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步回竹屋,天鴿正清醒著,連忙拉過她的手解釋道:“天鴿,我當初對你有隱瞞,我現在全都告訴你。其實,我入王府就是去找哥哥的,我爹死之前告訴我,我哥哥在天錦王府,但是還沒說完就走了。哥哥在時,我才五歲,現在十一年過去了,我也記不清模樣,又沒有什麼頭緒,只好一直待在王府慢慢打聽。”
魚天鴿嘆了一口氣,又道:“誰知,哥哥還沒找到,我就被人下毒了。前兩天,王爺才告訴我,他就是我哥哥,起初我也不敢相信,直到他告訴我一些小時候的事,我纔敢相信,他竟然是我哥哥。”
“阿清,這件事千萬不能泄露出去,因爲我與哥哥是同母異父,我是我娘也就是雲妃在出宮養病十年間在宮外私生的孩子,若宮裡的人知道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季清決點了點頭,“我不會說出去,我也不會讓宮裡的人傷害你!這次有人向你下毒,我們回去就把他給揪出來,讓他也嘗一嘗這五毒散的滋味!”
魚天鴿氣嘟嘟地說道:“也不知道誰這麼惡毒,居然想要我的命!我這幾個月疼的死去活來,這輩子都沒這麼疼過!”
南宮不知何時過來了,揚聲說道:“等你好了,我就隨你一同去,把那個壞人給揪出來,咱們打他個落花流水,再弄些毒藥,讓他也疼的死去活來!”
天鴿贊同的點頭,二人一陣大笑後,一起逗弄雪兔。
季清決見此景,默默地退了出去。剛出門就看見院裡的柳西知。此時,柳西知正目光柔柔地望著她,眼底地情意讓她無法忽視。但她心中無意,只得佯裝不知,一如既往地打著招呼。
“西知。”
“身子好些了嗎?”
二人就院中的石桌椅處坐下,四周種了幾排碧玉似的翠竹,微風習習,竹葉颯颯。
“已經沒事了,我都能吃能睡,能跑能跳了。”
柳西知依舊笑的一臉溫潤。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包桂花糖,遞給季清決。
季清決愣了愣。柳西知開口道:“前幾日師弟讓阿密下山去買東西,他說要爲魚姑娘買些桂花糖,我想著你們女兒家應該都愛吃這些甜的,就讓他多買點,給你也帶些。你嚐嚐…”
季清決將桂花糖放入口中,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襲來,入口清甜不膩,確實不錯。
“很好吃啊,謝謝你。”
“你喜歡便好。”
柳西知望著季清決好一陣,驀地拉過她的手,柔聲道:“阿清,其實我……”
“季阿清——本王有事找你——”君天盡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不遠處,仔細一看,來人有點不善。不過這也是常態,季清決也沒怎麼在意。
季清決思量,眼下柳西知估計要跟她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了,正好君天盡來了,不如就藉此開溜。
於是,季清決抽回手,半帶歉意道:“西知,我估計得出去一會兒了。”
柳西知眼底閃過一絲憂慮,但也沒多說什麼,“你去吧。”
兩人別過後,季清決跟著君天盡一路走向後山的林子。二人緩緩地走著,季清決開始問道:“你不是找我有事嗎?什麼事?”
君天儘自顧自的走著,半晌纔開口道:“你挺喜歡西知的?”
季清決一愣,這是幾個意思?他這是來幫西知探探口風還是他對她…
很快,季清決就否定了後者。怎麼可能,君天儘可是好幾次氣的要殺她!不可能不可能。
應該是替西知探探口風吧。西知平日裡待她不錯,雖說她對他並無男女之情,但做朋友應該是不錯的。她可得好好回答,免得傷了西知的心。
思慮一陣,季清決正色道:“那是當然了,西知人那麼好,性情也不錯,又生的那麼好看,是個難得遇上的人啊!”
君天盡步伐一頓,轉身望著季清決,冷色道:“難得遇上的人?”
季清決正經地點了點頭。
君天盡不知爲何又轉身快步行走,據季清決目測,那背影此時陰森森的。
季清決跟上君天盡,添上心裡的後半句,“我知道西知是個不錯的人,遇上他是我的福分,我心裡一直想跟他做朋友,只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了…”
驀地,君天盡步伐放緩了,一步一步,走得輕快。
“你的想法,本王會跟他說的。”
說完,季清決竟然看到君天盡的嘴角有了一絲笑意。季清決不確定地再看看,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君天盡不知怎麼的,話也多了。
“這樹不錯!”
季清決不明白,只是覺得詭異的很,只得跟在後面附和著。
“嗯,是不錯”
“這花兒也挺好的!”
“嗯嗯,挺好的,挺好的。”
“這天氣也不錯!”
“嗯,是不錯。”
季清決一邊答話,一邊打量君天盡,也不知道君天盡今天是發什麼瘋。驀地,君天盡察覺到季清決正用望怪物的眼神一般望著他,面色一緊,恢復了平日裡嚴肅冰冷的模樣。
本來,季清決猜想君天盡是否對她有意。可以仔細一想,看平日裡君天盡對蘇憐光的柔情,以及對魚天鴿的疼惜,對她卻是陰晴不定,剛剛應該是她多想了。
這麼想,她心裡就好受多了,不禁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