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正是暑氣十足的時候,蘇府也是極熱,君天盡將蘇憐光接到了府中,府中有一冰屋,夏可避暑,清涼無比。
這等寶地,季清決自然不能錯過,趁著午后無人,借著打掃之故,季清決躲在冰屋內休息。
俄頃,有說話聲由遠而近,季清決立即開始打掃。
君天盡攜蘇憐光入內,恍若無人似的溫聲軟語。沒過多久,屋外一名侍衛有事稟報,君天盡向蘇憐光低語幾聲。轉身離去之際,吩咐季清決,“本王有點事,你好好服侍蘇小姐!”
“是。”
季清決行了一禮。
蘇憐光閑著無事可做,出了冰屋,在院內大樹下散步。百無聊賴,開始同季清決說話,“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季清決點頭,“姑娘吩咐便是。”
蘇憐光又道:“我前些日子新學了一支舞,很想以后跳給天盡看,也不知道如今練的怎么樣了,我跳一跳,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季清決點頭,“姑娘跳吧。”
蘇憐光緩緩舒展白色輕紗長袖,開始起舞。緩緩地,身姿軟若無骨,甩袖之時,整個人如同霧中仙子,站在云霧之中織云錦一般。驀地,蘇憐光輕輕一笑,如萬花綻放般,讓人呆滯。輕紗舞動,如夢似幻,美人回首,一笑傾城。
云中仙子,大概就是這般吧!
“啊——”
季清決一個箭步上前,誰知蘇憐光還是摔在地上了。
季清決也有一絲驚慌,無措地去攙扶地上地蘇憐光,一陣大力襲來,季清決被推倒在地,手掌劃過地上地尖石,一股鮮血自手中緩緩涌出。
“你是怎么照顧小姐的!”君天盡一聲爆喝,身后跟來的隨從皆是膽戰心驚。
他目光寒氣逼人,季清決明顯從那目光中看到了殺意。
很快,他一把將蘇憐光抱起,心疼不已。
“還不快把柳神醫找來!”又是一聲爆喝,季清決連忙去找柳大夫。
一陣輕跑,終于到了柳大夫的院子。
她跑的太快,終是剎不住腳,一頭撞上一堵人墻,那人身子晃了晃,定住了腳。
季清決抬頭,面前站了一位身著藍衣帶著些儒雅氣息的俊美男子。
“可是撞疼了?”
他用手揉了揉季清決地頭,笑地溫潤。
季清決搖頭,“你是柳神醫?”
他點頭,“你這般匆忙,可是有急事?”
“蘇姑娘摔傷了,王爺讓我來找你過去。”
男子點頭,臨走之際,一停,又轉身回屋。
沒過多久出來了,手中拿了一個小瓶,遞給了季清決。
“每日上三次藥,切忌不可碰水。”
“給我的?”季清決愣了愣神。
“你也受傷了,以后慢點跑。”
季清決一陣苦笑,他以為她這是跑的太急摔了呢!不過,她在這王府還從未遇到過敢讓君天盡等的人。萍水相逢,他竟然對一個丫鬟贈藥,倒是個不錯的醫者。
“謝謝你,柳神醫。”
柳神醫輕笑點頭,轉身趕往前院。
季清決將藥瓶收好,用手帕包了包傷口,快速跟上柳神醫。
前院,一眾丫鬟小廝姑姑站了好幾排,都候在君天盡和蘇憐光身旁。
“快給憐光看看。”君天盡連忙向柳神醫道。
柳神醫上前把了把脈,面色沉靜。
“蘇小姐無大礙,受了些皮外傷,待我開些藥,好好調養便好。”
君天盡面色緩和,上前擁過蘇憐光。
蘇憐光輕笑道,“天盡,我早說過了我沒事的,瞧你急得。”
“都是那賤婢護主不周,你受苦了!”說著,君天盡望著季清決,目光森寒。
“跟她沒關系,是我自己要跳舞的。”
正說著,蘇憐光身側地丫鬟抽泣起來,“都是玲瓏不好,如果玲瓏不回去拿東西,小姐就不會有事了。”
“玲瓏,我沒事的。”蘇憐光安慰道。
玲瓏點點頭,用袖子擦擦淚水。
柳神醫開口道,“蘇小姐好生休息,柳某就不打擾了。”
蘇憐光點頭。
柳神醫又向君天盡點頭示意,君天盡點頭回了禮,柳神醫緩緩離去。
“把她關進柴房!”君天盡指著季清決道。
季清決暗自握拳,面上不動聲色。
君天盡,你等著!
眾人戰戰兢兢,荷兒,小歡幾人都慌了神,但也不敢求情,王爺正在氣頭上,誰去求情等于是去送死。
“王爺,阿清是無心之失,求王爺饒了她這次吧,她再也不敢了!”魚天鴿跪在了地上向君天盡求情。
不知為何,望著魚天鴿,君天盡深淵一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惻隱。
“你不必替她求情!”
“王爺,天鴿相信阿清,她真的不會再犯了!求王爺開恩——”魚天鴿面帶焦急,眸中的懇求之意直擊君天盡的心。
君天盡面色一軟,奪門而去。
“阿清,王爺放過你了。”魚天鴿上前握住季清決的手,笑得像個孩子。
季清決感激的笑笑,“天鴿,謝謝你救我。”
二人放松下來,全然忘了臥在榻上的蘇憐光。
此時,蘇憐光正緊握手帕,幽幽地望著魚天鴿,眉間浮上一絲擔憂。
一想到這個女子會威脅到她在君天盡心目中的地位,她就心痛如絞。她絕不能讓其他女子取代她在天盡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