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對北山醫(yī)老的話深信不疑,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個別人還是很疑惑,為什么一個身負劇毒的人還要擺擂臺挑戰(zhàn)呢?那不是在作死!
墨青甯冷笑道:“你們想要知道事情緣由,那就等他醒了自己說,也好還我朋友一個清白。”
“朋友?!”慕遲影的眸光閃了閃,能從墨青甯的嘴里聽到這兩個字,他有些意外,說起來他跟墨青甯沒有什么交集,若真算起來,就是在公主府里他無意之舉放墨云寶離開。這個女人這么說是在還上次的人情?!
慕遲影心里舒坦了很多,一想到墨青甯偷了他整整五十箱子的寶藏,他嘴角最后一抹笑容也隨風飄散。
他有些好奇,若是這個女人知道她偷的寶藏是他的,會是什么反應?
墨青甯從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只棕色的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就要往胖子嘴里塞。
北山醫(yī)老眸光一亮,身形一閃就從墨青甯手里搶過那顆藥丸,對著頭頂?shù)年柟庹樟苏眨址旁诒羌庑崃诵幔浅5暮闷鎸氊悺?
墨青甯額頭的青筋突突跳動著,看著空空的手,她抬頭怒瞪向北山醫(yī)老,這個臭老頭在搞什么?難道他以為她會給這個死胖子下毒不成?
墨青甯的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把藥丸還給我!”她此行匆忙,可沒有太多的解毒丸,這老頭子若打這主意,她一定對他很不客氣的!
北山醫(yī)老挑挑眉,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深怕有人跟他搶寶貝,笑瞇瞇的看向墨青甯道:“小墨兒,這可是百毒丹,千金難求的,你怎么有這個?”
墨云寶翻白眼,奶聲奶氣道:“當然是我娘親自己煉制的,這種百毒丹就是草藥不好找了一點,你還是不要打這個主意,娘親秘方……是不外傳的!”
北山醫(yī)老抖了抖胡子,又上下打量墨青甯一眼,有些不可置信,一個不出二十歲的小丫頭片子怎么會有百毒丹的秘方?他是個藥癡,曾經(jīng)煉制過一些解毒丹,但還是不能解百毒,而墨青甯這顆藥丸里有解百毒的山菠蘿,蛇莓,射干,山豆根,七葉一枝花,百年龍葵。
這可百毒丹光是成本就上千,給那胖子吃真是有點可惜了!北山醫(yī)老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手里的藥丸一眼,撇了撇嘴,最后還是扔還給墨青甯。
墨青甯這才收回怒瞪的視線,將手里的藥丸喂進胖子嘴里,又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為他疏通經(jīng)脈,北山醫(yī)老完全是旁觀的架勢,看得周圍的人群紛紛唏噓不已。
胖子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醒來,他緩緩坐起身,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人,直到看到拿著短弩的墨云寶,他在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他那個心疼啊。
墨青甯見胖子情緒穩(wěn)定,收拾好銀針,墨云寶興奮的拉著慕遲影的胳膊,對著圍觀人群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問問當事人就知道了,我和慕哥哥都是無辜的。”
胖子愣愣的,還是北山醫(yī)老帶頭詢問他幾句,這才把事情的真相弄明白。
胖子前幾日的確找人打過架,對付是以切磋為由,他打敗了對方,當時也沒覺得什么,之后感覺身子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總是出汗不止,明明天氣不是很熱,他也沒太放在心上,覺得冒汗也是一種排毒。
墨青甯聽完胖子的訴說后對他攤攤手,胖子一臉莫名,“什么意思?”
墨青甯理所當然:“當然是診金了,剛剛是我救了你,還給你吃了我費盡千辛萬苦,跋山涉水,才采得一株百年龍葵,才煉制出那么一顆百毒丹,醫(yī)老也說了,那顆丹藥千金難救,你就看著給吧!”
墨青甯的言外之意是:死胖子,你剛剛一直對著北山醫(yī)老千恩萬謝的,把我這救命恩人晾在一邊,令我很不爽,搞不清楚對象就算了,本王妃還是喜歡公事公辦的,其他都是浮云,銀子才是真理,請付診金吧!
胖子抽了抽嘴角,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北山醫(yī)老,見后者很凝重的點點頭,他才茫然的看向一邊被他忽略的墨青甯。
胖子抱抱拳,本想說一句“多謝姑娘相救”,見對方一臉的不耐煩,他才悻悻然的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遞給墨青甯。
墨青甯再次抽了抽嘴角,盯著手心里躺著的令牌一臉的嫌棄,她要銀子,才不是一塊沒什么用的令牌,雖然這令牌好像是玄鐵打造,做工也很精細的樣子。
墨青甯嫌棄道:“給我這做什么?”
慕遲影在看到那塊令牌時,眼里閃過一抹詫異,“這是……風云閣的令牌,傳聞得此令牌,可以要求風云閣做任何一件事,青甯,你可是賺到了。”
江湖上有兩大勢力,一個是輔佐明君的神秘的玄機閣,還有一個收集各種情報的風云閣,這兩大勢力分布在四國每個角落,只有得此令牌之人才能知道一些想要的秘密。
墨青甯想了想,覺得挺好的,這算是風云閣欠了她一個人情,日后她有困難,只要拿令牌找上門,還不怕對方不答應。
墨青甯想著,嘴角往上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好,我收下了。”
胖子若有所思的看了慕遲影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他走路的速度很快,不出片刻,人已經(jīng)消失在街上。
墨青甯拉著墨云寶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墨青甯轉頭看向跟在她身后的慕遲影,墨青甯挑挑眉,“慕公子,你沒事一直跟著我做什么?”
慕遲影抽了抽嘴角,絕不承認自己在跟蹤人,“大路朝東,只是放心一樣,青甯怎么知道我在跟蹤你?”
墨青甯無語,對方將她名字叫的很是親切,她竟無言以對。
墨云寶歪著頭打量著翩翩公子的慕遲影,“慕哥哥,你不是公主姑姑府上的面首嗎?怎么可以隨便外出?”
慕遲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他堂堂玄機閣閣主,怎么就成昌平公主的面首了?
可問這話的是一臉天真無邪的墨云寶,他還真不能發(fā)火,童言無忌嘛。
慕遲影干咳一聲道:“本公子那時只是在公主府上做客,跟公主清清白白。”看向墨青甯,好似在說:麒王妃,你不會也是這么看本公主的吧?本公子長得的確俊了些,但有自己的原則,是不會給人當玩物的。
墨青甯給了慕遲影一個白眼,“不用跟我解釋什么的,你和公主之間的事,謠言也好,清白也罷,都不關我的事。”
墨青甯說完轉身就走,還留下一句警告,不要再跟著她,否則她就叫暗衛(wèi)出來打得他手殘腳殘。
慕遲影看著落在自己面前兩個沒有任何表情暗衛(wèi),心道:墨青甯,不用你下命令,你那忠誠的安慰已經(jīng)準備給我顏色看看了。
慕遲影后退兩步,轉身就想跑,葉落無聲一個翻了個跟斗落在慕遲影面前,堵住他的去路,警告道:“我家王爺下令過,任何跟在王妃身后不軌之人,殺無赦!”
慕遲影瞇了瞇眸子,玄天麒還真是護妻無度,他哪里是對墨青甯不軌,他只是想跟她好好聊聊人生好嗎?
慕遲影抽出腰間佩劍,朝葉落無聲攻擊而去,想要了他的命,那就問問他手里的劍答不答應。
這邊打架打得熱火朝天,另一邊,墨青甯帶著墨云寶回到客棧,找來青雨將短弩送去給遠在軍營的玄天麒。
墨青甯才準備上床休息一下,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一看是店小二,他有些為難的笑了笑道:“墨姑娘啊,樓下有人找你。”
墨青甯挑挑眉,什么人找她?她在這邊既沒有親朋好友,又沒有剛認識的新朋友。
墨青甯點點頭,見墨云寶在床上已經(jīng)熟睡,就悄悄關上房門下樓。走到樓下她才看到風塵仆仆的錦香和葉落無聲。
墨青甯一臉的莫名其妙,這兩個人怎么也跑到北疆,孤男寡女的,感覺很像在私奔。
墨青甯走到錦香身邊,扣住她的手腕把了會脈,不由嘆息道:“這孩子……你打算留下來?”
在社會風氣開放的二十一世紀,當單親媽媽也是受人非議的,更何況是思想保守的古代。墨青甯有些佩服錦香的骨氣,這也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
錦香認真的點點頭,抬手撫上自己的小腹,“王妃,我想過了,把他生下來,以后獨自撫養(yǎng),京都是呆不下去了,知道王妃來到北疆,我才求著無聲大哥帶我過來,請王妃幫我。”
墨青甯的心驀然一酸,似乎回憶起很多時光,她也是單親媽媽,帶著墨云寶漂泊有多么不容易,也就自己知道。
墨青甯幫錦香安排房間,進屋后,她才鄭重說:“錦香,玄天明就在北疆。”
錦香面色瞬間蒼白下來,身子不住的顫抖起來,“他……他怎么會在這邊?!”
墨青甯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安慰的擁抱,這才說:“他在這邊也不見得是件壞事……錦香,由我作主,讓你們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