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將木板放于趙逸的腿上,然后將紙平鋪在木板上,再將毛筆遞給趙逸,趙逸看看趙灼看看周暮,看看眾將士,硬著頭皮寫了下去,
“大將軍”趙逸苦著臉放下筆,將士去將紙張拿了起來,
“讓大家看看二將軍的字”趙灼一聲令下,趙逸的紙張被將士展開,一群將士觀摩,然后搖了搖頭,這二將軍的字,咳咳,也不好看啊。
“二將軍字跡潦草,松垮,一個字變成了兩個字,這也是我們一些將士的通病。若不是知道剛才念的是什么,你們能完整的將二將軍的寫的念出來嘛?”
一群將士誠實的搖搖頭,趙灼看向趙逸,
“上次二將軍留給我的書信,若不是我了解二將軍的“寫字風格”,恐怕也難以明白她寫的是什么。”一群人忍俊不禁,趙逸尷尬的看著周暮,而這個時候趙灼道,
“現在請軍師來跟我們說說這為什么要識字,還有寫好字的作用在哪兒。”
一群將士鼓掌,周暮信手拈來,
“相傳一支軍隊在沙漠行軍,他們走了很久都走不出沙漠,這個時候身上帶的水不足一天的量了,怎么辦?沒有水,在沙漠里,人活不了三天。于是他們經過協商,派出一小股兵隊,帶著所有人的水,先行,尋找綠洲。但是這小股軍隊,有的人得到水后便貪婪的喝了,有的人不相信沙漠能有綠洲,便帶著水逃了,只有一個人帶著水,尋找沙漠的綠洲。終于,還真讓他找到了,這個人便興沖沖的跑回去稟報,可是他從小就是個啞巴,而且不會唇語和手語,但是他會寫字,于是這個啞巴在將軍的面前,沙漠上用樹枝寫出了綠洲的所在方向和距離,便由于來回奔波累死在了地上。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個將軍是個粗人,大字不識,軍隊里也都是些能武不能文的士兵,沒有一個人能看懂啞巴寫的是什么,三天后他們由于還是沒有找到綠洲,全部渴死在了沙漠里。”
周暮說完,一群將士唏噓不已,
“這個故事,就是想從側面告訴大家,這識字的重要性。有時候我們行軍打仗,不方便直接說出來的時候,就會寫下來,可是當我們好不容易將寫下來的線索傳到了自己人的手里,但是自己人卻不識字,這個時候,我們會不會覺得很可惜,延誤了時機,甚至賠上整個軍隊的性命。”
一群將士連連點頭,
“下面我再給大家將一個會寫字,但是寫的字就像二將軍一樣,一個字拆分成了兩個字的故事。”
趙逸抬頭暗示了一眼周暮,周暮好笑的看著趙逸,然后開始說了起來,
“這個故事就發生在一年前,而且就發生在我們的身邊。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去年的糧倉爆炸事件,當時我只了解了是因為士兵不小心將火種帶入了糧倉,不小心點燃了糧草,使糧倉被大火吞噬和爆炸。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在爆炸之前,有一個士兵跑了出來,向守在糧倉外面的將士稟報,但是由于士兵已經被大火燒得說出話來,于是他在將士的手上寫了火暴火乍四個字,其實就是兩個字,爆炸,提醒將士糧倉要爆炸了。但是由于他寫字松散,一個寫得就像兩個字,等將士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這個將士也沒有跑掉,被炸傷了雙腿,從此退出了行軍的隊伍。相信在坐的很多將士都認識這個將士,你
們口中的老王。”
一群人相互議論,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事,難怪老王離開軍營時那么不甘心,這其中原來還有這隱情。
趙逸抬頭看向周暮,升起大拇指,周暮淺笑的看著趙逸。
這個時候趙灼說話了,
“二將軍的字考核不通過,罰抄一百遍。”
一群人還是免不了同情的看著趙逸,有的指了指自己,意思再明顯不過,但是這哪能逃過趙灼的眼睛,
“如果發現有人代抄,罰抄加倍,”趙灼看著趙逸,臉上勾起點點笑意,
“不過現在二將軍身體尚未恢復,所以罰抄推后,等二將軍身體恢復后再上交。”
趙逸看著趙灼,好吧,她認栽了。
“大家也聽了軍師的故事,現在對寫字和識字,相信也有自己的了解了,此后,你們的家書要自己寫,軍師現在手也不方便,全軍營這么多人,軍師忙不過來。想要寫好家書,就勤練字,如若讓我發現你們中的誰還叫軍師寫家書,軍法處置,明白嗎?”
“明白”
一群將士應道,周暮推著趙逸,
“小逸,我們去別處看看。”
趙逸點頭,“好好,快點快點”周暮好笑的看著趙逸,推著趙逸離開,而趙灼已經拿起書本,開始下一章的講解。
將士識字斷章之時,士兵便是身體基本訓練,周暮推著趙逸一路走去,士兵們正在進行身體鍛煉,有的負重奔跑,有的在壓腿,有的在學習兵器掌控,
“暮哥哥,你說哥那樣對我,算不算公報私仇啊?”
趙逸打趣的問道,周暮揉揉趙逸的腦袋,
“讓大將軍聽到,你恐怕要再罰抄一百遍了。”
趙逸立即捂住了嘴,看著周暮,周暮搖搖頭,推著趙逸向前而去,前方是火頭兵的地盤。
而另一面,南宮冶和南宮遠等人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個城池,只要過了這個城池,那么就可以出關了,這個時候已經過了正午,一群人還沒有吃飯,便選在了附近一個客棧就餐。
一桌子菜上桌,南宮遠為云燎夾著菜,兩個人開始先吃了起來。而南宮冶和于妙還是在一個話題上糾纏,
“馬上就要出關了,于妙,軍營不是你任性的地方,你回京城去。”
于妙不依,“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正好我也想見見逸逸生活的地方到底是怎么樣的,”
于妙說著自己夾菜吃了起來,這個時候,南宮冶突然想到一件事,
“于妙,你真的不能去,如果你想保住那個孩子。”
于妙抬起頭來,“南宮冶,你什么意思?我去你就要殺了我肚子的孩子嗎?”
南宮冶搖了搖頭,對著南宮遠說了起來,
“阿遠,云燎,我也要先告訴你們一聲,做好準備。趙家軍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擅闖軍營者,都要先挨一頓鞭子。”
一句話,云燎南宮遠以及于妙驚訝的看著南宮冶,這是什么規矩?他們表示不懂。
“是這樣的,但凡沒有皇兄的許可,去到軍營的都做擅闖軍營處置,趙家軍對擅闖軍營的人,首先就是一頓鞭子抽。”
南宮遠吞了吞口水,看著南宮冶,
“這么說,三哥你以前豈
不是……”
南宮冶點點頭,“我與楊浦初入軍營,的確被他們抓起來鞭打過。”
額,云燎于妙震驚當場,南宮遠也是一臉不可思議,不過,
“三哥,我們告訴他們我們的身份不就可以了嗎?”
南宮冶就知道南宮遠他們會這么問,于是道,
“忘了告訴你們,趙家軍在發現你的時候,就會堵住你的嘴。不問身份不問其他,直接先打一頓再說。”
這下,南宮遠等人都感覺不好了,這是什么規矩啊,還這么嚴厲,萬一是皇上微服私訪了,也打嗎?這話,趙逸還真說過,即便是皇上,她也敢下手。
“所以,于妙,你若想保住孩子,就回京城去吧,不要再跟著我。”南宮冶正言道,于妙卻不以為意,
“你們先進去,然后說明情況后,再接我進去就可。”
額,南宮遠和云燎對視一眼,這樣也可以,南宮冶發現,自己是勸不了了。
“三哥,那鞭子抽在身上痛嗎?”
南宮遠關心的問道,他可沒怎么挨過打,更是看了一眼云燎,云燎那身板,經受的了嗎?
“會出血。”
南宮冶只是淡淡說了這么句話,南宮遠和云燎便吞了吞口水,一邊的兩個侍從也吞了吞口水,沒想到趙家軍,還有這規矩。
“云燎,既然他們發現我們時就會堵住我們的嘴,那到時候,趁他們還沒有堵住我們的時候,我們多說幾句。吵著要見逸姐啊。”
南宮遠出著主意,云燎點了點頭,但是感覺到時候并沒有什么作用似的。
“吃吧,吃過之后,我們就出關。”南宮冶說道,一群人默默的吃著飯,吃完之時,于妙攔在了南宮冶的面前,
“你是不是真的一定要去軍營,哪怕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額,南宮遠和云燎看著南宮冶和于妙,這情況,他們也不好插手,南宮冶見于妙一副不依不撓的模樣,手一揚,向于妙肩頭砍去,于妙倒在了他的懷里。
兩個侍從馬上撲了過來,南宮冶道,
“照顧好你們小姐,不要出關。”
然后將于妙給了一個侍從,南宮遠和云燎搖搖頭,走出了門,南宮冶也跟了上去。
抱著于妙的侍從問一邊的侍從,
“現在怎么辦?”
另一個侍從道:
“先等小姐醒過來再說吧。”
兩個侍從走到柜臺前開了房,扶著于妙向樓上走去。
而南宮冶則是跟上南宮遠他們的步伐,幾個人來到了邊關,在一番檢查和詢問后,才出了關。
關外關內,兩片天,人跡罕少,黃土風沙,一派蕭條,一眼望去看不到人煙。
“三哥,你還記得這軍營的位置嗎?”
南宮冶搖搖頭,“我和楊浦第一次是誤打誤撞進了他們的一個分營,然后去過主營帳,但是并不是從這里去的。”
額,那也就是不知道了,那他們怎么去到軍營?
“我們向前去看看吧,在這里停留也找不到位置。”
云燎建議著,三人一揚馬鞭,只好向前而去,只是他們走錯了方向,向著相反的方向而去了,那那邊正是曾經斬宇扎營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