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後一陣動靜,一隻溫熱的掌,拍在她的肩膀,她一驚,被抓了?剛纔還在想著,他們搜不到自己,是他們愚蠢,沒想到轉眼間,就被抓到了?
這人啊,就是不能太過得意,不管遇到什麼事,身處何方,都不能過於得意忘形,看看吧,她剛有一絲得意,就被人捉了。
來者,無聲無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一定是高人!
她緩緩地扭過頭,看清來者時,不由大驚,“是你?”
“別出聲。”司徒殷把手捂住她的嘴巴,緊張地看著地面,腳下,一羣人走過。
季琴兒睜大眼睛,詫異地看著他,他……在救她?還是,他有目的?
她伸手,拿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司徒殷挑了挑眉,她的手碰觸他的手時,他明顯感覺到,她指在顫抖,指尖傳來的冰冷,似要冷到他的骨子裡面去了。
他心裡一沉,壓低聲音說道:“你傷得很重,待會本師帶你療傷。”
“哼!”季琴兒冷笑,司徒殷的所作所爲,讓她想到“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心好”這句話,他給她療傷?然後呢?治好她之後呢?‘逼’她‘交’出空間‘玉’石?還是讓她還回驅毒魔獸丹?
她的冷淡,讓司徒殷心情複雜,該死的,爲什麼知道她懂詛咒術,突然間對她的看法,改變了?突然同情她,心疼她受傷,看著紫長劍他們在府內,把守森嚴地要抓住她,然後殺掉她,他就替她感到緊張。
還好,十個紫長劍的修爲加起來,都沒有他高,他可以保護她。只是,他的計劃還未完成,不想讓紫長劍知道,他救了她。在計劃沒完成之前,他要讓紫長劍完全相信他,以爲他願意爲他賣命。
但是,他絕對不能讓紫家族的人,傷害這個‘女’人!
“你要相信本師,如果本師有心害你,大可以把你扔下去。”司徒殷沉聲說道,聲音控制在只有她能夠聽到,下面腳步聲“砰砰砰”,而且風吹過來的時候,樹葉摩擦,發出“沙沙沙”的聲音,他們在樹上壓低聲音,下面的人,是不會聽到的,除非他們的耳朵是順風耳,紫家族裡面有沒有人是順風耳,還有誰比司徒殷更清楚的呢?
季琴兒不敢說話,說真的,她擔心被下面的人知道她在上面,所以她不出聲,順著下面他們舉著火把的光,冷冷地看著司徒殷,她不會說話,不想給司徒殷另一個機會,如果司徒殷被下面的人發現了,說明他是故意來招惹她的。
她冰冷的目光,讓司徒殷心裡一寒,他無奈一笑,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會相信自己呢?她豈不知道,她冰冷和生疏的目光,就像一根冰冷的利箭,無情地‘射’進他的心臟,讓他這個位置,狠狠地痛了一把。
“他們在這所院子搜索過後,便會到別的地方搜,你暫時就在這所院子安心養傷。”不管她相不相信自己,司徒殷還是要把話跟她說,她當然不會知道,眼前那所院子,是他在紫家族住的院子,他喜歡清靜的環境,這所院子比較偏,但面積很大,他在這裡煉製丹‘藥’,修煉。
平時,紫家族的人,除了紫長劍,都不敢來打擾他,他在紫家族的地位,僅次於紫長劍,今晚特殊情況,爲了捉拿季琴兒,他們纔有這個膽子,來到他的院子搜查,今晚搜查不到人,下次他們就不敢再來這裡打擾他了。
所以,這裡便是季琴兒最安全的養傷地方,紫長劍命令幾個老人家在整個家族佈下結界,季琴兒根本就無法靠空間‘玉’石離開,這一點,司徒殷還是比較清楚的。
季琴兒順著他說的大院看去,黑壓壓一片,除了長廊處掛了幾個燈籠,具體的她便看不清楚。
她微擰眉心,待腳下的人到別處搜索時,季琴兒才冷冷開口,聲音不大,聽去非常虛弱,“司徒殷,你以爲救了我,就可以得到空間‘玉’石嗎?還有,驅毒魔獸丹,我已經服下了。”
他相不相信她服下,她不必知道,反正死,都不會把驅毒魔獸丹‘交’出來的,搶到手的東西,以她的‘性’格,會那麼容易‘交’出來嗎?
司徒殷目光復雜,空間‘玉’石是好東西,不過她說了,她和它已經簽下靈魂契約了,即使把她殺掉,空間‘玉’石也不一定會認他爲主,既然是這樣,他又何必殺她?至於驅毒魔獸丹,這顆丹‘藥’固然重要,可不是他煉製出來的,整個楚國,就只有一顆,那是紫長劍爲了引她自投羅網,纔拿出來拍賣的。否則,她會輕易知道這顆驅毒魔獸丹的下落嗎?會那麼輕易,闖進紫長劍的臥房嗎?這一切,都是紫長劍安排的。
司徒殷想得到的,只是她的空間‘玉’石,那顆驅毒魔獸丹,他根本就不在乎,只是紫長劍比他更貪心,想得到她的空間‘玉’石,又想得到驅毒魔獸丹,還想得到她的身體。
“你現在不要說話,本師是不是真的想要空間‘玉’石和驅毒魔獸丹,以後便會知曉。”司徒殷清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季琴兒忍著痛,冷冷地看著司徒殷,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快,在這片院子搜索的紫家族的人,搜不到季琴兒,便到別的地方搜去了,他們分成好幾隊,整個紫府,都轟動起來。
司徒殷見他們離開後,長臂一伸,摟住季琴兒的腰際,掠身一飛,很快就回到他所住的院落。
司徒殷用自己的黑‘色’衣服包裹她的身子,而且從高中飛行,無聲無息,地面搜索的人,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一幕,他們的黑,跟漆黑的夜,似乎是溶化在一體了。
回到司徒殷的房間,司徒殷把季琴兒坐在一張軟椅上,這張軟椅是他平時休息時坐的,然後他便去拿傷‘藥’。
季琴兒半躺在椅子上,臉‘色’異常蒼白,她環視這所房間,沒有過多的華麗裝飾,也沒有名貴的擺設,剛進入這裡,就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草‘藥’的味道。
這裡,真的是司徒殷所住的院子?
季琴兒看著屏風裡面的那個人影,他忙碌地配著‘藥’,他穿著華麗,風華絕代,所住的院子,就如此樸素?
司徒殷提著一個‘藥’箱出來,這時季琴兒已經躺在那裡,緊張地環視四周,院子外面,並沒有安靜,人來人往,看來那些搜索的人,還在這附近尋找。
季琴兒額頭上,已經是冷汗涔涔了,琵琶骨傳來的痛,讓她的臉‘色’更加蒼白,看到她這麼虛弱,司徒殷心裡一緊,快步走過來。
季琴兒緊鎖柳眉,玄暈的感覺,越來越頻繁,佈滿紅絲的雙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司徒殷,然後閉上了。
司徒殷看她此樣,抿緊雙‘脣’,二話不出,開始給她上‘藥’。
只是,她全身都佈滿傷痕,他的手,伸到她‘胸’前,頓住了,眸華複雜。
“把‘藥’擺出來,我自己來上‘藥’。”季琴兒虛弱地說道,有些地位的傷,只有她自己才能上。
“你閉上眼睛,本師爲你上‘藥’,本師是大夫,不介意這個。”司徒殷幽幽地說道,他不介意,她介意啊。
但是想一想,季琴兒是現代人,現代有時候看‘婦’|科病,但是男醫生,現在只是讓一個男醫生上‘藥’,又何必在意這麼多?
現在,由不了她在意,她保住‘性’命再說,南宮依路還在等著她救呢。
她緊閉雙眸,眉頭緊鎖,司徒殷解開她的衣釦,輕輕把衫衣落到肩膀處,本是白皙的肌膚,現已爛得慘不忍睹。
司徒殷心裡一沉,眸光冷了幾分,緊抿雙‘脣’,似在忍受什麼。
他輕柔地替她上‘藥’,每一處傷口,他都小心翼翼地處理,當‘藥’粉灑在她琵琶骨那處傷口時,劇痛傳來,痛得她忍不住發出痛苦的悶聲,這樣的痛,非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她緊緊地咬著牙,承受這股巨大的痛,差點把牙都咬碎了。
曾有好幾次,她都被痛,痛得要暈厥過去,每次暈厥前,那抹熟悉的身影和臉孔,就會出現在她腦海裡,每次想到他,她就‘挺’過去了,這樣痛,算得了什麼?他還在等著她回去救呢。
她不能如此脆弱,不能就這麼快死去,她一定要頂過去!
司徒殷帶著一顆沉重的心,動作閒熟利落地給她處理傷口,兩盆清水,早已被血染紅,他取出來的,都是止痛止血的‘藥’,‘藥’粉灑在傷口的那瞬間,會很痛,可是慢慢的,痛楚就會減輕,血也會止了。
半個時辰過後,季琴兒感覺不到剛纔那般劇痛了,司徒殷也替她處理好傷口,正給她蓋上一張絲綢做的被褥,讓她好生躺在軟椅休息。
季琴兒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守在她身邊的司徒殷,她默默地看著他,完美的俊臉,此時流‘露’出一股讓人難以相信的真誠。
“我是不是在做夢?”季琴兒細聲問道,雖然痛減輕了許多,可是她還是很虛弱,她流的血太多了,又在重傷之下,用了詛咒術,元氣大傷,靈氣消耗不少,又滿身傷痕,如果不是她夠堅強,現在的她早就暈厥過去了,她這般虛弱的表現,是她堅強的表現,看得司徒殷心裡一緊一揪的。她真的是一個倔強的‘女’子,從受傷到現在,一滴淚都沒有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