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琴兒氣得咬牙切齒,但看司徒殷越是表現(xiàn)得冷靜,她覺得這個人越是不簡單,在他面前,還是要小心行事比較好。
她算是給他面子,端起茶,輕輕地喝了幾口,心裡雖然有氣,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這人傢伙泡的茶,還真是有一手,喝完一杯,又想要一杯。
她微挑眉梢,這茶真的可以養(yǎng)顏嗎?
她看著司徒殷,膚白勝雪,面色猶如桃花般紅潤,真是世間少見的美男子。
“司徒公子,你不妨實話跟我說,我到底做錯了哪件事情,惹怒了紫家族的人,他們要?dú)⑽遥俊?
司徒殷深深地看了一眼季琴兒,“季姑娘,此事,本師並不清楚,我姓司徒。”
季琴兒笑了笑,“我知道你姓司徒,可是你是紫家族的人,還沒滿月,便被紫家族的人抱養(yǎng),除了姓氏,你的一切都是紫家族的。”
司徒殷淡淡一笑,“季姑娘你在調(diào)查本師嗎?”
“我們彼此彼此,我想司徒公子對我的情況,我非常清楚吧?”季琴兒坦然相對,微笑地看著司徒殷,她就不相信,司徒殷沒有調(diào)查她。
她剛進(jìn)入祈安堂,就被葡萄帶上樓來,她想他不僅調(diào)查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有可能都落入他的眼裡了。
司徒殷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季姑娘真是聰明之人,既然我們彼此彼此,季姑娘就不妨實話實說吧,你暗中監(jiān)視本師,是不是有事求本師。”
季琴兒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著茶,不急不慢地說道:“我有一個朋友,中了世間罕見的毒,聽說只有你才能解。”
司徒殷眸華微閃,輕輕一笑,“何毒?”
“冥毒。”
司徒殷沏茶的手頓住,微蹙劍眉,擡眸,幽深的眸華略帶不可思議地看著季琴兒,“莫非季姑娘是妖?”
聽說縹緲雪峰是魔族住的地方,人類進(jìn)入,都無命出來,很少有人去縹緲雪峰,妖到底是不是跟人長得一模一樣,司徒殷也沒親眼見過,但是聽說,修爲(wèi)高的魔獸,可以魔化成人形,跟人類沒什麼兩樣,魔也有善惡之分,就像人類,也有好人與壞人之分。
“我是人。”堂堂正正的人,爲(wèi)什麼只有魔獸才能中冥毒,她就不知道了,不過她敢確定,南宮依路也是人,堂堂正正的人,如假抱換的真人。
“冥毒對人類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根本就不需要解。”
“我這個朋友……是魔獸。”季琴兒看著司徒殷的眼睛,撒謊說道。
“既然是魔獸,便可以讓他到縹緲雪峰去,魔族見到他中了冥毒,不可能見死不救的。”司徒殷說道。
“司徒公子,實話告訴我,你能不能解除他的冥毒?”季琴兒面無表情地看著司徒殷,司徒殷說的話,讓她心生警惕。
“我可以救你的朋友,但是要族長點頭,我纔可以救。”
“……”季琴兒氣得差點想一拳揮過去,可以救但又不能救,這是什麼意思?玩弄她嗎?
司徒殷深深地看了一眼季琴兒,“季姑娘,你說得沒錯,本師除了姓氏不是姓紫,本師的一切都是紫家族的,只要族長點頭,同意本師救你的朋友,本師便會救你的朋友。”
“紫族長在哪裡,我要見他。”季琴兒冷硬地說道。
“你認(rèn)爲(wèi)見到了族長,族長會放過你嗎?到時候,不僅連你的朋友都救不了,你的性命可能會落在他手裡。”紫家族的族長,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想要一個人死,這個人絕對活不了。
季琴兒不畏地笑了笑,“這樣更好,我倒要當(dāng)他的面問清楚,他爲(wèi)何要?dú)⑽摇!彼c紫家族的人無怨無仇的,就算死也要讓她死個明白吧?
丫的,她就不相信,紫族長是一個不講人情味的人。
她確實猜對了,紫族長就是一個冷血的人,更不說跟她講什麼人情味。在這個肉弱強(qiáng)食的異界,哪有什麼人情味可講。
“族長想殺一個人,從來都不需要理由的。”司徒殷淡淡地說道,似乎沒有一絲同情季琴兒的意思,而且還覺得,季琴兒這個想法,是幼稚的,是多餘的。
“那個男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兩人沉默片刻,司徒殷幽深的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季琴兒。
季琴兒微怔,他所說的男人,是南宮依路嗎?該死的,他不會連南宮依路都調(diào)查出來了吧?
自從知道紫家族的人要?dú)⒆约海蜎]有讓南宮依路離開過空間玉石,空間玉石空氣流通,就算不出來,南宮依路在裡面修養(yǎng)也沒有影響。
空間玉石一直在她身上,從來都沒有離身過,她進(jìn)入空間玉石,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司徒殷又是如何知道南宮依路的存在的?
這個男人,太不簡單了。
她很淡然地笑了笑,“司徒公子說的他,指的是誰?”
司徒殷笑了笑,“能讓季姑娘找到本師的男人,對季姑娘來說,這個男人一定很重要吧?”
“重要不重要,對於司徒公子來說,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不是嗎?”他不是說過,要得到紫族長的點頭,才肯救南宮依路嗎?
司徒殷深深地凝視季琴兒,“季姑娘,本師是善心提醒你,不要去找族長,你沒這個命玩得起,你去找他,等於自投羅網(wǎng)。”
這時,葡萄端來小碟點心,點心放好,便出去了,聰明的她,沒有留下來,打擾他們的談話。
“季姑娘,品嚐品嚐祈安堂推出的點心,本師敢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司徒殷白如青蔥的纖細(xì)之指,夾起一塊點心,優(yōu)雅地吃了起來。
他的動作大方,在告知季琴兒,她可以大膽地品嚐點心,點心無毒。
季琴兒哪有心思品嚐點心,她起身,向司徒殷辭別。
“季姑娘何需急著離開,你不想救你的朋友了嗎?”
季琴兒冷漠一笑,“司徒公子不是要等到紫族長點頭,才肯救嗎?怎麼?你可以自作主張?”
“本師能不能自作主張,那要看看季姑娘的城意了。”司徒殷笑道,幽深的眸,閃爍著一抹算計。
季琴兒在心裡冷笑,外面?zhèn)餮裕菬o私的解毒師,她想,他是一個城府很深的男人。心裡冷笑歸冷笑,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聞言,她疑惑地看著司徒殷,“司徒公子需要什麼樣的誠意?”
“本師要你的空間玉石。”
季琴兒蹙眉,原來是這個……可是,她會交給他嗎?
“不可以。”語氣淡淡的,但也足夠說明,她是不會把空間玉石交給他的,空間玉石是寶貝,她不會那麼輕易交給別人的。
“誠意不夠,本師是不會救你的朋友的。”司徒殷看著季琴兒,遺憾地說道:“空間玉石乃身外之物,本師還以爲(wèi),他對你來說,非常重要,沒想到他在你心中,也不過如此。”
“他對我來說,到底重不重要,這是我的事情,司徒公子不必費(fèi)心。”說完,季琴兒轉(zhuǎn)身欲要離去,忽然停住,回頭淡漠地看著司徒殷,“如果紫族長點頭,同意你救我的朋友,你是不是會救?”
司徒殷聳聳肩膀,“這要看季姑娘有沒有這個本事,能讓族長點頭同意。”
“失陪了。”季琴兒出了閣樓,順著樓梯,來到一樓。從閣樓離開,她一直疑惑,司徒殷找她,到底有何事?難道就是單純地想讓她喝喝茶,品品點心,聊些無所謂的話題?
閣樓裡的司徒殷,依然坐在茶案前,俊美的臉,掛著淡淡的淺笑,一杯一杯地給自己倒著茶,慢慢地品嚐著,似乎手裡的茶,是上等靈泉,是人間至佳之品,而那雙幽深的眸,卻像一隻狡猾的狐貍,在算計著什麼。
“公子,接下來,怎麼做?”這時,葡萄推門而進(jìn),站在案前,等著司徒殷交待的命令。
“她會來找本師的,下次她再來找本師,本師就不會那麼好說話了。”司徒殷低沉的聲音,在閣樓淡淡的傳開。
葡萄微微蹙眉,“萬一她真的去找紫族長呢?”那不是,真的連小命都難保了?
司徒殷略作沉思後,笑道:“紫家族把守森嚴(yán),她想進(jìn)入紫家族,談何容易。進(jìn)不了紫家族,又如何找到族長。”
“公子說得正是,只是季姑娘會認(rèn)爲(wèi),只有進(jìn)入紫家族,才能找到紫族長,到時候她進(jìn)入紫家族,紫族長會放過她嗎?”
司徒殷淡然一笑,他倒是不擔(dān)心季琴兒的死活,如果季琴兒真的前去紫家族,這不是說明,她有這個膽量,而且那個男人,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嗎?
他就是喜歡這種,有膽量,敢作敢當(dāng)?shù)呐樱とf尋,終於給他遇到一個了。
“你暗中跟蹤她,把她的一舉一動,一一向我彙報。”“是,公子。”葡萄出去後,司徒殷走到窗前,幽深的眸,悠悠地看著窗外,俊美的臉,掛著淡淡的笑,陽光曬在他的臉上,讓他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讓他渾身上下,顯得更加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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