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一連串的動作極快開始我沒反映過來,等我覺得手底下是熱呼呼、硬梆梆的一大團的再反映過來是怎么一回兒事兒的時候,腦袋哄的一下炸開一片空白,停了一會兒才知道趕緊把手拿開,但郭麟江還抱著我不撒手,我掙扎著用雙手推拒他:“你怎么。。。。”情急之下我找不到合適的辭形容他:“這么流氓!”
郭麟江使了點勁抱住我,伏在我的耳邊說:“結婚吧!”
我被他搞的有點惱羞成怒,急赤白臉:“什么呀就結婚,我連想都沒想過,我不知道為什么要結婚,特別是跟你。”
郭麟江說:“我已經忍耐不住了,所以一定要快點兒結婚。”真誠中透著點耍賴的成份。
我心里明明知道他是言過其實,但還是愿意相信他的話,特別是剛才我又摸過那什么。。。。。以我沒什么這方面經驗的人來判斷,一般情況下,那個是不會說假話的吧,雖然那里的變化也不能完全說明什么,但是起碼不能說他對我一點也沒有。。。。。。愛?他對我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我對他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憑郭麟江的心思和城府心里應該是一清二楚,他現在說樣,只是給足了我面子讓我相信他真的喜歡我,當我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怎么著咱也在社會上混了幾年這點還品得出來,自己也不是傾城傾國的美貌,性格也不很玲瓏可愛,出身一不是權貴二不是豪門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郭麟江求婚,我不肯接受是心里沒底的成份更大,不知道他看中我那里,而我覺的他太過全面太過優秀,我可以不顧一切一咬牙一閉眼就。。。。。。我該不該矜持的久一些。。。。。。
我抬頭看郭麟江,他的雙手還攬在我的腰上低頭看我,眼眸深邃淡定,沒有緊張和不安,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我愛你還沒有那么深。”本來我想打擊他一下,他憑什么這么勝券在握胸有成竹啊,再說我們也真沒到非我不娶非他不嫁的份兒上。
郭麟江絲毫不受影響用手揉了揉我的頭發似是安撫我:“我們還有很重要的程序沒有經過,我想經過了自然會加深感情,不然現在我們回家。”他的語氣里充滿了調侃,并不是認真的。
什么程序?想想剛才我的手被迫按到的地方,腦子里立刻警鈴大作,我讀過張愛玲的小說《色戒》,那句最經典的話給我印象深刻:到男人心里去的路通過胃到女人心里的路通過□□。郭麟江這壞家伙,是不是這個意思?我推開他的手:“我會好好考慮你的話,現在我想回自己家。”
郭麟江倒是百折不撓,不達目地誓不罷休,他重新拉住我的手再也沒說什么,一直把我送回家,在我家的大門口郭麟江搬過我的肩看著我說:“我提出結婚是慎重的,會一直對你好!。”
聲音不大,但我聽得很清楚,這算是一種承諾嗎?在我有一絲猶豫的惶惑的心上砸了一小錘,我不得不佩服他,對我的心思掌握的足夠到位,另外他說的也是實情,我不得不承認,他這條件都三十多了還沒結婚應該算是很慎重的了。
趁丁小凡的老公出差我跑到他們租的房子里霸占了丁小凡一夜,把郭麟江求婚的事告訴了丁小凡,她結婚早又是我最好的閨蜜。
丁小凡挺能理解郭麟江:“他三十好幾遇見個合適的當然急了。”
我把我的擔心委婉地傾訴給丁小凡,無非是時間短了解不夠,感情的溫度也不到熾烈的份上,擔心這樣結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丁小凡笑話我:“不了解他不了解婚姻也不了解自己想要怎樣,大家都一樣暈暈乎乎的就結婚了,也只有在暈暈乎乎的情況下才能結婚,等清醒過來了將錯就錯的過下去,清醒的人結不成婚、不將錯就錯就得離婚。婚姻是一場真正賭博,你沒看包辦婚姻倆人沒見過面就入洞房了也有滋有味兒的過一輩子,我爺爺奶奶就是。”
大概我奶奶也是!
既然是一場賭博,那我看看自己手里的牌,琢磨琢磨對方手里的牌,猜猜輸贏的機率多大?
我很理智地細數可以和他結婚的理由:他沒有父母沒有家像一個浮萍,對著郭麟江我曾經有過非常不真實的感覺,這個人究竟是從哪兒來的?要不是郭麟江有那么個非常正式的單位,另外他還是□□黨員,還是個處級干部,□□吸收黨員的時候的政審還是信得過的起碼查三代吧,不然我還真不敢把自己交給他。咱要嫁人,這人也得有個出處,起碼要真實可靠吧。雖然比我大七歲身體還不錯,抱我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不是一身囊肉身體有點兒勁道、精力也充沛,而且有勁都往正道上使,不是吃喝嫖賭坑蒙拐騙的人,人長的就不必說了高大英俊氣質不凡頭腦還不傻起碼比我聰明,有房、單位的車需要就可以用,不知道存折上有多少位數是不是有我的位數多?怎么看郭麟江也是個大眾情人型的結婚的上乘人選。最后我問自己,我有多喜歡他多愛他?沒有他活的了嗎?
丁小凡說:“沒誰都活得了,孤兒還長大了呢!我就問你,你長這么大碰見過幾個郭麟江這樣的男人?”
掰著手指頭數,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工作單位、大街上飛機場等等公共場合數不過來,就說打過交道有過交往的也數不過來,和我有男女這種緣分的男人大概七八個,我直接PASS六個,一個是只一塊吃飯看電影,手拉拉,再一個就是郭麟江,我似夢中人醒,吃驚的睜大眼睛看丁小凡,屈指可數。
“你二十六歲了,以后碰到這樣男人的機會還有多少?”丁小凡說:“根本沒有葡萄園,只是一串稀稀拉拉的葡萄,你撿吧,下一嘟嚕葡萄在哪兒還不知道。”
說的我毛骨悚然。
丁小凡拍著我的肩膀:“只要遇到的這個人有起碼的素質,你對這個人有起碼的感覺,以后事在人為。”
我有感覺有感覺,先是臉紅心跳、然后由衷崇拜、最后發展為說話做事要揣摸分寸唯恐錯失良機。關鍵是我想有個男人,無論從那個方面我都應該有個男人,年齡:雌性荷爾蒙大發的階段,如果在窮鄉僻壤孩子都應該會打醬油了,人品:不是隨性隨便遇到個男人就可以上床解決生理問題所以結婚是唯一的選擇,本性:人的本性里都有愛湊熱鬧和從眾的,再過幾年周圍的同齡人都結婚生子唯我孤獨寂寞著肯定不甘心。
丁小凡啃一口蘋果看著我笑,一邊嚼蘋果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其實戀愛時結婚后你身邊是兩個人。”
我沒聽懂。
丁小凡笑翻:“肉體是一個啦,精神、我指心。”
簡直要把丁小凡供起來,結婚早就是好啊,都成哲學家了。
我懂得丁小凡的意思,大概是說戀愛時浪漫虛幻多,而結婚就是實際又實際生活又生活,大多數女孩都以為結婚是戀愛的升級版,大多數男人都認為結婚是戀愛的終結版,所以有落差是肯定的。
郭麟江戀愛時和結婚后幾乎沒什么變化,戀愛時他沒給我多少遐想和感受的空間,以至于我對婚后的生活期望不高,所以還好。
真正從心里決定嫁給郭麟江是在他求婚的一個多月以后,我正在中蘇交界的一個藥業企業審計,企業的歷史很復雜,原來是軍隊企業后來無償劃歸地方,現在被一家上市公司看上準備收購,企業的歷史太長,管理和賬務都很混亂,我們整個審計小組被搞得煩不勝煩,我正陷在一堆亂賬中電話響,我看看旁邊的同事都低頭緊忙就趕緊跑出會議室接電話,電話是郭麟江打來的,他正在歐洲考察調研城市規劃,出去已經一個月了:“林之心!”他出國后并不經常打電話。
我趕緊答應:“是我!”
“你閉上眼睛聽!”
我閉上眼睛握住話筒:有節奏海浪聲和海鷗清麗叫聲傳過來,眼前似乎就出現了陽光下碧藍的大海和湛藍的天空中飛翔著的潔白的海鷗。
“這里空氣好景色美,你如果在這里就好了,所以讓你聽一聽。”郭麟江有些感慨的聲音傳過來。
我閉著眼睛但知道自己的眼睛濕潤了。這世界上有好多好多人,但是只有他愿意跟我分享他的情感和生活,人說:夫妻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一刻我才放下疑慮和猜忌決定嫁給他,心甘情愿的。
雖然郭麟江是上海人,但是他沒有帶我來過上海,即使是我們結婚的時候。他沒有父母,帶他長大的外婆在他上大學的時候去世,可以說他幾乎沒有親人,有一個舅舅,據說舅媽非常精明厲害,一直阻撓舅舅照管郭麟江。
我結婚奶奶的意見是要和我哥哥一樣的排場。我哥哥是應嫂子娘家的要求在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里舉行的婚禮,又莊重又體面,奶奶當時就說等我們之心結婚的時候咱們也要求這么辦,轟轟烈烈娶進來的媳婦才知道好好對待,但是真到談婚論嫁郭麟江特意來家里征求爸媽、奶奶、哥哥的意見,奶奶卻說把家里的親戚都請來吃個飯祝賀一下就好了,你是公務員不好鋪張的!等郭麟江走了奶奶特意到我房間里說:奶奶也想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可是江江(奶奶給郭麟江起的小名)沒有父母親人,如果弄那么正式的我怕他會難過。
是啊,婚禮中那些給父母敬茶、父母發言,這些環節郭麟江怎么辦呢?
所以我們結婚就是全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郭麟江的家人只有關希聰,而我家倒好像是把郭麟江娶回家一樣,熱熱鬧鬧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人。
結婚的那天我看著他對著我家的親人笑,眼眸流轉之間我能捕捉到一瞬間的傷感,我的心不由的收緊,他在這個時候肯定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吧?然后我湊過去悄悄把自己的手塞到他的大手里,他的手又涼又濕,原來也不是一直淡定。
他馬上握住我的手伏在我耳邊低聲說:“這么多親戚我都記不過來。”
“沒關系有我呢。”我在他面前第一次有用武之地。
他很感激的樣子,悄悄捏緊了我的手。
后來我才知道當時郭麟江說了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