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家都還在祠堂裡等著楊楚生,這傢伙的自行車,在進村的那條兩邊和中間都是草的路上,還在哼著“日落西山紅霞飛……”
劉雪貞第一個往楊楚生的自行車前面跑,這美女已經(jīng)鬱悶了大半天了。早上他載著白雪往汽車站,她就開始在鬱悶,接著又聽說他被市管抓了,這美女還急得一個人,偷偷擦眼淚。
水雞叔也是不好意思,纔在祠堂裡等著這傢伙的,其他的大隊幹部都各自回家。熱鬧的是社員,整個祠堂面前的曬穀場上,等著三百個人應該不會少。
除了第三生產(chǎn)隊的社員們之外,其他的除了一些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就別說跟楊楚生有什麼感情了。只是覺得這個小知青真的是沒得說,敢跟市管打架,在這年代不是說假的,堪稱是真正的英雄。
“水雞叔!”楊楚生最少也得招呼一下。
“你要養(yǎng)鴨,這是不允許的。楊楚生,你搞的什麼多勞多得,已經(jīng)是在走鋼絲了,還想自己養(yǎng)鴨,你想辦養(yǎng)鴨場啊?”水雞叔看著兩竹筐“啾啾”叫的鴨子,永遠都被陽光曬得黝黑的臉上更黑。
楊楚生將兩竹筐鴨子取下來,才說“是我們生產(chǎn)隊養(yǎng)的,以後我負責養(yǎng)鴨。”
八十五隻毛絨絨的小鴨子太可愛了,其中三十五隻是楊楚生的。這哥們將祠堂的一邊走廊圍起來,鋪些稻草,這些小傢伙都放進去,立刻就活嘣亂跳。
劉雪貞都樂暈了,將楊楚生跟市管打架的事也忘了。雙手捧起一隻黃色的小鴨,還放在臉上貼一下。
“楊楚生,來一下。”水雞叔又在喊,水筍叔也站在他身邊。這大隊書記當然會問,這水筍叔也就叫笨,就將他們幾個集資的事說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水雞叔一聽,從腳傻到頭髮。感覺楊楚生這個小知青分配到紅光大隊,可能是這村裡的風水倒了黴,這樣會闖禍的。
“楊楚生,你別老惹事了,趕緊將鴨子退了。”水雞叔等著楊楚生走過來就小聲說。
水筍叔也是一臉無可奈何,他不是笨,而是直。也別說這兩個老實巴結(jié)的農(nóng)民了,誰跟楊楚生一樣,整天就老想著怎樣鑽制度的空子。
“哎呀,生產(chǎn)隊可以搞副業(yè)的嘛,要是有人跟上面反映,我們就說,是生產(chǎn)隊向社員借錢,可以吧?”楊楚生拿出紅球,這傢伙勒索了市管四十塊錢,多買了三十隻鴨,還有四塊,剛好路過縣糖菸酒專賣公司的門市,湊巧紅球不用證,就賣了一條。
“那是欺騙上級。”水雞叔又說。
楊楚生差點咳嗽,這大隊書記也死腦筋,照這付腦袋,被騙一輩子,還以爲自己是對於黨國是如何的赤膽中心。笑著說“要是我們每天能吃上一頓乾飯,欺騙一下也無所謂了。搞副業(yè)又能賺錢,又能多積點肥料,這不好嗎?”
“行了,養(yǎng)養(yǎng)看吧。”水雞叔是聽到每天能吃上一頓乾飯的生活,才稍稍開點竊。
楊楚生卻還又說“水雞叔,大隊爲什麼不搞個養(yǎng)豬場,三鳥場這些?就一個碾米廠,這樣越來越窮你知道嗎?”
“你就養(yǎng)養(yǎng)看吧,要是行,大隊也搞。”不雞叔說完了,轉(zhuǎn)身就走。
哎呀呀!這回輪到楊楚生在眨眼睛了,原來這水雞叔不笨。
水筍叔笑了,拍著楊楚生,佩服知青有文化。有文化的人,能將一個死了好幾天的人,也說得活了過來。
“對了,水筍叔,你跟碾米廠熟悉,買十幾斤碎米。”楊楚生說著,拿錢。現(xiàn)在他最有錢,身上還在他賣血的錢,白雪的醫(yī)藥費報銷了,這美女一分錢也不想拿。
“哇!”村姑小夥們還是在小聲出聲,楊楚生一下子,成了紅光大隊的大富翁。瞧他掏出來的錢,都是十塊的最大額鈔票。
“譁”!這祠堂裡那個熱鬧,熱鬧的當然是楊楚生跟市管打架的事。
這些年輕人那叫佩服,市管啊!農(nóng)民們一聽到這個名稱就怕,這大隊有多少人被市管沒收了東西,還有多少人被煽耳光。楊楚生還敢跟市管打架,讓這些年輕人不佩服也不行。
孟躍進又是在抓耳朵,感覺真他孃的可惜,怎麼楊楚生總有冒出引起轟動的事情出來,他就老趕不上呢。
看來,這楊楚生,有可能當上紅光大隊年輕社員們的帶頭人。不管是小夥還是村姑,就一定要他說說,怎樣跟市管打架。
怎麼說呢,楊楚生就說了,當然不能說秋月嫂賣黑豆的事了。然後看見這美寡婦也來了,她可不是用走的,而是用跑。
老天爺!這秋月嫂只穿著一層短袖衫,跑起來的前面,反正楊楚生身邊的小夥子們,都兩眼發(fā)光朝著她瞧。那高高的前面,隨著腳步的邁動,那種動感,比楊楚生跟市管打架的英勇行爲更加吸引人。
“嘻嘻,回來了,有沒有被市管打?”秋月嫂那叫關心,正好劉雪貞止不住對小鴨子的熱愛,留下一個空位,那她就蹲在楊楚生對面,笑得那叫帶感。
“哎呀,它們要吃東西了。”劉雪貞雙手捧著兩隻小鴨子,大聲就喊。
“大旺,你到池塘裡摘些空心菜上來。”楊楚生朝著跟幾個小夥伴站一塊,聽他的英勇事蹟入迷了的大旺說。
這一說,一大羣小孩子就往池塘邊跑,撲通撲通一陣響,都往池塘裡跳。這池塘裡,有些社員們摘下的空心菜根扔到裡面,這些菜根又長出新葉子,給小鴨子吃最合適。
“怎麼喂呀?”劉雪貞看著小鴨子們的嘴巴那樣小,搞不懂又得問。
“切碎了,越碎越好,然後放進兩個塑料盆裡的水上面,讓它們自己吃。”楊楚生又說,瞧他的神氣,儼然已經(jīng)是鴨司令。
劉雪貞玩得高興,看著兩隻比較活躍的小鴨子,突然跳進盛著水的臉盆裡,小身子一個打挺就往水裡鑽,又樂得她大笑。
天氣越熱,夜晚的鄉(xiāng)村更加熱鬧,農(nóng)村的房子,可以說是低矮悶熱。不管是巷子口還是曬穀場,都坐著手裡還拿著扇子的社員。小孩子們更是熱鬧,可以說,夏天的夜晚,就是小孩子們的世界。一大羣小孩,只要不下雨,永遠都是玩起警察捉小偷的遊戲。
人熱鬧,動物也熱鬧,村裡面也能聽見田野那邊傳過來的蛙鳴聲。屋前屋後,偶爾的幾聲蟋蟀求偶的尖叫,也有那種白脖子跟人小拇指差不多粗的蚯蚓的叫聲。
楊楚生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拿著一個尼龍袋往村邊走,當然是捉小青蛙了。這種小青蛙是喂小鴨子的好材料,將這些青蛙連同碎米煮成乾飯,攪碎了,因爲蛋白質(zhì)的關係,小鴨子會長得快,而且體質(zhì)好。
後面還有劉雪貞,這美女一身米色的確涼上衣,還有那一頭齊耳短髮,在夏夜裡,比路邊的夏花更加漂亮也更加清新。
“上次,你跟白雪也是這樣抓呀。”劉雪貞拿著尼龍袋,走在那條大水溝的邊上,是有感而說的了。
也確實,在這樣充滿著大自然氣息的美麗田野裡,走在一起的一對年輕男女,都會感覺到一種鄉(xiāng)土氣息的浪漫。
“不這樣捉,還要怎麼捉?”楊楚生又抓了一隻,轉(zhuǎn)身朝著劉雪貞說,將小青蛙放進她展開了的尼龍袋裡。
“差不多了吧?”劉雪貞舉起手,看著尼龍袋子裡的幾十只小青蛙說。
“夠了。”楊楚生也說,拿過尼龍袋,在袋子口打一個結(jié),就是悶死了也沒有關係,反正回過後,就要跟碎米一起煮了。
“哎呀,我怎麼下去呀。”劉雪貞看著溜進溝裡清洗手腳的楊楚生說,這溝底離上面也太高了。
“你到前面那個缺口洗吧。”楊楚生才一說,劉雪貞卻雙手抓著草,面朝著水溝就想下。
“不行,這樣會滑的。”楊楚生一說,劉雪貞真的驚叫了,一隻腳已經(jīng)踩空。驚叫聲中,另一隻腳是能踩得穩(wěn),但雙手卻已經(jīng)脫了。距離又高,這美女雙手飛舞幾下,就要往溝裡趴。
楊楚生能怎辦,還好手電是放在水溝上面,急忙雙手一託。
“哎呀!”劉雪貞叫得更響,這一託不得了,相當準確就按在這美女的胸前。
暈了,那種軟軟的,很豐滿的感覺,讓楊楚生的手急忙一彎。
劉雪貞卻是雙手慌忙亂抱,這下好,她的腳還蹬在溝壁,手臂就摟著楊楚生的頭。
太要命了,這樣的情景。楊楚生的臉就貼著豐盈的肩膀下面的三角處,十八歲的青春女子,透出那種青春的芳香,讓他眼前滿是跟天上一樣的五角星。
“別下來!”楊楚生急忙喊,也不管這一喊,嘴裡會有什麼,向前走一步,才能將劉雪貞抱在懷裡。
“呼呼呼!”劉雪貞在喘氣,這美女好了,現(xiàn)在被他抱懷裡,兩人就是面對面。
這樣子,也讓這美女,將對白雪的嫉妒,也有暗中對楊楚生的某種想法都一齊迸發(fā)出來。
劉雪貞不是白雪,她會潑辣,也會撒嬌,更加大膽。兩人的眼睛在手電光的光暈裡,定格在一起。
突然,劉雪貞的臉一低,豐盈的圓臉上面,一對豐盈的紅脣,重重地對著微微張開的溫厚嘴脣就吻。
這一場吻,也透出瘋狂。劉雪貞就是這樣,因爲她有著一股城市女子少有的狂野。
楊楚生的腦袋也是暈暈然一片,怎麼說?這位劉雪貞,不管是比同齡人豐滿的前面,還是有些激烈的氣息,換誰都會暈。
劉雪貞的初吻,雖然顯得特別生疏,但卻是激烈不退,就是兩人走到村邊了,她還又踮起腳尖,衝著楊楚生的嘴巴又親一下。
祠堂前面的曬穀場,納涼的人都還沒有散去,還有一位老人的身邊圍著一大堆人。這老人正在說到張飛手提丈八長矛,立於長板坡上的情節(jié)。
突然,那堆人中,王升站了起來,看著跟楊楚生走在一起的劉雪貞,感覺她的齊耳短髮好像有些亂。
“你們剛回來呀?”王升還走近了問。
劉雪貞撇了一嘴巴,感覺跟這傢伙說話,還不如看鼻子嘴巴都夾了幾個夾子的孟躍進打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