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第四十二章

邵庸呆滯地望了望碧藍(lán)的天際,頭頂偶有鳥兒撲棱著翅膀而過。

低下頭看,則是清澈的溪水中倒映著自己滿臉‘迷’茫與不可置信的臉。

活了二十三歲,邵庸不過是個毫無名氣的小寫手,最多是有點猥瑣宅男特質(zhì)喜歡意‘淫’一些事情罷了,可為什么穿越這種離奇的事情居然會真的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要不是他手邊還躺著那本厚厚的牛津詞典,或許他真的會以為現(xiàn)在置身于某個深山老林中不過是什么人跟他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還有,那個穿著一身破爛的古裝,全身和自己一樣濕透了的青年,正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他。

邵庸有些心虛,沒好氣道,“你看什么看,”

那個男人說自己名叫鐘璃。

起初邵庸聽了這個名字后并沒有馬上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時他看著鐘璃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時候,還以為那是隔壁鄰居因為他半夜總是因碼不出字而嚎叫,記恨在心所以給他來個惡作劇。

而當(dāng)鐘璃有力的雙手掐上他的脖子時,邵庸才明白過來,這個人是真的很恨他。

跟鄰居那種小摩擦小抱怨完全不同!

他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后來邵庸手腳并用地掙扎起來,憋得臉‘色’紫紅,還以為自己會就這么被人掐死之時,天旋地轉(zhuǎn),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地點就從公寓變成了荒郊野外的大自然。

鐘璃是邵庸寫的第一本小說里的男主小受,那個時候流行天真無邪萬人‘迷’總受,邵庸有一段時間十分沉‘迷’,把這類的小說看了個遍還覺得不夠,自己也動手寫了一篇。從那以后,他就愛上了碼字,喜歡做各種各樣的人設(shè),想各種各樣的梗。

而那個給邵庸帶來碼字樂趣的人生第一本小說,卻早就被他扔到記憶的角落里了。

和大多數(shù)的人一樣,邵庸也覺得自己寫的第一本小說還很青澀,瑪麗蘇到不行,他自己寫完以后都沒有勇氣回頭重新看。

可實際上,在碼那篇文的時候,那是邵庸最認(rèn)真的時候。

努力寫大綱,存稿,揣摩角‘色’的心理,寫得不滿意甚至還會整段刪掉重新再來……

似乎從邵庸的文筆漸漸磨練出來之后,這種對自己的作品像對待孩子般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就慢慢地消失不見了。

對于那本小說,其實邵庸還是很有感情的。

第一次碼那么多字,第一次聽見有人叫他大大,第一次出現(xiàn)一個章章留評的讀者,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讀者群,第一次在網(wǎng)絡(luò)寫文時有了稿費(fèi)……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成為邵庸心里一段無法忘記的深刻回憶。

所以在聽到鐘璃說了大結(jié)局以后他經(jīng)歷的事情時,邵庸的第一反應(yīng)還是愧疚。

雖然這不代表他對鐘璃想要掐死自己這件事不會介意。

本來也是,像這種自身實力并不怎么樣,全是靠別人的關(guān)心愛護(hù)和莫名其妙的欣賞完整走到大團(tuán)圓結(jié)局的角‘色’,也就早期的小說里才會受歡迎。

現(xiàn)在的讀者更喜歡的是現(xiàn)實向的文和強(qiáng)攻強(qiáng)受,那種意‘淫’成分太多蘇得厲害的題材已經(jīng)沒有多少市場了。

果然,鐘璃就是這么悲劇的。

邵庸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自己一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物,畢竟鐘璃的悲劇很大程度上還是邵庸造成的,而且鐘璃也確實很恨自己,甚至還因為某種未知原因?qū)⒆约簬У搅肆硗庖粋€世界中。

邵庸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很可能就是書中的世界。

“你坐在水里,不冷么?”鐘璃目光復(fù)雜地盯著邵庸看了半天,最后說了這么句話。

邵庸‘抽’了‘抽’鼻子,好像真的有點感冒了,干咳一聲從水里站了起來。

“我……你有干衣服嗎……”邵庸問。

“要是有的話我還會穿著這身嗎?”鐘璃冷哼道。

“哦對,你說過有人追殺你……”邵庸沒來由又是一陣心虛,然后暗罵自己太沒男子氣概了。

可是轉(zhuǎn)念又安慰自己,哪怕鐘璃的武功其實不怎么樣,但他到底是練家子,一掌就能拍死自己,所以還是不要跟他對著干的好。

萬一鐘璃真的恨極了在這個世界里殺了自己,只怕他就真的這么死了,警察叔叔連他的尸體都找不到。

最多給他立個失蹤的案子,或許還有機(jī)會上一下城市晚報角落里的尋人啟事欄。

沒錯,他是身穿。

牛津字典還躺在水里,短衣短‘褲’和那張看了二十三年的娃娃臉,讓邵庸想告訴自己哪怕死了還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中去都不可能。

而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中來的鐘璃,身處的是武俠世界而非修真|世界,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更別說把邵庸送回去了。

……估計鐘璃即使知道了方法,也不會想把邵庸送回去的,起碼也要折磨一番,讓他心理平衡了再說。

如此靈異的事件已經(jīng)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縱然邵庸從不相信這些裝神‘弄’鬼的事情,現(xiàn)在也不得不認(rèn)命了。

那些穿越文里不都是這么說的嗎,穿越是為了改變歷史or角‘色’命運(yùn),邵庸估計自己穿了這一遭就是為了改變鐘璃的命運(yùn)的。

邵庸還不想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在異世過一輩子,狗窩再‘亂’,也還是他的家。

現(xiàn)在……還是和鐘璃好好相處吧。

邵庸想到做到,先跟鐘璃服個軟,畢竟是自家主角受,他還是清楚鐘璃吃軟不吃硬的‘性’子的:“那啥……真的很抱歉,因為我……那個你……所以造成你今日這樣。但是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幫你的,我還設(shè)定了很多東西沒寫出來,說不定對你能有幫助呢?真的,你別殺我,殺了我你絕對會后悔的……”

鐘璃面無表情地聽完了邵庸更像求饒一般的道歉,只盯著邵庸的雙眼,一字一頓道:“我要的是殺害方伯和那些為了而我慘死的兇手付出‘性’命,以及拿回父親的遺物,你也能做到?”

邵庸連忙點頭道:“沒問題!”

鐘璃嗤笑一聲:“你半點武功都不會,就算熟知前因后果又有什么用處?”

“用處可大了!”邵庸立馬來了‘精’神,跟鐘璃串劇情道:“首先我知道現(xiàn)在你那信物在長孫軒逸身上,那是你爹留下的和他軍中舊部取得聯(lián)系的信物,長孫軒逸要這東西是為了造反。而藏寶圖則在風(fēng)少悅和石惟瀟手中,他們一個是雷風(fēng)堂的少堂主,一個是武林盟主的兒子。”

鐘璃目‘露’不屑:“這我也知道。”

邵庸對鐘璃的鄙夷也沒有很在意,他又說:“可是你有也不知道的事情嘛。雷風(fēng)堂是個賣情報的地方,風(fēng)少悅之所以對這份藏寶圖有企圖,是早年江湖上有過這批寶藏的傳聞,他得到第一手的資料,雷風(fēng)堂的生意自然會更好。而另一方面,武林大會很快就要召開了,武林盟也該換血了。新的武林盟主的熱‘門’人選中就有石惟瀟,而石惟瀟多半也有這個野心……”

邵庸說著說著,注意到鐘璃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就有點說不下去了。

“你,早就知道這些,是嗎?”鐘璃盯著邵庸,目光幾乎要將邵庸‘洞’穿,“你知道,他們從未真心待過我。”

“這……也不能完全這么說……”邵庸咂了咂嘴,解釋道:“其實你的魅力也很大的,人長得好,心地善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你要是真的沒有一點好的,他們也不會費(fèi)那么大的力氣去接近你,直接殺了你不是更省事……”

鐘璃冷冷道:“他們還要名聲,所以等我離開江湖之后才對我動手的。”

邵庸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很坑兒子的寫手,明明再往下寫就是BE了,可他非要卡成大團(tuán)圓結(jié)局。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因為鐘璃的怨念而出現(xiàn)在這里了。

身為作者,邵庸又怎么會不清楚這些角‘色’背后的‘陰’暗面?

當(dāng)初做人設(shè)時,邵庸其實并沒有想那么多,只覺得如果角‘色’的經(jīng)歷比較曲折坎坷的話,那么可以寫的東西也有很多。

比如長孫軒逸的命運(yùn)啦,比如石惟瀟外表光鮮卻野心極大啦,比如風(fēng)少悅看似對什么都漫不經(jīng)心其實是個‘精’打細(xì)算的人啦……這些在當(dāng)時都是萌點。

可是這些設(shè)定到了后面基本沒怎么派上用場,讀者們喜歡看什么,邵庸就寫什么,寫到最后,他自己都忘了最開始設(shè)計這樣的背景有什么樣的初衷了。

“對不起……”邵庸抬眼看了下鐘璃,慢吞吞道。

鐘璃道:“沒什么好對不起的,故事雖是你寫的,我卻是真的識人不明。”

說著又諷刺地笑了笑:“可嘆我卻到現(xiàn)在才知道他們的真面目。你繼續(xù)說你的吧。”

邵庸抿了抿‘唇’:“那我繼續(xù)說了啊……石惟瀟想利用這個寶藏給自己增加籌碼,如今的老盟主雖然是他爹,可是石家像石惟瀟這樣的青年俊彥還有不少,他想得到讓石老盟主青睞,就會把寶藏獻(xiàn)給石老盟主。”

“然后呢?”

“分歧就在這里,石惟瀟與風(fēng)少悅是合作,各自有不同的目的。風(fēng)少悅確切說來是個生意人,他對寶藏的興趣并沒有寶藏的消息帶來的利益那么大,所以他不會動寶藏。可石惟瀟卻是迫切想在武林大會結(jié)束之前得到寶藏,并在大會上展‘露’他的能為。他們至今沒有得到寶藏,甚至江湖上連半點寶藏的消息都沒有流傳出來,并不是他們耐得住‘性’子,而是他們雖有藏寶圖,卻沒有辦法解讀……”

鐘璃問:“為何?”

“呃,因為……我之前設(shè)定的是,寶藏最后會是你們一起得到的,既然他們有了藏寶圖卻無法到手,很可能那藏寶圖只有你能看得懂……”

鐘璃沉‘吟’道:“只有我能看得到?為何我以前從不知曉這點?”

“所以這是我的設(shè)定而已!還沒寫出來呢!”邵庸道。

鐘璃盯著他的眼睛道:“所以,你想利用這一點,讓我再借機(jī)接近他們,伺機(jī)報仇?”

邵庸點點頭,贊許地看了眼鐘璃,心道他家的主角還是‘挺’有腦子的,或者說是擺脫了渣攻的影響,主角受越來越有氣場了。

“不過要復(fù)仇的話,首先還是要保證自己的生命,只有讓別人覺得你有價值,別人才不會輕易去動你。”

“確實如此。”鐘璃點了點頭,又道:“但即便我還有利用價值,也不過是在得到寶藏之前被他們軟禁起來,寶藏到手,我仍然難逃一死。況且,我也不想讓寶藏落在他們手上,非但如此,連藏寶圖也要拿回來……”

邵庸道:“很簡單,讓他們內(nèi)部消亡就行了。”

“你是說……利用石惟瀟與風(fēng)少悅之間的矛盾?”

“你可以假意去幫石惟瀟,這樣自然會引來風(fēng)少悅的不滿,風(fēng)少悅一旦對你采取什么舉動,必會引得石惟瀟的猜忌,如此一來……”

鐘璃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即便滿身臟污,他那張出眾的臉還是令人無法忽視,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的那顆紅‘色’淚痣也變得更為‘艷’麗起來。

邵庸有些呆滯地看著他。

鐘璃并未注意到他的異常,撫掌笑道:“正該如此!如此一來他們相互猜忌,才會讓我有機(jī)可乘,取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

邵庸咽了咽口水,總覺得鐘璃的眼里多了一抹狠厲,有點危險的感覺。

“我……我?guī)湍愠隽酥饕猓阋且院笾懒四茏屛一氐皆臼澜绲姆椒ǎ欢ㄒ獛臀野 鄙塾贡WC道:“我回去以后一定給你寫一堆的優(yōu)質(zhì)小攻,不會再坑你了!”

鐘璃瞥了他一眼。

邵庸想了想,改口道:“要不……我也可以在這里幫你找……江湖上還是有不少武功高強(qiáng)英俊非凡的好男人的。”

鐘璃的目光逐漸‘陰’沉,他對邵庸道:“我、不、需、要!”

“那多說不過去啊,要是你對我怨念還這么大,我一直回不去,文沒寫完拿不到稿費(fèi)……我還有房租沒‘交’……至少讓我賠你一個小攻唄,青江派的于信卓怎么樣,或者瑯琊幫的百里雄,其實當(dāng)朝皇帝長孫軒遠(yuǎn)在設(shè)定里也是個不錯的人啊……”

鐘璃不想再聽此人廢話,抬腳便走,身后邵庸跑得氣喘吁吁艱難跟上,嘴里還在不停叨叨。

空無人煙的山谷中只有邵庸的話音在回‘蕩’著,伴隨著鳥獸紛紛回巢的鳴叫聲,西邊天際逐漸泛起橙‘色’霞云,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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