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會議室的門開著, 張建和“司機”站在門邊討論著什么,“司機”今天一身正裝,淺灰色西裝白襯衣, 襯著麥色皮膚, 透著一股陽光的味道。
我往他們身后看看并沒有別的人, 那么“司機”就是錢江潮, 早知道他不單純, 沒想到。。。。。。
張建看見我,示意我進來。
我磨蹭著拖延時間不知道怎么跟“司機”打招呼:“你好!”憋了半天也只能這樣了。
“司機”回過身來,帶著嘻戲的笑意伸出手來:“你好, 我是錢江潮!”
只好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有些粗礫:“也不早說你這么高的職位!”忍不住埋怨, 雖然心里想過他不是個司機, 但是集團副總我還沒想到。
錢江潮不見外地找個位子坐下邊調侃:“職位高跟郭司也不能不能比, 晚上我們聚聚,我想吃地道的北京菜。”
剛才從千島湖聚過這么快又聚, 不知道黎灼灼來了沒有,我本能的有些抗拒,但又不能不盡地主之誼:“好啊,沒問題,我們先跟張總談談公司的事吧。”
錢江潮從皮包里拿出一摞材料遞給坐在對面張建。
從錢江潮簡短的介紹中知道融融集團從事商業地產開發與經營, 在上海、杭州、無錫有幾處著名的商廈, 現在他們正在轉型進入養老產業的開發, 已經在煙臺、云南、北京圈了地, 養老地產是個資金回收慢的投資, 所以現在資金是個大問題,融融急于在資本市場上融資。
我看了看錢江潮遞過來的報表, 從報表上看融融的資產規模頗大,資產的結構基本合理,盈利比較穩定,如果把她所擁有的地產按市價重新評估,她的資產的含金量是不言而喻的。
“其實董事長是不想上市的,踏踏實實掙錢日子也不錯,但是中國養老產業的前景實在是太樂觀了,目前可能困難一些,但過了這個坎就好了。”錢江潮最后說。
張建說:“中國的養老產業還是起步階段,誰先布局誰就占了先機,所以我們一定全力配合融融。錢總可以考察考察我們事務所,有什么問題直接提出來好了。”
“我查了你們的資料,背景、資歷、口碑都還不錯。”錢江潮笑著指我:“再說心心在這兒,還有張總你我都信得過。”
“那我們就安排先做前期調查。”張建一板一眼做最后確定。
“你們給我個初步計劃,包括資料清單、時間進度、先去上海還是怎么樣的,我安排一下。”錢江潮一邊低頭在手機上記著什么一邊說。
張建一一答應,然后看看手表說:“我們一起吃個便飯?”
錢江潮收拾東西:“今天不方便,我約了人,晚上心心帶吃北京菜,就不麻煩張總了以后機會很多。“說著跟張建握手告辭。
我和張建把他送到電梯口,錢江潮回身給了我一張名片:“定好地兒給我電話。”
晚上這頓我想躲也躲不開,等錢江潮上了電梯,張建說:“晚上請客開□□報銷吧,算業務費。”
我很為難本來我還猶豫晚上是不是要叫上郭麟江、關希聰、劉悅珊和丁小凡他們,張建一讓我開□□報銷就完全是工作性質我根本就別動這心思了,我一個人面對黎灼灼和錢江潮?如果是工作關系我反而倒坦然了,工作這么多年什么客戶沒見過?
選了北太平莊附近的北平樓,錢江潮要吃北京菜我比較熟悉的就是這里,這里的菜品小吃品種多都是地道的北京風味而且價格適中,先訂了桌子然后給錢江潮發了個短信告訴他具體地址和時間。
下班的時候在更衣室里我脫下工作裝換上牛仔褲白襯衫把頭發編成一只辮子,在嘴唇上涂了一點唇彩,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有點無奈的嘲笑:自己畢竟還是愿意把美好的一面展現在別人面前,明知比不過黎灼灼但還是要。。。。。。最后自己安慰自己畢竟是見重要的客戶。
坐在車里我給郭麟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晚上不回家吃飯了跟融融集團的錢江潮一起吃北京菜,我沒說黎灼灼,因為不能確定她是不是要來。
郭麟江也沒多問就說:這么快就聯系上了?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我想他一定知道融融集團是誰的公司,一句不問也很怪異是不是?很討厭自己纖細敏感的神經。
等進了北平樓的包房就看見錢江潮大大咧咧地坐在里面打電話看見我進來就對著電話說:“林之心來了,我掛了。”
顯然這個正跟他通話的人也認識我,是關希聰還是。。。。。我環顧四周:“就你一個人?”
錢江潮點頭:“你也一個人?”
他一定以為郭麟江或者關希聰會來,一想到這兒我覺的十分不好意思:“我給他們打電話。。。。。。”
“別打別打,單獨跟美女一起吃飯太榮幸了。”錢江潮忙不疊的攔著我。
我也只好坐下看菜單點菜,人少菜還不太好點斟酌半天。
錢江潮倒是善解人意:“典型北京菜就好,別太多了。”
因為包房有最低消費,我們點的菜不夠最低消費最后只好給點了一瓶上好的紅酒,但我們都因為開了車,沒喝,
錢江潮話很多,并沒有出現冷場讓我尋找話題或著很尷尬的場面,他很會調節氣氛找話題。他去的地方多,正好我也出差去過,然后就聊起某個地方的名勝、特產、好吃的東西,風土人情。
我聊起我去過的一地方,還是幾年前了,地級市,我們去審計,當地還不富裕,我們在公司的一個會議室里審計,這個單位的會計每次來會議室送資料都給我們關燈,開始我們不理解,為什么老關燈呀,后來到人家的辦公室看也都是關燈辦公的,才知道我們白天開燈辦公是太奢侈了。
錢江潮馬上問:“冬天去的?”
我點頭。
“腳都凍了吧?他們那里都沒有暖氣的”錢江潮也去過。
還真是穿著棉鞋也不行,開始不知道什么是凍了,就覺的晚上睡覺的時候腳特癢癢,后來發現小拇指紅腫,上網查才知道是凍了。
“為什么不讓郭司給你換個工作?”錢江潮問。
“我這個工作很好呀。”我還算喜歡我的工作。
“好是好,就是太辛苦。”錢江潮看著我說:“一個嬌弱的女子做這樣彪悍的工作,據說會計事事務所的工作強度和壓力男人都承受不了。”
我笑:“還好,沒那么恐怖。”我想轉移話題:“融融為什么轉型做養老產業了,做過市場調查?商業地產現在正是賺錢的時候。”
“是郭司兩年前給了我們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