我準備好衣裳,就穿那身綠底留仙裙,上面就配桃色撒花短襟吧。”
任紓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給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不似葵姬那樣的張揚妖嬈,但是別有一番少女韻美的樣子。
葵姬如今已是二十有三的年紀,而任紓宛本就是十五六歲的姑娘家,自然是任紓宛顯得年輕,再這樣一打扮,將青春活潑盡然顯露了出來,這是葵姬如何都拍馬難及的。
而此時,任府的晗雪居內(nèi)。
任薄雪一邊咬著手中的蘋果一邊問道:“五皇子府那邊現(xiàn)在怎麼樣了?”
安蕭泉坐在任薄雪的對面,笑道:“聽說你那個二妹妹現(xiàn)在就像個暴發(fā)戶似得,每天賞銀至少二三十兩,那些丫鬟就像蒼蠅找著了裂了縫的蛋,一股腦地往裡頭鑽,偏就你那個妹妹還樂在其中。”
任薄雪笑道:“這麼說的話,我給她的那些銀子只怕早就用完了吧。”
安蕭泉點了點頭:“不僅用完了,她還將一些擺飾和首飾讓人拿出去典當了換錢使,她要典當?shù)哪羌业昀祥浳艺J識,便使了我的人過去,從裡頭正好取了一百兩出來。”
任薄雪噗嗤一笑看著面前的匣子:“這麼說,你給我送來這一匣子錢就是你從她手裡又弄來的一百兩銀子?”
安蕭泉點頭應是。
任薄雪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這下好玩了,一百兩銀子,我從謝姨娘那裡弄了來,又給了任紓宛,這會子你又從任紓宛手中拿出來給了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一百兩銀子最後還是在我的手上,若是讓她知道了,非氣得吐血不可。”
安蕭泉最是喜歡任薄雪開懷償笑的模樣,眸含寵溺的看著任薄雪:“也怪她自己蠢,根本不將錢當錢使,明知道那些人都在誆她的錢,她偏偏就樂得去賞。”
任薄雪深知任紓宛的爲人:“她也不是樂得賞,只是她就愛這樣衆(zhòng)星捧月的感覺,巴不得人人都圍著她轉(zhuǎn)她就開心了。”
安蕭泉笑道:“你猜今兒個是個什麼日子?”
任薄雪歪了歪腦袋:“什麼日子?你的生辰似乎還沒到吧?”
安蕭泉搖了搖頭示意任薄雪說的都不對:“今兒個五弟和五弟妹回府的日子,原先就聽說已經(jīng)快到京城,只怕還有一盞茶的時間便能入府。”
任薄雪又是一聲噗嗤笑了出來:“這下咱們就又有好戲看了,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就在任薄雪說這話的時候,五皇子一行人馬已經(jīng)到了五皇子府門口。
任紓宛領著衆(zhòng)下人皆在門口等候,五皇子首先下馬,卻也不忘回頭將手伸進車內(nèi),把馬車內(nèi)的葵姬穩(wěn)穩(wěn)扶了下來。
這樣貼心的一幕落在任紓宛的眼裡,她自然看得心裡不是滋味,但是也知道此刻並非發(fā)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