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閃開!”小金魔把墨軒一推,把季琴兒從他懷裡搶過來,讓她坐在牀上,然後他盤腿坐在牀,用魔系治癒術給她治療,把他的內氣,都傳輸進季琴兒的身體,他的掌間,還流動異樣的光芒,青紫交替,然後慢慢散開,把他和季琴兒都籠罩起來,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墨軒站在那裡,沉著一張俊臉,緘默地看著一切。
時間過去一個時辰,籠罩他們光突然間變成紅色,把他們全身都染紅了,紅光越來越濃,墨軒微蹙眉頭,他看不清裡面的情況,眼前是一團圓圓的紅光,紅光內的兩個人,已經與他隔絕了。
墨軒的心,無法再沉靜了,他跨前一步,緊張地看著那團紅光,如果小金魔都無法救醒季琴兒,他真的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夠救醒她。
他的心,從來都沒有那麼慌過,想到她要回到她的那個世界,他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拽著,慢慢地往下來,越來越沉。
沒錯,這種感覺,就像一個重物,扔進大海里,然後漸漸地往下沉……
籠罩小金魔的紅光漸漸淡去,墨發青衣的小金魔出現在墨軒的眼前,還有他擔心的人兒,也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他急著上前兩步,突然看到小金魔嘴角溢出鮮血,一驚,“琴兒如何?”
小金魔緊閉雙眸,平靜的俊臉,像明鏡一樣剔透,可眉宇間,透著淡淡的疲勞,臉色也不好,就像一朵枯萎的花朵,讓人心疼。
像他這種表現,墨軒再明白不過了,就算他是妖獸,能力很強,但也有精力耗盡的時候,看來他爲了救季琴兒,差不多用盡自己的精力了。
深沉擔憂的目光看向季琴兒的小臉,淡紫的臉色,有所好轉,但依然還是蒼白。
小金魔調息半刻才睜開沉重的眼皮,略帶紅絲的雙眸,淡淡的睨了墨軒一眼,然後跳起來。
墨軒的鼻間有他的氣息飄過,但很弱,墨軒挑眉,幽深的眸閃過古怪的異樣,小金魔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覺感覺不到他強大的氣息,不是他隱藏自己的氣息,而是感覺,他這種氣息,隨時都會從他的身上離開。
就像一個普通人患了重病一樣,性命越來越弱,隨時都會離他而去一樣。
“你沒事吧?”墨軒幽深的眸華閃過擔憂,說實話,他不希望小金魔有事,更不希望他是因爲救季琴兒而出事。
小金魔平淡地看了眼躺在榻上的季琴兒,說道:“老子已經把內力輸入她的經脈,並遊走數十圈,她的脈象已跳動,慢慢就會恢復氣息?!?
墨軒一聽,趕緊過去探著季琴兒的鼻息,果然有微弱的氣息劃過指間,他鬆了一口氣。
“她雖然沒生命危險,但何時才能醒來,要看她的意志了?!?
“本王一定會讓她儘快醒來的?!?
“這要看你的本事了,三天內都不要給她喂任何藥,否則會被老子的內氣吞噬。三天後,你再找太醫來看看,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你看著吧。”
墨軒一聽,腦子嗡一聲響,震驚地看著榻上的人,她……有喜了?懷上他的骨肉了?墨軒踉蹌著走到榻邊,坐下,握著那冰冷的小手,心就像被人狠狠戳了一下,一緊一揪的痛。
她懷孕了,他竟然沒發現,他連她和孩子都沒能保護好。
“好了,老子要去休息了,這幾天不要打擾老子?!闭f完,小金魔身子一閃,憑空消失。
他不想出來,誰都無法打擾到他,小連主人的話,他都不怎麼愛聽,墨軒又怎麼叫得動他呢?更別想想打擾他。
當然,小金魔後面說的話,他根本就沒聽到……
時間,就這樣過去三天了。
這三天裡,墨軒都在屋裡守著沉睡的季琴兒,除了正天,府上每一個人都很驚訝,尤其是夫人,不敢相信墨軒的行爲,三天的時間,吃住全都在意來居,而且還是把自己關在房裡,任何人都不想見。
除了送吃和侍候給季琴兒擦身子的春水,任何人也不能進去。
三天時間了,在意來居跪了三天的費太醫,被墨軒揪進去屋子,當他把過季琴兒的脈跳時,驚了一把,側妃復活了!
他行醫數十年,可從來都沒見過,一個死人能復活的,這……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給她開藥!”墨軒蹙眉,凌辱地瞪著費太醫,那眼神就像要活剝了費太醫一樣。
“臣……臣……現在……立刻就開……”費太醫戰戰兢兢上前,再次給季琴兒把脈,驚恐的神色,露出驚異,然後看著墨軒,吞吞吐吐地說著:“側……側妃她……肚子裡……肚子裡……”
“本王知道了,你開藥吧?!蹦幉粣偟卣f道,小金魔說肚子裡的孩子沒法救了,他不會相信,費太醫能救。
“……是?!辟M太醫抹了一把汗,還以爲王爺聽到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時,會雷霆大發,立即拉他出去砍頭呢。
費太醫在心裡默默唸道,謝天謝地,小命保住了!
時間又過了三天,服了藥後的季琴兒臉色雖有好轉,脈象也平穩,可是依然還沒有醒過來的現象。
默默在屋裡守著她六天了,春水看著都感動,她沒想到,王爺對自家小姐的感情,是如此深厚。
有句話說得真對,患難見真情。
直到第五天,墨軒纔出來,這是他第一次出來。
“主子?!闭驹陂T口的正天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誰幹的?”男子負手而立,挺拔的身影,從上到下,尤其是雙眸,都散發一股陰森的肅殺,彷彿是閻羅王派上來索命的厲鬼。
正天覆雜地看了眼春水,然後在墨軒的耳邊細聲地說了幾句話。
墨軒冷若冰霜,迸發殺氣的眸掃了一眼春水,觸到他冷冽的目光,春水一驚,感覺鼻間的空氣都跑光了,心也在這一刻停止跳動。
“把人帶到書房來?!蹦幚涞?,輕拂衣袖,步伐如風,回到龍軒閣的書房。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春水臉色發青,緊張不已。
“軒哥哥,你終於肯見九兒了,九兒這些天,都擔心死你了?!睎|方九兒一聽正天說墨軒在書房等她,她又驚又喜,快步來到墨軒的書房,太好了,墨軒終於想她了!
這幾天,她過得特別折磨,每次都站在意來居院子外面往裡面看,希望那抹熟悉的身影能出從那間屋子出來,可是她等呀等,都沒等到他出現,每次都帶著失望和嫉妒迴歸。
王府上上下下都在傳,不是王府,是整個城都都在傳,六王爺對側妃情深似海,側妃生病這些天,他寸步不離守在榻邊……一時間,墨軒的好名聲,如雨後春筍,節節高升。
府裡的女人聽到這些,心裡不知道有多恨,爲什麼當初溺水的不是自己?
雖然墨軒有病,可身爲他的妾身,誰不想得到他的寵愛?
尤其是東方九兒,她知道墨軒是一個很完美的男人,聽到這些傳言,她恨不得馬上殺掉季琴兒。
算她命大,在水裡淹了一個晚上都沒死。
墨軒坐在桌案前,淡漠地品著手中的茶,幾日了,他都沒有喝過一口茶。
書房的空氣,冰冷無比,就像冰窯,可歡喜中的東方九兒,完全不覺察到空氣漂流的殺氣和冰冷。
她欲要靠墨軒坐下,墨軒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把她一甩,她整個人飛出幾米遠,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
隨她而來的丫鬟一看,嚇得猛地跪地救饒。
東方九兒雖然是玄靈武者,可是她沒想到墨軒突然對她來這一招,在毫無防備下,被這樣一摔,著實傷得不輕,胸口一甜,鮮血噴出。
“軒哥哥……”她艱難地爬起來,痛苦地看著冷漠的墨軒,此時的他,猶如閻羅,讓她感到不安。
“說吧,你想怎樣個死法?”墨軒淡淡地說道,語氣透著濃濃的殺氣。
“軒哥哥……九兒犯了什麼錯?”東方九兒坐起來,捂住發疼的胸口,委屈加無辜加難過地看著墨軒,楚楚動人的模樣,哪個男人見了,都不忍心傷害。
可她眼前這個,偏偏是一個不解風情而且冷漠的男人,他冷笑,陰惻惻地道:“你犯了什麼錯?需要本王嚴刑拷問嗎?”
在一旁的丫鬟已經嚇得如秋風落葉般渾身發抖,想開口救饒,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半個字。
東方九兒一臉茫然,眸中全都是委屈,一副什麼都不知的樣子看著墨軒,墨軒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變腰,陰森的眸全都是嚇人的殺氣,倏地掐住東方九兒的咽喉,冷道:“爲什麼要這麼做?”季琴兒在府裡從來都沒有得罪過她,她爲什麼要起殺心?
不然,就是背後有人指使,除了太后想殺琴兒,還會有誰?
“軒哥哥……九兒……九兒不明白……”
“不明白?”墨軒陰森一笑,眸華更冷幾分,“敢做不敢認,真是一條女漢子?!?
素手輕輕一揮,東方九兒的身子再次飛出幾米遠,與牆壁相撞,再緩緩落下,鮮血從嘴裡噴出,差點要暈過去,可以看出,這次摔得比剛纔還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