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凌王府。
魅影晃動間,一個淒厲的聲音響徹天際。
一老奴掌燈至君凌夜的屋內,嚇得大喊:“來人…來人啊,天凌王遇刺了!”
凌亂的白紗之下,君凌夜渾身是血地癱軟在地,他的手腳上各有幾處刀口子。
屋內人影晃動,君凌夜面色依舊抑不住地恐懼。奴婢端著各種盆子來來回回,大夫也進進出出。
驀地,君凌夜瞳孔一縮。
他們說什麼?經脈盡斷,殘廢?
誰?他嗎?
他的神色一點點暗淡下去,癡呆般的一眨不眨。
荒唐!簡直是荒唐!
翌日,天凌王遇刺地消息傳遍京都,滿城震驚,然而兇手卻毫無線索。只聽聞,那日夜裡,天凌王府上所有會武之人皆被下了毒,一夜之間幾乎被血洗,只餘下一些不會武的丫鬟和老奴。
半月後,白簌身體好轉,已經可以四處散步了。平日裡見的都是天鴿南宮等人,多日的照料,白簌與幾人漸漸熟絡起來。
幾人行至花園說說笑笑,天鴿忽然想起了藥,“阿清,該吃藥了,你等等,我去拿藥。”
白簌點頭。
天鴿走後,只餘下江昀離在一旁。見天鴿走遠,江昀離道:“經過這些日子,你可有想明白自己或許就是季阿清?”
白簌點頭,“我相信你們。”
江昀離鬆了一口氣,點頭,皺眉又道:“季阿清,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王府婢女。”
白簌一凝,“這從何說起?”
江昀離面色變得凝重,輕聲道:“你與天錦王君天盡有一筆家仇!”
白簌一震,“什麼?”
“不止於此,還有亡國之仇!”
白簌搖頭,皺眉道:“我不信!我從未聽誰說過此事!”
江昀離面色一急,“這事只有我知曉。聽我的,離開他,走的遠遠的。若日後他知曉你的身份,你勢必難逃一死!”
“我不會離開的…”
江昀離氣急,雙手抓住白簌的肩膀,大吼道:“季清決!你是不是傻!我想讓你活著,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白簌望著江昀離眼裡急切地目光,火熱中微微含了些淚光,讓她心神一震。
白簌心頭一陣猶豫…
這個江昀離,她雖然見得次數不多,但他爲她的事很是著急,她能看的出來,這人不會害她。
也不知爲何,聽他叫她季清決,她會莫名地熟悉和安心。
江昀離見白簌默不作聲,神色由火熱轉爲暗淡。
“藥來了…”魚天鴿緩緩過來。
江昀離鬆開雙手,落寞而去。
魚天鴿狐疑地望了一眼江昀離,問道:“阿清,他怎麼了?”
白簌回過神,望了一眼離去的江昀離。
“他沒事。”
午後,君天盡陪著白簌,白簌想著江昀離的話,有些魂不守舍。
她望著君天盡的背影,心神一緊。
君天盡回身笑道:“如今,你的身子已經好了,我有一事要與你商量。”
白簌不解,“何事?”
君天盡輕笑,將她擁入懷中,“你可曾怪我新婚當日的怠慢?”
白簌笑著擡頭,“怎麼想起這個了?”
君天盡幫白簌捋了捋頭髮,“我想重新娶你一次,你可願意?”
白簌神色一驚,心頭像吃了蜜一般,甜的化不開。
輕笑點頭。
君天盡嘴角也揚起笑,“待這幾日朝中的事了了,我們就成親。”
“好,我等你。”白簌依偎在君天盡的懷裡,安心無比。此時心中的遲疑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相信君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