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龍?zhí)熨嫉呐?
“什么?”不止沈庭,連沈少奇和阿雪也愣住了。
“看清是誰的兵馬了嗎?”一把抓住沈全的衣領,沈庭的花白胡子都在微微顫抖。
“是……”沈全咽了口吐沫,“是順王爺的飛云騎。”
松開了沈全,沈庭的腳步踉蹌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逃過去,飛云騎的實力他最是清楚,這些人都是從踏平玉璃國的戰(zhàn)場上立功回來的,其手段又怎是他所能抗衡的?
“爹!”沈少奇擔憂的叫了父親一聲,手心沁出了汗,他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阿雪不知道飛云騎是什么,但她卻聽懂了,這些人是龍?zhí)熨嫉娜耍囊膊挥梢魂嚨幕牛窃跒榱怂桓娑鴦e的事火嗎?
沈少奇看父親向大門外走去,自己也跟了過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對身后的阿雪說道,“阿雪,你就留在這兒,哪兒也別去!”
相府大門外早已是塵沙漫天,那撲面而來的灰塵好似要把人吞噬一般,而不曾停歇的馬蹄聲更將柔弱的心踏的支離破碎,馬蹄聲終于停了下來,待塵沙落盡,面前的是一個一身黑色盔甲的參將。
這時一名衛(wèi)隊長策馬趕了過來,“報,晁將軍,宰相府已被團團圍住!”一揚馬鞭,那衛(wèi)隊長退了下去。
沈庭上前一步微抱拳,“老朽沈庭,不知將軍到此何意?”
參將提馬前來,“末將晁衛(wèi),奉帥令圍困相府,任何人不得出入,違令者,殺!”
“你憑什么圍我相府,就是皇上要殺我們,也要師出有名,圣旨呢?拿來!”按捺不住,沈少奇跨前一步,很是義憤。
“飛云騎聽命于帥令,不認圣旨!”晁衛(wèi)滿不在乎。
喝,沈庭父子心中俱是一驚,飛云騎竟敢如此無視皇帝,難不成是要造反嗎?
正僵持間,另有兩匹馬從隊伍后面慢慢走了過來,一匹白馬上的人身著紫袍,外披墨色披風,迎風一揚,宛似天神下凡一般,正是龍?zhí)熨迹赃叺氖呛谝潞隈R的冷魂,好似幽靈一樣。
晁衛(wèi)一改剛才的傲慢,在馬上恭身道,“參見元帥!”雖然早已從當然玉璃國的戰(zhàn)場上退了下來,但他仍習慣叫順王元帥。
龍?zhí)熨监帕艘宦暎聪蚰樕椎纳蛲ィp笑道,“沈相可好?”熟識他的人都知道,這種時候笑的越無所謂,就越說明他很生氣。
沈庭強自一笑,行禮道,“不知王爺盛駕來到鄙府,有何指教?”
“指教倒談不上。”龍?zhí)熨茧S手甩甩馬鞭,云淡風清的道,“只是本王的王妃不見了,所以就出來找一找。”
“但王爺也無須如此排場吧?”沈庭陪笑。
龍?zhí)熨伎粗蛲ィ龅匾粨P嘴角,“可本王怕即便是這樣的排場也接不回王妃啊!”
聽著順王的話,沈家父子心里俱是咯蹬一下,他這話什么意思?
“本王來了這么久,怎么也不見王妃出來迎駕啊?”龍?zhí)熨嫉哪抗獯┻^兩人看向在門邊的一抹翠綠,越笑的邪惡了。
阿雪就在門后,她是跟著沈少奇來到這里的,他們所有的話她都聽到了,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現在聽龍?zhí)熨歼@樣一說,以為他真的是為自己來的,無論如何,也要把真相和他說清楚,想著,便走了出來。
“王爺!”乖巧的叫了一聲,阿雪便將目光垂了下來,她很怕他,尤其是他的一雙鳳眼,深邃的宛如無底的潭水,幽深而冷冽。
提馬上前兩步,用馬鞭抬起她的下鄂,龍?zhí)熨纪犷^看看阿雪,邪笑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沈云伶嗎?”
被迫對上那雙閃著不明笑意的眼,阿雪竟情不自jn的想說出真話來,“我……”
“阿雪!”沈少奇大喝一聲,上前一步,將她從龍?zhí)熨嫉鸟R鞭上拉過,一臉焦急。
驀地想起書房內父子二人的對話,阿雪終于明白了,自己若是答不好,怕是會連累沈府,這世上好不容易又有了一個疼愛自己的大哥,怎能陷他于險境呢?可究竟該怎么答呢?看眼前這形勢,怕是什么也瞞不住了吧!無奈,她只好低著頭保持沉默。
“怎么?本王的話有那么難回答嗎?要不本王來幫你好好想想吧!”說完,龍?zhí)熨紦P起了手中的馬鞭,狠狠的砸向阿雪,這一下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道,又是由上貫下,其威力可想而知。
阿雪一愣神,想不到上一刻還在笑談的人竟在瞬間出手傷人,只顧著想卻忘了躲開,一閉眼,預期的疼痛卻并沒有傳來,反倒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再睜眼看時,卻是沈少奇,他的面色蒼白,緊y下唇,背后一條極寬的血痕顯現出來。
“大哥!”托住他要下滑的身子,阿雪驚叫道,這情景好像當時娘親為她擋刀一樣,淚不由自主的又流了出來,“大哥,你怎么樣?”
“奇兒!”沈庭又是吃驚又是心疼,回頭叫沈全,“快將大少爺扶下去。”
“不用!”沈少奇拒絕了沈全,強忍著額上昌的冷汗,關切的問阿雪,“沒傷到你吧?”
“沒有。大哥,你這是何苦。”沈少奇為自己傷成這樣,阿雪很是難過。
“沒事,只要你沒有就好,哇!”沈少奇說著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水來。
“大哥!”阿雪忙幫著擦他的嘴角。
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龍?zhí)熨即藭r卻不舒服了,不由譏笑道,“還真是郎情妾意啊!還以為你用自己的命來構陷本王是沈庭授意的呢,現在看來,應該是為了你這個情郎啊!只不過他現在這樣不是讓你憂心嗎?本王便好心送他一程吧。”說著,對沈少奇又揚起了馬鞭。
這次阿雪早有準備,看著馬鞭揮下來,被她一把抓住,瞪著龍?zhí)熨紋牙道,“不許傷他!”
龍?zhí)熨嫉鸟R鞭被阿雪截住,本就生氣,又聽她這樣一說,心里更是涌出一絲酸意來,“怎么,心疼了?不許?哼,還從沒有人敢對本王說不許的呢!”手上用力,阿雪的虎口一麻,原本被緊緊握在手里的馬鞭竟掙tu開了。
“阿雪!”不顧背后火燒似的疼痛,沈少奇忙跑過來看阿雪流血的手,“沒事吧!”
用另一只手托住流血的手掌,阿雪輕搖搖頭,皺眉看向正冷笑的龍?zhí)熨肌?
“還真是情深啊!不過沈大公子,她可是本王玩剩的女人,你還要嗎?”龍?zhí)熨荚俣葥P起惡魔般的笑容。
阿雪的臉比手中流出的血還要紅,氣的跳腳,“胡說,你胡說!”又回過頭看著沈少奇,眼里已蘊上了淚水,“大哥,你信我嗎?”
看著委屈的快要流淚的阿雪,沈少奇情不自jn的點頭,“我信!”
二人深情款款的樣子,不由使龍?zhí)熨夹纳室猓霸趺矗客蹂@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嗎?”話未經大腦就出口了。
冷魂在他身后挑了挑眉,主子此時竟像個妒夫!他在吃醋嗎?這可真是奇聞。
“不過,很快,就沒有新人了!”龍?zhí)熨纪蝗焕淞四槪暤溃皝砣耍 ?
“在!”晁衛(wèi)朗聲答道。
“給我拿……”下字還未說出口,就聽到一聲細尖拔高的嗓音,“皇上駕到!”并隱約聽到很雜亂的腳步聲。
眾人一愣,順著聲音看去,果然是皇上的儀仗已到了近前,龍輦旁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信王,一個是刑部尚書尹崇德。
此時沈庭的心也不知該不該放下,誠惶誠恐的跪下接駕,沈少奇拉著阿雪和一眾家丁也跟著跪倒;龍?zhí)熨荚隈R上微施了一禮,并未下馬;冷魂晁衛(wèi)率飛云騎下馬參駕,主子有這樣的特權,他們可沒有。
皇上的臉色不是很好,走下輦來,命眾人平身后高聲笑道,“今兒個相府怎么這么熱鬧啊?王弟的飛云騎已是所向無敵,何須再如此bsp; 其實皇上的心里窩著火呢,先皇怕骨肉相殘將國家的兵力分由親王及皇上把持,這一決定卻給他執(zhí)政帶來諸多不便,就算是這些親王再放肆,也沒人敢?guī)П胧ゾ蛇@個順王卻……他將自己置于何地?
冷冷的掃了一臉奸笑的信王,龍?zhí)熨嫉哪樕膊患眩盎噬希就醪]有練兵,只是有些事想請教一下宰相。”
被瞪的龍?zhí)煨耪A苏:傃郏睦锏故怯袔追治Γ萌瞬灰鬃霭。€不是怕你落的個謀逆之名。他先行到達皇宮,本應早到相府的,誰知皇上正與尹崇德密談,誰也不見,等他們出來,已過了大半個時辰了。
看了看盛氣凌人的龍?zhí)熨迹挚纯茨樕椎纳蛲ィ噬衔樟宋杖S后大笑出聲,“說來王弟與沈相也是一家人,怎么就弄個兵戎相見這么大的場面?”轉身又對順王道,“王弟,你就先把這飛云騎撤了吧,有什么事,朕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